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鸠占鹊巢
提到明教圣女，黄盛脑海中只有《倚天屠龙记》里的只字片语和二舅李诚所提供的，比《倚天屠龙记》里的只言片语更少得可怜的资料。
根据李诚所知道的摩尼教历史，最早摩尼教的传教士不是直接来自波斯的摩尼教总部，而是来自独立的中亚摩尼教团。这个教团的祖师爷是教主摩尼的高足阿莫大师。阿莫是安息人，通晓安息语文，即帕提亚语，又与东方的诸多王公颇有交情，其手下且有一批得力随员。他们或精通教义，或谙于中亚各种语文，或擅长绘画，所以在东方传教取得很大的成功，建立了一个庞大的教团。
到了隋朝时，这个教团就与设在巴比仑的摩尼教总教会决裂，其时该教团的领导人原本来自巴比仑总部，因为一些分歧愤然宣布独立，随后就招致了总部的打击，说是逃命也好，战略转移也好，总之其中一部分人就从中亚教团的驻地撒马尔罕（今乌兹别克斯坦）一路向东，最终进入了东土大隋。
在中亚摩尼教团独立后不久，波斯的摩尼教就迅速走向了灭亡，当时统治波斯的萨珊王朝与拜占庭帝国进行了连年的战争，但并没有征服后者，反而严重削弱了自己的实力，结果萨珊王朝在公元651年被阿拉伯帝国所灭。阿拉伯帝国占领波斯全境后，全面推行伊斯兰教，给巴比伦的摩尼教带来了灭顶之灾。
而中亚的摩尼教徒部分东迁后，在中土的传播起先也是以通过丝绸之路来到东土的胡人为主要目标，大唐建立之后由于唐朝认为宗教在维护和谐稳定方面有很大的作用，便对各门各派大开绿灯。到了武后时期更是得到优容，一直到唐玄宗开元十九年（731年）仍处于合法地位。但到了开元二十年便遭到禁止，朝廷认为该教并非名门正派，妄称佛教，欺骗百姓，故不准中国民众信奉，只许在西域人中自行流传。
可不想时来运转，到了安史之乱后摩尼教却在中国盛行一时。
缘因唐肃宗宝应元年（762年）为平史朝义之叛，借助了居于蒙古地区的回鹘军队，而当时回鹘牟羽可汗带兵进入洛阳，接触了驻在洛阳的西胡摩尼教师，受其感化而改宗摩尼教，并把该教定为国教，命令举国上下一律奉行。于是摩尼教借助回鹘的势力，在大唐横行直走，朝廷摄于回鹘的要求，自大历三年（768年）至元和二年（807）先后允许在京师、荆州、扬州、洪州、越州、河南府、太原府等地建置摩尼寺，称大云光明寺。从大历三年直到唐武宗会昌初元，约七十余年间，是为摩尼教在中国最风光的时期。
其时摩尼教在入传中国的诸多外来宗教中，其势力之盛仅次於佛教，居於著名的三夷教，即摩尼教、景教、祆教之首。
而也就在这最风光的时期之中，中土的摩尼教组织又重施当年中亚教团的反叛巴比伦总教的故伎，也与中亚苟延残喘的教团决裂并宣布独立。并推选出了教主，建立了左右光明使者、四方护法和护教散人的等级制度，可没过两年就碰上了会昌法难。
会昌初年，回鹘被另一称为黠戛斯的游牧部落所击败，国破西迁到甘肃新疆一带，无力支持其在中国内地的摩尼教徒。于是，以反外来宗教而名著史册的唐武宗便可以放手迫害摩尼教了，会昌三年唐武宗连颁敕令，禁止摩尼教在华传播。这些敕令包括驱逐摩尼教僧侣，没收摩尼教寺庙及其中的财产，销毁摩尼教经典画像等。在这次迫害运动中，不少西域僧侣因遭受迫害而死，大唐本土信徒也被强制还俗，教主、使者、护法、散人一个没跑全被官府弄死，就是唐人信徒也死了一大批。
