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丽娟摇摇头,陈恳地说:“没有,不是刻意要套你的话,我可没有那么深的城府!只是我们就事论事,难免会说到长林——我们俩人谈话,不提他是不可能的,没有他,我就不可能和你面对面坐在这儿。”
“那倒是,他是我们共同的朋友,尽管关系的本质不一样。”
“那——”冯丽娟问,“以你之见,你们目前是什么关系呢?算知己吗?”
庄逸飞思忖了一下:“接近知己,这么说吧,他了解我多一点,我对于他了解不是很深。”
“那是自然,你其实很容易被人了解。”
“哦?”庄逸飞惊讶道,“何出此言?”
冯丽娟说:“你很直率,也不隐瞒自己的观点,更重要的是,你的观点很普遍,一般的人经你一说,都能理解。”
庄逸飞向前探了探身子:“如此看来,你同意我的观点?”
“非常遗憾,我不能赞同。”
“是!女人怎么会赞同我的观点?就是赞同,也不会承认。”
冯丽娟笑着说:“你一定因为这样的观点遭到过不少女人的反击,”
“没错,”庄逸飞说,“她们会搬出最激烈言辞来反驳,甚至辱骂。说到激动的时候还会抬出我妈妈来教训我,问我妈妈是不是也是卑下的、被动的、依赖的、乞求的和弱小的。”
“你怎么回答?”
“我说没错,在我爸爸面前,她就是卑下的、被动的、依赖的、乞求的和弱小的。”庄逸飞说,“但这丝毫不妨碍我尊重我的妈妈,我看妈妈,不是一个男人看女人,而是一个孩子看母亲,我永远都仰视我的妈妈,因为在她眼里,在她面前,我永远都是孩子。”
冯丽娟笑道:“我说我不赞同你的观点,这并不因为我是女人。说实话,我承认你说的现实中四种夫妻关系,那是事实,普遍事实,你总结的也很到位。你对女人的看法也是现实的反映,这都没错。”
“没错就是对的!”
“那倒未必。”冯丽娟说,“我说你没错,是指你的总结没错,而你总结的对象是错的。”
庄逸飞愣愣地望着冯丽娟,摇摇头说:“我不明白。”
“你到过医院吗?”
“到过。”
“比如让你到医院做个调查,让你调查几十个感冒病人,有的人是被传染、有的人是受了风寒,可能你就会的出一个结论,风寒和病毒会导致人感冒,对吗?”
“对呀?”
“但这个结论是片面的,因为你忽略了另外一类人,健康人,他们没有感冒,因为他们有很强的抵御能力。”
见庄逸飞在思忖,冯丽娟又说:“再举个例子,天圆地方,知道吗?”
庄逸飞说:“知道,这是古人的天地观。”
冯丽娟继续说:“几百,乃至上千年以前,我们的老祖宗,他们就是坚定不移地认为这是真理,并且按照他们的理解来处理与自然的关系,那个时候也有很多思想家,大哲,对人们的认识进行着全面的普遍的总结,那些总结,你能说他是对的吗?”
庄逸飞笑了:“人类在进步,观念也在进步。”
“进步?”冯丽娟又问,“那么你一定认为否定天圆地方就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