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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割肾

时间:某年深秋时节。

地点:某市郊区的一个小村。

在深秋时节夜幕总是来临的很快,这个本就远离都市喧嚣的村庄被夜晚笼罩后更是显得非常幽暗,连那些白日里土道上时常可见的流浪小狗、小猫也不见了踪迹。

空荡的土路两旁,白杨柳在秋风中瑟瑟作响,仿佛是什么人在低沉的喃呢,可仔细一听又会又会让人感觉那是伤心女人的哭吟声,空谷幽响,给村庄的黑夜添加上了一层莫名的神秘……。

“月黑风高杀人夜,一枝红杏出墙来,今天晚上真是一个好时候呀!”

“唉哟……!风哥你干嘛打……我。”

随着一到尖锐的声音出现,黑夜的神秘倏然被打破。

昏暗的土道旁出现了一高一矮两个人影,其中矮的那个正捂着脑袋,并一脸委屈与惧怕状的看着身旁的同伴,只不过当身材矮小的那个人看到对方猛地用眼睛瞪着自己后,他的声音就变得如蚊子叫一般微不可闻了,嘴里那带有一丝抱怨的语气也马上变得谄媚起来。

晨风毫无感情双眸的瞪视着猴子,当看到他闭嘴后才重新将视线转回前方进出村庄的土道上,似乎是在观察刚刚同伴的声音是否引起了一些问题。

当五分钟过去后,土道附近除了风声其他什么声音都没有,晨风终于确认同伴的声音并没有影响到这一次的行动。这个时候他才悄然开口道:

“猴子,你我二人给老板办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往你在其他地方耍耍怪,甚至于和老板说一些有的没的,这些事情我都不理会,也不想管,可是这是最后一次了,这次之后我就洗手不干了,所以今天晚上的事情一定要谨慎,你明白……吗!?”晨风在说到最后时显然还有什么想说的,可话到嘴边却又被他给吞了回去。

听见晨风的话后,猴子脸上猛地闪过一道恍然之色,似乎听完对方的话后才想起来为什么往日孤言寡语,对自己并不会太过在意的风哥会突然打自己。

“风……。”猴子在听完晨风的话后,刚想说些什么,而还未等他说出第二个字时,就看到晨风那高大的身影真的如一阵黑色狂风般,趁着夜幕的掩护下呼啸而动。等晨风已经离开了,声音才传到猴子的耳朵里:“老板的消息没错,目标出现了,我从正面上,你在一旁策应。”

……

……

十几分钟后,晨风与猴子还有一个皮肤微黑的青年男子出现在一辆小型冷冻货车内,只不过这辆冷冻车后面的货柜并没有装载着货物,里面存在的东西也是非常奇特。

冷冻货柜内有着一张床,这床很窄,只能容纳一个成年人平躺的大小,除了床之外一旁还有着许多专业的医疗器械与电子设备,而躺在床上的自然就是那位皮肤微黑的陌生男子。

此时猴子的穿着如医院内即将手术的大夫一样,边检查着连接到男子身体上的一些仪器数据,边缓缓为其注射药物,看其样子似要将床上的男子进行深度麻醉。

注射完毕药物后,猴子看到仪器上的数据并没有太大波动,又感觉车柜内的气氛有些压抑,不由得语气谄媚的扭头对着身后的晨风道:“嘿嘿,风哥你的身手真是利索,每一次都能毫发无损的将目标拿下,太厉害了!”说着话,猴子那双漏在外面猥琐的三角眼还眨了一眨,好像是在说:“大哥,我都这么奉承您了,你老就别和幽灵一样站在我后面沉默不语了呗,您这样我会害怕滴。”

冷冻车的货柜内由于进行了改装,按了许多照明设备,如今晨风那隐藏在黑暗下的真容也显露了出来,但是就算是此地灯光充足,可正面看上去除了能够看到他体型壮硕,身材高达一米八之外,面部特征却少的可怜,当然说少的可怜并不准确。

晨风的长相并没有和他的名字一样如晨风一般,让人看着觉得神清气爽,反而整个人简直就像是黑旋风李逵转世,虬髯虎目,那黑色茂密胡须如面具一般堆积在他的半张脸上,一双本应炯炯有神的虎瞳显得仿若死鱼眼般,无光、呆滞,简直都没有办法用语言去描绘出看到这张脸后的感觉。

在这种环境下,背后站着晨风这样的人,猴子没有立刻逃跑其实已经算是一个人间奇迹了!