当在这个消息传回中亚后，撒马尔罕新总教的掌教们便知道重新将东土教区掌握在手中的机会来了，便从撒马尔罕派出了号称是明尊在世间化身的圣女沿丝绸之路而来，不但带来了摩尼教的各种典籍和最新的学术研究成果，也带来了号称永恒不灭的圣火火种。而当时东土的摩尼教基本已经被唐武宗废掉武功，打回了原形，除掉一些铁杆的胡人信徒外，唐人信徒死的死匿的匿，便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让号称来自波斯的圣女趁虚而入，将东土摩尼教的控制权收归了撒马尔罕的新总教。
当然，为了便于继续在东土展开传教的工作，第一任波斯圣女保留了光明使者、四方护法和护教散人的东方式官阶职务，也将部分仅存的唐人信徒提拔成了高级干部，总算是将一盘散沙给收拢了起来。
而波斯圣女也不是没有任期，除第一任波斯圣女干了八年之外，其余圣女皆是五年为一任，任期一满需回波斯述职并由总教派来替换的新圣女，眼下这一任波斯圣女则是两年前才到长安，今年刚满十七岁。平日里只有高级别的信徒才能在她的亲自引导下进行礼拜和祈祷，李诚也仅是远远的见过两次。
至于这个圣女的真实身份，李诚可就知之不详了，就知道这些圣女都是从信徒的女儿中选拔出来，从小就接受严苛的教养，个个都是纯洁无比的处女，并能够与明尊沟通，还可以掌控圣火。
这时太短，说来话长，黄盛在脑中将在这些资料过一遍的时间实际上也没用掉几秒。在确定自己踢到宝后，黄盛便决定擒贼先擒王，只要把这波斯圣女搞定，东土的整个摩尼教组织便等于探囊取物一般，尽入他手。
当即黄盛从莲台上起身下地，每前行一步就给自己放一个神圣冲击，这神圣冲击既要十五年圣光能量，又是瞬发，自然是没有冷却CD的，所以得到的效果就是黄盛每走一步，身上就会暴起一团光焰，不过七八步的路程，身上就层层叠叠的套上了数个光团，每次顿足都会引起身上光焰的颤动，直晃得众人都快在睁不开眼。
黄盛跨过门槛，走出静室的房间大门，就瞧见了紫衣波斯圣女正躺在地上呕血，在她身后还有一颗被生生撞断的柳树，树干足有成人手臂粗细。但遮住她容貌的面纱却死活都没掉下，此时只听她喉咙里拉着风箱一样嚯嚯做响，口中不断溢出的鲜血从口角流下，很快就侵染了一小块地面，这伤势如果不赶快治疗的话铁定得死。
见黄盛步步生莲一般的向圣女走去，旁人倒也罢了，老尼莫却是疯了一样扑上前来，跪倒在紫衣圣女的身前，惶恐拜道：“明尊开恩！明尊开恩！”
黄盛随手一拂，一记圣光打击就拍在了老尼莫身上，立马见他打横斜飞了出去，破麻袋似的正砸在院墙上。由于黄盛捏拿着分寸，所以老尼莫只是被震得翻滚开去并未受伤，黄盛自然没去瞧他，只是盯着正在呕血的紫衣圣女缓缓俯下身去，倏声道：“尔可知罪？”
近距离的圣光打击虽然是以钝器攻击的方式施放，但具体威力如何还要看承受者的体质，而黄盛刚才一击本就是含怒出手，这紫衣圣女看起来也没练什么护体的功夫，所以伤势颇重，而且看她吐血的样儿，初步判断是震伤了内脏和肺部。
黄盛当然不会让她死，倒是他注意到老尼莫被震飞后，其余的信徒全都杵在原地傻眼，也没人再有胆子上前为这圣女求情，由此可见这圣女在教众之中并不是很得人心呐！
“你……不……是……明……尊！”紫衣少女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口中蒙着层渗血的面纱，含含糊糊的听不分明，不过黄盛用脚后跟也能猜出她要说的是“你不是明尊”，所以黄盛蹲下身来，面上依旧冷然道：“尔可知罪？”
紫衣圣女翻了翻白眼，也不知将死的人为何总是能爆发出惊人的潜力，也就在这时候，只见她口中银牙一磨，跟着就有小半截粉嫩嫩的香舌从她口中被吐了出来。
