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美女甄宓的肯定,姬宸脸上的笑容自然是愈发灿烂。与此同时呢。
众人听到藏在主公心中的治国理念,也觉得自己等人的前程将更加光明。
霎时间,整个正堂充斥着一股人性的正能量--传递开心。
也许是众人的嘚瑟样子,令甄宓实在看不去了。
此时,甄宓略带调皮的俏声道:
“郎君的治国之论虽然简单,却很实用。看的出来,郎君有做天子的能力。”
“不过此番之事,乃是为娶妻,不是为治国,所以姎,还不能算郎君过关。”
此言一出,姬宸即便是再能装逼,也有些忍不住了。立时就要出言理论一番。
“宓儿,今怎如此顽劣。主公已然答出你之所问,并且你也认可了。”
“现在,你又怎么能说不算数,为父实在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就在姬宸将要出言时,甄逸那里忍不住了,对甄宓出言责怪道。
“大人,姎是要找夫婿,不是找天子。姎实在是不敢大意。”
“还请大人容姎放肆这一次。如果郎君再能过我下面一关。”
“那姎无话可说,自此,情做郎君之妻,愿为之相守一生。”
原来如此,倒是可以理解,毕竟是找丈夫嘛。其实自己这次确实是逼的有点急。
姬宸这般想到。想到此,姬宸释然的道:
“既是如此,宸能理解宓妹心中的委屈。此事,的确是宸唐突了。”
“在此,宸给宓妹和诸位姊妹赔礼。还请各位姊妹,能多多包涵。”
“事已至此,宸就不在多言了,为表宸心意,就请宓妹随意出题。”
“既如此,姎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甄宓格格一笑后说道。
“郎君既是要娶姎为妻,不知可否以姎为题,做一传世佳篇。”
“传世佳篇,宓儿,你这不是在胡闹吗?那足以传世的佳篇。”
“又岂是要做就做,要有就有的。还不将之作废,重出一题。”
甄逸闻言大感头疼,心道:这个孩子平日里甚是懂事,现在怎么变得如此刁难。
为了不至于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于是出言驳斥道。
“大人,姎再说一次,姎这是在考量未来的夫婿。绝对不能有丝毫让步。”
甄宓看到甄逸再次驳斥与她,心中气恼,所以再度直接对甄逸明言道。
“好了,甄公不要如此动气,须知气大伤身,我还想看甄公抱外孙呢。”
看到甄逸父女争吵,使得自己本就紧迫的时间白白浪费,姬宸只有出言劝道。
话音刚落,就起了作用。
只见甄逸脸上开始浮现憧憬之色,像是在想自己抱外孙的情景。
而大气如甄宓,也不禁红着脸、低下头,手指不住的扯着衣角。一副小女儿状。
甄宓此番的窘迫样子,倒是让姬宸看到不一样的美好景色。心中忍不住起了…
再说众人。原本听到甄宓还要有所考验之时,脸上都是一番不忿之色。
现在看到小女人样的甄宓,大家也都理解了。
心中皆想到: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找夫婿嘛,这女的再…,也是应该的。
“此文,还请宓妹给宸半炷香的时间构思一番。”
姬宸不忍心看的甄宓如此害羞紧张,于是特意出言为其解围道。
甄宓用略带疑惑的目光看了姬宸一眼,随即娇笑道:
“这是自然,郎君请放心,姎只此一题。”
“哪好,宸想到了。宓妹高贵大方之气仿佛牡丹。”
“那宸就做一篇《牡丹赋》。”
闻言,甄宓脸上一喜,但马上又沉了下去。
同时,那樱桃小口微微一开,作欲言之状。
可是还不待甄宓出言,姬宸就已经念道:
“汉光和四年三月,余应甄公之邀,访之甄府。以众人为证,行定亲之事。”
“甄公幼女名宓,贵不可言。余察之,其势仿若牡丹,故特做此文以记之。”
“青阳既暮,鹖鴠已鸣。念兰若之方歇,叹桃李之阴成。”
“惟翠华之艳烁,倾百卉之光英。抽翠柯以布素,粲红芳而发荣。”
“其始也:碧海霄澄,骊珠跃出。深波晓霁,丹萍吐实。…。”
“其盛也:若紫芝连叶,鸳雏比翼。夺珠树之鲜辉,掩非烟之奇色。
“其落也;明艳未褫,红前如脱。朱草柯折,珊瑚枝碎。…。”
“尔乃独含芳意,幽怨残春。将独立而倾国,虽不言兮似人。…”
“观其露彩犹泫,日华初照。煜其晨葩,情若微笑。…。”
“逮乎的皪含景,离披向风。铅华春而思荡,兰泽晚而光融。”
“情放纵以自得,凝若焕之冶容。既而华艳恍惚,繁华遽毕。”
“惊宝雉之乍回,想江妃而复出。望献珰之玉,俄以蔽光。”
……
姬宸自自序之后,每念一句,甄逸必是笑容满面,眼中发亮的复述一句。
甄逸在复述完最后一句之后,眉飞色舞的道:
“此文意在牡丹,文辞华丽且不失内涵,算是有传世之资。”
“且用时不到一半,可见主公才思之敏捷。宓儿啊,你看?”
