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林这才感到胳膊和大腿被烧伤的地方火辣辣的,他看了一眼,有些心痛,暗想,这还是丽娟给买的裤子呢!看来要报废了。他说:“我先打个电话。”
护士急道:“还打什么电话?处理伤口要紧!”
云长林不理她,拨通了冯丽娟的电话。
冯丽娟问:“上车了吗?你是在喊我起床吧?我早起了!脸都洗了!”
云长林无力地笑了一声说:“我今天去不了梁水了!现在在医院,西南医院,你请会儿假,给我送一条裤子……”突然想起自己的衣服全在梁水,冯丽娟这里没有他的衣服,又想到昨天穿的睡衣,连忙又说,“就那个睡衣,昨天穿过的,给我送到医院来,在外科手术室……”
“你怎么了?出事了吗?”冯丽娟焦急地问。
“没事!我很好!你来了就知道了!”正要挂断,又连忙喊了一声,“喂——喂喂!”
“你说!”
“来的时候,把你的相关证件带上!身份证、工作证、户口本、房证……能带的都带上!”
“究竟怎么回事?”
云长林笑了:“你来了就知道了,我没事儿!带上啊!”
尽管带上了那些证件,冯丽娟也不能担保云长林离开。女孩被推出手术室时,脸上打满了绷带,不能说话。赶来的警察无法判断云长林所讲的过程是真是假,他们要带云长林回公安局接受调查。
云长林解释说:“我不认识她呀!等她能讲话了,你们就知道了!……好嘛,我和你们走……”云长林苦笑着看了一眼冯丽娟,“我还是去一趟,没事儿的!”
正说着,刚才那个护士又跑了出来:“那位先生!医生说了,要你住院治疗。”
云长林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包扎上纱布的腿,说:“我这点伤,需要吗?”
“当然了,比那个女孩是轻得多,但是也很严重的。”
云长林笑着摇摇头:“估计——不用吧!我这点伤……”说着站起来要走,大腿处钻心的疼痛又让他坐了回去。
冯丽娟问:“很疼?”
云长林点点头。
冯丽娟说:“那就住院,你不光烧伤了皮肤,一定也烧伤了肌肉,要住院,这是深度烧伤!”说着又看了看那个警察,“你们看,还用不用去协助你们调查了?”
警察也笑了:“那先住院吧,你先把手续办了,一会儿我们就到病房去作笔录。”
云长林突然说:“丽娟,我去你们医院住院,好不好?”
的确,在那里住院,不但照顾起来方便,费用也要少很多。冯丽娟又看向那两个警察。两个警察相互看了一眼,一时拿不定主意。
“谁是送被害人来的人?”又一个警察走了过来,大声问道。
“是我。”
“你认识被害人?”
云长林摇头:“不认识。”
“可人家说了,说是认识你。”见云长林发愣,又说,“你来一下。”
云长林一起身,不禁叫了一声,冯丽娟连忙把他扶住,搀着他跟在那个警察身后。警察回头说:“你是谁?”
冯丽娟说:“我是他老婆!”
警察又说:“让他自己来!”
冯丽娟回了一句:“没见他受伤了吗?”
警察皱了下眉头,继续朝前走,没再说什么。到了病房,只见女孩躺在床上,头上缠满了绷带,只露出两只眼睛和嘴巴鼻子。见到云长林,女孩的眼睛里流出两行泪水,床头的女警赶忙拿起纸巾给她揩干。
“她能说话?”云长林问。
“能,”警察回答。
云长林弯下腰,看着女孩,轻声问道:“你和他们说——你认识我?”
“认识。”女孩轻声回答着,眼睛移向旁边的冯丽娟,“我也认识冯阿姨。”
冯丽娟心头大惊:“你是谁!快说,你是谁?”
“冯阿姨,我叫孔令茹,昨天我们还见过……”
是的,想起来了,肖家碧的女儿,孔令茹,昨天在西亚酒店见过的。
冯丽娟又急着问:“是谁把你害成这样?害你的人你认不认识?”
孔令茹的眼里又溢满了泪水,嘴唇哆嗦着。
云长林说:“孩子,不要激动,慢慢说。”
孔令茹哆嗦了很久,终于说话了:“那是一个女疯子,她的名字叫,肖、家、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