牛叉啊！这丫比春哥加曾哥、小燕子加容嬷嬷还要强悍哇！
黄盛二话没说，急忙一个圣光术拍在她身上，也不顾可能会有的忌讳，一把扯下她的面纱捏开下颌，看着她的舌头在圣光术的作用下重新生长出来。
可是这世间总是会有王八看绿豆对上眼儿的事情发生，也总是会有针尖对麦芒的冤家路窄，待这紫衣圣女口中香舌重新长出，身上的伤势也略为好转之际，黄盛便再次道：“尔可知罪？”
这一次紫衣圣女也不多话，直接银牙再错，又咬下了半截香舌来，口中的鲜血立时喷出，黄盛见状急忙退了一步，防着她将血喷在自己身上。跟着又拍了个圣光术在她身上，自然她口中的舌头又再次长了出来。
在接下来的大半个时辰里，这倒霉悲催的圣女又试过了用刀割脖子、剖腹、用脑袋撞墙、火烧、水溺、上吊等诸多自杀的方式，可都没有一样成功。每一次黄盛站在一旁做欣赏状，视她的行为危险程度或提前拍一个圣光术让她的行为为毫无效用，或等到她受尽了痛苦快要死去时这才出手救助。
反正不知道为什么，这俩人就这么莫名其妙顶上了。
当紫衣圣女第七次用她贴身带着的镔铁小刀先抹了脖子又捅入腹中时，黄盛终于失去了耐性，先给她拍了圣光术，又用一个圣光闪击将她轰进了静室。
“尔还不知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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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盛很不理解为什么这波斯圣女要一个劲的寻死，虽然他的智商很高，可也没能高到佛祖拈花迦叶微笑的地步，他是真没搞懂这波斯女子为什么要寻死觅活，把整个场面搞成了神迹表演大会。
也不理四周信徒们狂热而虔诚的目光，黄盛大踏步的走进室内，伸足踢开波斯圣女手中的镔铁小刀，伸指点在她的眉心，压低声音道：“想死也易，你却说说为何不认我是明尊？”
“你非明尊！”紫衣少女双目之中怒火沸腾，咬着牙开始念起了经文：“若有明使，出兴於世，教化众生，令脱诸苦……犹如国王破怨敌国，自於其中妆饰台殿，安置宝座，平断一切善恶人民，其慧明使，亦复如是。”
黄盛无法用神迹将这倔强圣女收服不说，她反倒背起了大段的摩尼教经文，这经文黄盛倒是知道，其中提到的慧明使又称慧明佛，即大诺斯（GreatNous），他是光明耶苏(耶稣)召唤出来的，是一切使者之父，一切教会之首。慧明使在人间的化身先是犹太教旧约圣经中记载的人类始祖亚当的一些后裔：塞特、挪亚（Noah）、亚伯拉罕（Abraham）、闪（Shem）、以挪士（Enosh）、以诺（Enoch）；然后是真正宗教的创立者：佛陀、琐罗亚斯德、弥赛亚耶苏。
慧明使最后的、最完美的化身就是摩尼。
紫衣圣女背完了经文，表情庄重的诵道：“清净光明，大力智慧。无上至真，摩尼光佛。”
波斯圣女脸上的表情突然间圣洁无比，这就让黄盛纳闷起来，难道……
也就在这时，始终悬浮在静室中心的元灵突然再次发出悦耳蜂鸣，跟着就光芒大放，刺眼的纯白色光芒将黑瓦盖顶，青砖铺地的室内照得一片雪亮，各人眼中再也看不见其他的颜色，全是白茫茫一片。
紧接着黄盛感到一个强大的存在突然进入了他的意识海，黄盛前世的记忆和今生的经历就如浮光掠影一般在识海中急速播放起来，最终画面停在了黄盛在纳鲁一族的星球上面见阿达尔的一幕。