甄宓躲开了姬宸那满怀信心和期许的目光,走到甄逸身边道:
“此文的确是佳作,足以传世,但此文仅仅是为姎所作。”
“若郎君真有心,应为姎五姊妹所作,而不单单是为题而作。”
“故而姎只能算郎君失败。还请大人勿怪。”
众人闻言虽是有些难以接受,但却又不得不承认甄宓所说,的确有道理。
当下只能是力有余而心不足。在一旁默默看着。
众人都是这样,就更不用说正主姬宸了。
此刻他的心中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
想道:难道自己此生真的就与她无缘吗?要是无缘,又何必让我们相见。
若是有缘,为什么我打动不了她的心。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
姬宸心伤,表现在脸上的自然是一番死寂之色。
众人见之,心有不忍,想劝解与他,又不知说些什么。只能是看向甄宓。
其实甄宓见姬宸这样,心中也是煎熬的很。
想说他过关吧,自己的骄傲与对夫婿的要求都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不让他过关吧,想到他各方面都好,又是一片真心,这次可能是大意了。
想来想去,只是矛盾重重,一时间改变不了决定。
就在这时,甄逸推开众人,来到姬宸跟前,拽住他的手臂,大声说道:
“主公,香没燃尽,你还有时间。”
其音如洪钟大吕,进入姬宸耳中,好似一语点醒梦中人。
“对,我还有时间,哈哈,我还有时间。”姬宸开始梦呓似得说道。
这情形透过人群中的空隙,看的屏风后的几位少女,心中难受。
有人道:“小妹怎么如此伤人,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要出去…”
“闭嘴,在一旁好生看着,宸郎自会通过小妹的考验。”甄姜威严的道。
几女闻言,立时不语。
“对,我怎么能把它给忘了呢。真是的,我实在是活该,早点…”
姬宸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立时来了精神。整了整衣冠后,笑道:
“此刻,宸又做一文,用以表达五位姊妹的国色天香。”
“因为五位姊妹生得一般无二,于是宸就只能取巧了。”
“不知宓妹可允?”
“这是事实,由不得姎不承认,不算郎君取巧。”甄宓嫣然一笑。
姬宸在取得甄宓的允许之后,更是信心满满。饱含爱慕的道:
“大汉光和四年三月,余应甄公之邀,访之甄府。以众人为证,行定亲之事。”
“甄公五女绕膝,俱为佳丽。余幸睹,觉其一般无二、精美无双。遂有此记”
“中山毋极兮甄氏其族,公有五女兮仿若一人。”
“余见之,乃大惊,所以有问与甄公。”
“公性亲和,故谓余曰因其同生也。”
“余感其姿容绝世,故修文记其之美,以传后世。”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
“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
“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
“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瓌姿艳逸,仪静体闲。”
“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
“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
“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
“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
“攘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
诵毕。姬宸落座饮茶。甄逸也未复述。当然,也复述不了。
凡是有点学识的人,都早已沉浸其中。甄逸自然不例外。
再看甄宓本人,也是少见的一副痴痴的样子。
少时,甄宓回神,但脸上仍是一番惊喜之色。看着姬宸,清声说道:
“郎君此文之赞誉,姎实在受之不起。”
此言一出,把众人都惊着了。心想:您这么骄傲的人,还会受不起啊。
“此生唯以清白相许,还请宸郎勿要负姎及众姊妹一番心意。”
“宓儿,你好傻。你们的情意在我心里,比我的生命还重要千百倍。”
“我又怎么会舍得辜负你们呢?倒是你们,一定要答应我。”
“在我启程前往洛阳之后,你们一定要保重身体,勿多挂念于我。”
姬宸上前,双手紧紧的抱住甄宓,在她耳边,温柔的说道。
“前堂筵席已准备完毕,咱们都快去享用吧。快快,都跟老夫走。”
甄逸一看这情形,就开始为姬宸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