而无论是对于长相,还是对于沉默的气氛,或者是猴子为了打破沉默的夸奖,晨风都不为所动,他无声无息的靠在那里,一双无光的死鱼眼盯着床上的男子和猴子,简直就像是在看两个毫无相关的物品一般。

“唉……!”

猴子看到对方这个样子,垂头丧气的转回了头,并快速的拿起身旁的一把手术刀!

割(河蟹)肾!

到了这个时候一切都明朗了,猴子竟然在给一个陌生人做肾脏切割手术,偷盗人体器官!

整个手术持续将近一个小时,猴子由于高度集中累的是气喘吁吁,一旁的医疗仪器唧唧嘎嘎的乱响不停,好像是被掐住嗓子的公鸡一般,扭曲的嘶吼着。此时床上的男子尽管被进行了麻醉,可是他却依旧会本能的抽搐,甚至眼球还会在眼皮下不断乱动,仿佛要睁开眼睛看一看自己身体上究竟发生了一些什么可怕的事情。

“呼……结束了,两肾完好取出!”

此时猴子不顾其他,将肾脏用一个专门冷藏内脏的保鲜箱装起来后,整个人如虚脱一般坐在了本就没有多少空余的床上,对于上面的男子如何毫不理会。

不过,猴子不理会那名男子,晨风却更加没有理会对方,整个切割手术的过程他都如木头人一样站在那里,看到手术结束后才走到猴子身边,开口道:“拿上箱子,外面应该已经来车接你了,回去以后看见老板记得帮我告诉她,货柜车和人我会处理干净的,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在欠她了!”

说完话后,他甚至不给猴子开口的机会,打开货柜门,抓住对方脖领子,如抓小鸡一般将对方连同装有肾脏的箱子一起丢了出来。

在外面,早有一辆白色的金杯面包车等着了,看到猴子出现后,面包车里面下来了几名戴着帽子,看不清真实面容的男子,其中一人搀扶起猴子的同时不由分说的将他拉向面包车,虚弱的猴子看到这些人手里的东西后,三角眼猛地一缩,刚想出声说话,就被拉上了车,捂住了嘴,而其他人则纷纷从面包车内拿下了一些东西……。

冷冻车货柜内的晨风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外面所发生的这一切,他将猴子丢出去以后,点燃了一根香烟,伴随着弥漫在空气内的血腥味,深深地吸上了一口。

“呜……呜……。”床上的男子突然露出了痛苦的样子,由于肾脏被切除后并没有立刻缝合,这个时候就算是被麻痹着,可自身的系统却已经开始出现异样,让这具失去意识的躯体察觉到了什么。

“你很吵,我知道是因为你很痛苦,不过很快就会安静的,以后你都不会再感到任何的痛苦了。”

晨风一边抽着烟,一边伸出左手掐住对方的脖颈,随后缓缓用力,一点点的让男子在无意识中无法吸收到带有烟焦与浓浓血腥味混杂的空气,让其无法呼吸,直至最后窒息!

窒息的死亡是漫长的,就算是被麻痹了,这个时候也如全身抽筋一样不断抖动,但晨风就好像是在用手碾死一只蚂蚁一样,没有手软,只不过在对方浑身停滞的一瞬,那一直如死鱼般的双眸才闪过一道复杂的神色,似乎包含了歉意和麻木,更多的则是让人无法读懂的情绪。

“呼……。”

也就是这一刻,冷冻车柜外却传来了如狂风呼啸一般的声音,随后还有汽车发动机启动,渐渐远去的声音!

“怎么回事?”晨风丢下烟头,来到车柜门口用力一推……。

刚刚还可以打开的车柜门如今纹丝不动,隔着铁柜还传来了一阵极为炽热的感觉。

“……。”

“……。”

就在他试图打开车柜门的时候,一阵空灵的音乐铃声响彻在了车柜内,是宫崎骏的【天空之城】,这声音配合着密封严密的空间,不断叠加音效的传播,再加上外面如狂风一般的“呼呼”声,显得具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呵……,原来如此,看来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当晨风最后确定自己无法从里面打开柜门后,他笑了,笑得是那么莫名,笑的是那么的空白。

一边看着手机上的来电号码,一边听着如空谷绝响一般的铃音,他的虎目终于不再像平常的死鱼眼一样,而是透彻出了一种如解脱一般的光芒。

“啪……。”

手机落在了地上,空灵的音乐随之结束,而手机并没有任何损坏,反而屏幕上还呈现出了一道讯息……。

“想结束一切吗?想彻底**吗?想不在看到眼前的这个世界吗?只要你愿意来当我的玩具,我将实现你所有的愿望!”

【是】【否】

一道血丝从标有【是】字的选项上缓缓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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