“阿达尔！”黄盛的识海深处响起了一把能够震颤灵魂的浑厚声音，黄盛也在同时知晓了这声音主人的身份。
“光明神……”黄盛心智剧震，心想这下碰到鬼了……不对，应该是李鬼碰上了李逵，明教信奉的光明神竟然是真实存在的。
这真正的光明神并未在黄盛的意识中显身，但黄盛却通过灵魂之眼看到了它真身的形象，竟然也是由晶体构成，与纳鲁族的构造没有半点的差别。甚至还能感觉到这真正的光明神在黄盛意识中看到了阿达尔的影像后，竟然产生了兴奋与激动的情绪，只听祂缓缓道：“你……是阿达尔的使者？”
此时，黄盛发现自己被转移到了意识空间之中，身体也不再是七岁的孩子，而是穿着一套游戏里T11圣骑套装的成人形象，心想这次搞大了的黄盛再一次单膝跪下，就凭这正牌的光明神能够轻而易举从他的意识中读取记忆，又可以开辟意识空间把他转移过来，就知道其能力与阿尔达差不多，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格与之叫板。
黄盛虽然没有开口回答，但这正牌光明神却是从黄盛的意识里读出了答案，自然明白了前因后果以及黄盛的所有想法。意识空间中的祂慢慢凝结出了真身，展现在黄盛的眼前，而且似乎它不太喜欢用语言的方式来交流，黄盛的意识中突然出现了一幅幅画面，画面的视角奇特另类，看上去应该是这正牌光明神的记忆。
一开始，记忆中身处的地方是一个晶体构成的世界，但与纳鲁人的星球不同，这个世界也有着蔚蓝色的大气层和白色的云朵，并且主要由晶体构成的大地上也存在着土壤和其他的生物。祂记忆非常的清晰，祂的生活原本非常平静，既没有纷争也没有欺诈、饥荒和掠夺，从蓝天白云到山川河流，视角有时在空中飞翔俯视大地，有时却在却在埋头挖掘，采集颜色各异的晶体。黄盛在祂的记忆中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外观上看似乎就是年轻时的阿达尔，那时阿达尔身上的晶体还没有现在那么多，那么璀璨夺目，并且祂们这两个纳鲁人似乎关系很好，竟然还一起在晶体矿坑里挖过矿，一起在天空中翱过翔。
随后画面突然一转，只见天际不断落下巨大的火球，将大地炸出了一个又一个巨大的坑洞，随后这些火球开始变身，变成了一个个浑身冒着绿色火焰的石巨人，毫无疑问它们就是地狱火……燃烧军团杀来了。
接下来的记忆开始凌乱，似乎这正牌的光明神在当时并没有什么大能，在面对地狱火时祂根本就没有还手的能力，只能逃跑和躲避，最后祂似乎将自己封闭在了一块晶体之中，当燃烧军团破坏了星球的内核后，晶体被剧烈的爆炸推射到了太空之中。
无尽的岁月，晶体在宇宙中流浪，穿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黑洞，跨越了一个又一个的星系，最终被地球的引力所捕获，堕入了海洋之中。
“阿诺斯！”与黄盛分享的记忆到此为止，黄盛也知道了祂的本名。
阿诺斯由晶体组成的身体发出了悦耳的蜂鸣，只听祂浑厚的声音再度响起：“谢谢你！阿达尔的使者，如果你再晚一些到达，我将会再次踏上孤单的旅途，去寻觅失散了数万年的族人。”
“现在，我知道了族人们的下落，这让我数万年来的寻觅终于有了圆满的结局！因此，我必须要感谢你！”阿诺斯的晶体开始缓缓旋转，黄盛虽然不是纳鲁族人，但凭经验知道这种肢体语言表达了阿诺斯的愉快心情，就听祂道：“来！让我帮你一把，将这场戏演好吧！”
