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下来的秦远就呆住了,愣怔怔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
作为一名喜好历史的人来说,有什么是真正历史记载的东西呈现在自己面前更令人欣喜的。
他记得《史记》对于秦王宫的描述“穿三泉,下铜而致椁,宫观、百官、奇器珍怪徙藏满之。令匠作机弩矢,有所穿近者辄射之。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机相灌输,上具天文,下具地理。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凿穿了三层地下水,灌注铜水来填补缝隙,又修造宫殿,设置百官位置,放置奇珍异宝。用水银做成百川江河大海,用机械来模拟江河的流动,顶壁装有天文图象,下面置有地理图形,用娃娃鱼的油脂做成长明灯。陵墓中还有许多机关。为了防止泄密,在秦始皇入葬后,秦二世又下令将工匠封闭在地宫内城和外城之间。
然而此时的景象对于史记所记载的东西来看简直没有描述其一分,尽管这是所谓逆战世界的秦王陵墓。
壮观,真尼玛的壮观啊,抬头看去,竟然真的可以看见所谓的日月星空。幽冷的明月高挂半空,他顺着绳索下来的时候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星罗遍布的火把和燃烧的火炉。但是当他一站在阿方宫前的时候,那一刻仿佛真正穿越了千年来到了布满星辰的阿房宫外。
正前方一片硕大的宫殿群。正上方是一块高高的匾额,鎏金的阿房宫三个大字正居其中。
晚唐杜牧的一篇散文《阿房宫赋》曾这样写道:“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wù),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骊(lí)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喙;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qūn)焉,蜂房水涡,矗(chù)不知其乎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jì)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东(也做“东西”)。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
而这赋诗什么意思呢,意思是说,六国为秦所灭,天下被统一。蜀山的树木被砍伐一空,阿房宫殿得以建成。(它)覆盖了三百多里地,几乎遮蔽了天日。(阿房宫)从骊山北边建起,折而向西,一直通到咸阳(古咸阳在骊山西北)。渭水和樊川,浩浩荡荡地流进了宫墙。每五步一座高楼,每十步一座亭阁;长廊像绸带一样迂回曲折,(突起的)屋檐(像鸟嘴)向上撅起。这些亭台楼阁啊,各自依着不同的地势,参差错落,精巧工致。盘旋的样子,迂回曲折的样子,像蜂房那样密集,如水涡那样套连,矗立着不知道它们有几千万座。长桥卧在水上,没有云怎么(出现)龙?那楼阁之间的通道架在半空(像彩虹),(可是)并非雨过天晴,怎么会有虹霓产生?高高低低的楼阁,分辨不清,使人辨不清南北西东。人们在台上唱歌,歌乐声响起来,好像充满暖意,如同春光那样和乐;人们在殿中舞蹈,舞袖飘拂,好像带来寒气,如同风雨交加那样凄冷。就在同一天内,同一座宫里,而气氛感觉却截然不同。
此时展现在秦远面前的地下宫殿群虽不像记载中的那样五步一座高楼,十步一座亭阁的密集,但也差之未远。
此时的宫殿长廊的两侧纷纷被长达几米的阴焰所笼罩阻碍。秦远捡起地上的一柄被岁月腐蚀的不像样子的青铜剑朝阴焰扔了过去。
嗤,剧烈的腐蚀声伴随着一抹青雾,残破的青铜剑就变成了一股青烟完全的消失不见了。
毒,实在是毒,这机关的设计者把所有的退路都全部封死,所留下的只剩下一条路。一条九死一生的路,进,通过就生,失败就死。
“万阳啊,你们可是走了大运了,有哥们这么好的人去帮你们!哥真是太善良啊,好人!大好人啊,”秦远感叹着。
“啧啧···爷们还是不够无耻啊。这真是有点不爽啊,爷们的心还是红的呀,还是不够黑。真是对不起地球界的父老乡亲,在什么毒奶粉、地沟油、瘦肉精、染色馒头、毒豆芽、牛肉膏,随便贪个几亿几亿的官爷熏陶下还能要脸,心还能是红的。爷们太善良了。”幸好秦远现在面前没有一全身镜,不然还不一下跪倒在地砰砰的对着自己嗑几个响头。
沉浸自恋当中的秦远过了好久,还晃了晃有点发晕的脑袋,记起来自己的任务来。心怀羞涩的他还转身看了看四周,看到没有人发现自己的囧样,暗自舒了一口气,快步朝大殿走去。
此时的螭陛被不知名的红色锦缎铺着,虽然经过岁月的消磨,依旧可以看出原来的色彩,雕龙画凤的红锦螭陛是一节节白玉铺就的丹墀。丹墀两侧的白玉栏杆上插着一杆杆大秦军旗。军旗上的秦篆依旧可以看出无限的威严。军旗之下是一面面虎兽盾牌,错综交错的痕迹标明它是身经百战利器。
刚刚进入前殿,秦远就隐隐听见身后有人声传来。秦远不由得心里一惊。什么情况,还有另一拨人,我咧个擦,这和剧情不符啊。秦远不敢多想,踩着前殿两边的木质阑珊,再攀着石柱,就上了房梁之上。前殿的房梁颇大,身形隐藏在后面根本瞧不出来。
秦远这边刚刚藏好就听到一个阴冷的声音传来。“博士,突击小队会不会已经做掉了那东西?”随着声音一个白大褂的人出现在了秦远的眼中。透过缝隙的他也不敢正眼看,只是用眼睛余光去瞄一下,因为秦远知道有些人会对别人的目光很敏感。透过余光看见白大褂那标志性的地中海的发型,秦远终于才明白了秦王墓地图后面的故事,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管突击队拿到些什么,早已经勘察玩地形的z博士知道,突击队都无路可逃。
“那有那么简单,嬴政原本算是长生不老了,不得不说,中华的文化果然是博大精深,神秘莫测啊,那神奇的术法,到现在我还没有研究透彻,要是我们掌握了那样神奇的术法,在结合我们的科学技术,真正的长生不老指日可待!”z博士不停地挥舞着干瘦的双臂,激情澎拜的展望着美好的未来。
众人都满怀激动的看着对方,对于z博士的话根本没有丝毫的怀疑,毕竟这一路走来,z博士在生物研究方面已经令所有人信服,那么长生不老!!人类毕生的梦想啊!
一群梦想着长生不老的孩子,在兴奋中朝主殿而去,没有人发觉还有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家伙正在他们的头顶听着他们的幻想的未来。只有帽兜男隐约的察觉到大殿有点异常,那是因为秦远实在太tm的臭了,脱胎换骨所处的杂质,在每个毛孔堆积,形成一层黑漆漆的泥垢。幸好此时大殿里不少腐化的尸体产生不小的恶臭稍稍掩盖住了他的味道。不然以他这香飘万里的状态,早已经被发现了。
至于秦远为什么没洗澡,他表示很无奈,没水啊,山涧的溪水倒是多,可他不敢用啊。那么多守墓人就是因为水里的僵尸药剂异化的,他可不想栽在这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