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中年人扶起后,罗玉赶紧对驼背老者弯身行礼:“晚辈愚钝鲁莽,不知礼数,一时心急…只盼…盼望前辈莫要怪罪…”
老者哪里又会计较这一些,当即对于罗玉心里只是有着赞赏而已,当即连忙伸出手扶住罗玉道:“不必如此,小兄弟莫要妄自菲薄,你已经做得极好了,老夫又不是不知道理之人,又怎会怪罪于你呢。”
“是…是,是…”罗玉连声说了三个“是”,显然是魂不守舍,见得罗玉如此,驼背老者又是赶紧说道:“小兄弟初来乍到,又无亲人,老夫看到小兄弟资质上佳,盼望小兄弟拜入我灵山宗门下成为本派弟子在宗门修炼求仙,不知小兄弟可愿有此意。”
罗玉尽管心中悲意无限,听到老者话语,还是不敢不思,当即他人一番好意,自己到此处的确无处容身,又怎么会生出拒绝之意,登时对于二人感激之心大起,也只是暂时稍稍冲淡了心中一些悲戚,当即赶紧冲二人拜道:“前辈之令晚辈哪敢不从,二位恩德犹如再造,晚辈永生永世,不敢忘怀,决计不会作出半分对不起师门之事。”
“这就是了。”驼背老者安慰地摸了摸罗玉的肩头,随即再说几句后,吩咐一名神情冷漠的白衣弟子,带着罗玉径自去了。
…
乌色大殿,四周木墙上沿环绕摆满了一支支通红的蜡烛,发出不弱的光芒,映照出房屋里一些颜色,远远一看只得屋子中间正有一个人盘坐在中间的坐台蒲团上,紧闭双目,两手摊在膝盖之上,脸部通红,额头凸起一根根青筋,身形不住地颤抖着,隐隐可以看得见一根根红线在其肌肤上闪烁着,整个密室弥漫着一股阴恻恻的诡异感。
“啊啊呃…”似乎是剧痛过于难以承受,那道人影却是颤抖的嘴唇中却是忽然呻吟出一句极为痛苦的声音,听得声音苍老而沙哑,应该是位老人不错。
密室是八面形状的,可乍眼一看似乎没有甚么边缘,只见地墙上唯独一扇关紧的木门而已,透过烛火反光,却是可以分辨出,除了那人身形所在木台的周围一直延伸到四周偌大密室的墙壁似乎并非实地,而是盛满了液体,若是仔细看却是一定足以令人吓得肝胆俱寒,因为若是细细看去那液体边缘赫然尽是刺目黯沉的殷红!若是寻常人物处在其中,哪怕只是吸了一口气,怕都是会当场呕吐出来,因为其中的腥味实在太过冲鼻,至于为何如此,那其中之物赫然根本不是甚么液体,而是方圆九十多丈的血液,人的血液!
宫殿共有七层,老者位于最高处,其下八面形宫殿每层高度不变,方圆却是一层比一层要多出近十丈,而切无一例外,除了第七层右老者以外下面竟是没有一个人影,尽是触目惊心的血液!而从外看来,竟是有着两个血湖将这大殿包围环绕!
如果其真的全都是人血的话,这里恐怕尽是有着上百万个人的血液!
只是在那两侧血泊旁边却是各自有着无数个人影,一个个都是如同那宫殿之上的老者一般姿势盘坐,闭目修炼,其中有不少也是全身透红,身体瑟瑟颤抖着,咬紧牙关似乎也是在抵抗着甚么事物,只见得一阵阵血雾自从血湖吹散向四方,被这些密密麻麻的无数人影各自吸收,身上顿时有着如同先前老者身体一般的血线流过,大部分每次吸收一口血气脸上都是会流露出一阵舒坦之色,身形颤抖地却是再也不肯呼吸一口气息,只管一个个不受控制地露出疯狂,狰狞之色,像是十分的痛苦!
此处方圆百里之内,山脉连绵,盆地广阔,除了此处位于最中心,景象最为壮大以外,还有其他类似的地方,血泊,宫殿,只是气势远远不及此处,各自血湖之旁通常都是有着不少人影盘坐在地,似是在修炼,望这一代连绵近百里都是如此,一个个都是默不作声,规矩状貌俨然似一个宗派!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在这山门南面却是竖立着一个巨大的石碑,上面刻有三个略显狰狞之意的红色字体,看那色泽竟像是直接用鲜血刻成的一般,那三个大字赫然正是,“炼”,“血”,“堂”!触目惊心。
而那位于先前山岭中间最大盆地中央宫殿顶部的老者也赫然是其中颇有权势的人物。
他的表情狰狞异常,全身透红,这痛苦的程度显然不是前面几者可以比拟的,正在他承受痛苦时,一柄飞刀忽然从密室外面射来,没有看清的速度那人的动作似乎是挥了挥手臂,只是下一刻那木门忽然打开,密室中膨胀的血气趁此机会一拥而出的同时一件事物已是自从门外飞来,被老人抬手抓住,同时木门又是再次闭上。
老者刚刚刚抓住那件事物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面色却是变得极为那看起来,望见那脸上线条,却是呈现出一副极为怨毒之色,登时还没有一息的时间却是徒然之间面色大变,全身猛烈地一震同时一直闭紧的双眼不受控制地睁开,露出其中布满血色,血红得无比恐怖的眼珠,然后不顾一切地赶紧闭上,将事物直接扔在膝盖上,收拾身形,仿佛是拼尽一切地要回归之前那等状态,显然方才自己分神的一刹那却是使得自己遭到了极大的反噬。
尽管在也不敢有所举动,口中还是不住地以微不可察的沙哑声音极为吃力地喃喃念道:“…白…秋…水…不…不…不不是…的…是那个…小…子杂…种…你…一定会…死得…无比的…凄…惨…”话语虽然艰难,可是不难听出其中那令人心惊胆颤,深入骨髓的怨恨之意,若是罗玉在此的话一定会马上认出来,此刻躺在老者膝盖上的神秘事物不是其他,正是那前不久尉迟笑送给罗玉的那柄飞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