随着阿诺斯的话语落下，黄盛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之躯突然生光飞起，并变化成了现如今的七岁小孩模样，随后身边就出现了身穿橙黄青蓝紫五色衣物的女子形象，定眼看去其中穿紫色衣袍者正是刚才百折不挠坚定求死的紫衣波斯圣女。
另外四人却是有老有少，最年老的黄衣圣女约有六、七十岁的样子，最年轻的青衣圣女才十二、三岁年纪，看容貌都是非常美丽的波斯女子。当她们的灵魂之躯被召唤过来时，表情看上去非常的自然，每个人都虔诚的以五体投地大礼拜下，口中念念有词。
当所有人膜拜完毕，抬起头来看到漂浮在阿诺斯晶体身躯下方的黄盛时，都是大吃了一惊。尤其是紫衣圣女，完全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阿诺斯也没跟她们废话，直接用心灵感应道：“初际已结，中际已至，黑暗魔神将率领大军袭来，我将化身凡人，废摩尼教，建光明神教，与黑暗大军决战！”
这摩尼教的根本教义中有“二宗三际”：二宗指明暗，也即善恶。
三际指初际、中际、后际，初际阶段，明暗是分开的。中际阶段，黑暗侵入光明，光明与黑暗斗争，两者混合。后际阶段，明暗重新分开。
现在，正牌的光明神阿诺斯宣布初际结束、中际来到，并且要化身为凡人与黑暗大军决战，五位圣女岂敢不信。阿诺斯便以感思告知五人，自己投生到了大唐，正是黄盛，要身在撒马尔罕的橙黄青蓝四位圣女尽起信徒赶往大唐，并将四人分别赐予了仁爱、忠实、慈善和智慧的封号，至于紫衣圣女，阿诺斯却是用喜悦的目光注视着她，将她封为信仰圣女。
仁爱、信仰、忠实、慈善和智慧，这是摩尼教中光明神所特有的五种精神品质，以这五种品质作为圣女的封号，在摩尼教中是极为崇高的荣誉。
在安排好整个摩尼教东迁大唐转投新教的事宜后，阿诺斯又以意识投射的方式将很多信息灌输给了黄盛，最后道：“阿达尔的使者，寻觅我的族人已经花费了太久太漫长的时间，我必须即刻踏上旅途，去与我的族人团聚。至于人类的未来，从现在起就交到你的手中。”
黄盛很是惊讶，他没想到阿诺斯居然现在就要撂挑子走人，可他没有能力去阻拦阿诺斯的行动，只能默默的接受阿诺斯投射给他的信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黄盛睁开眼睛便发现自己的灵魂已经回归了躯体，就站在静室中央的元灵之下，不过眼前已经失去紫衣圣女的身影，却听到身后有着喃喃细语。扭头一看，紫衣圣女和李诚、老尼莫等人此刻正静静的拜俯在地，见到黄盛转身回头，紫衣圣女先是直起身子，然后又折腰拜下，口中诵道：“清净光明，大力智慧。无上至真，摩尼光佛。”
“成了！”大神一出手，最难的部分反倒变成了最容易解决的部分。
不过黄盛并没有太过开心，而是缓缓抬首望向了屋顶，他此刻虽然视线给屋顶的瓦片给遮挡住了，但却不妨碍他用心眼去看世界。也就在他望向天穹的同时，一团耀眼的白色光团从位于中东的死海中央腾空而起，以极快速度穿过了大气层，向太阳系边界之外的黑洞飞去。
阿诺斯的离去，对祂自己而言肯定是一件好事，漂泊在外的游子终于要返**人的身边，想想就让人感到心情激动。
可对黄盛来说就不是一件让人激动的事了，阿诺斯临走时投射的信息让黄盛突然之间想死的心都起了：“尼玛！坑爹呀！各大教派所信奉的神仙都是真实存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