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芳只觉得双腿发软，她扶着窗台扒在哪里看了很久，心里说不出的一股滋味，回到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定了定心神，拿起电话给冯丽娟打了过去。
冯丽娟接了电话，还没等吕芳开口就说：“怎么？对我这么不放心？告诉你，小赵在我这儿，呆的好好的……”
“不是啦，是我还没有吃饭，想上你那儿去，你们吃了没？”
冯丽娟大叫：“快来快来！我们正要吃。”又问，“你没去闹事儿呀？小亮呢？”
吕芳说：“走到半路，想想不值，就返回来了，小亮肯定在他爷爷家，要不他还能上哪儿。”最后喊了一声，“我这就过去了啊！”便挂了电话。
小区门口，詹姆斯已喝完了饮料，饮料瓶子放在一旁，他自己双手捧着头弯腰坐在那里。吕芳出了门口，蹑手蹑脚从他身后走过，他竟没有发现。吕芳走出十几米远，便加快了脚步。走着走着，也不知是刚才来回走得急了还是怎的，只觉得两腿越来越是无力，脚步越来越慢，最后竟不由停了下来。
她站在那里想了想，掏出手机给冯丽娟又打了过去。
“丽娟，我不想过去了，你们吃吧。”
冯丽娟问：“你怎么啦？我听你好像在大街上，已经出来了嘛！”
“是，我是在大街上，但是懒得走了，我在街上随便吃点就回去睡了，实在太累了，浑身一点劲儿都没有。”
冯丽娟说：“也好，随你了，那就回去早点休息。”
吕芳挂了电话，转回身，返回原路，脚步一下子坚定有力了。是的，她要和老詹谈谈，要说清楚，她实在不忍心老詹就那样孤单地、可怜地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她不敢想象，如果她不理不管，老詹究竟会在那张冰凉的石头椅子上坐多久。
老远就看到，老詹还坐在那里，还是那个姿势。吕芳走过去，站在他的面前，轻轻喊了一声：“嗨！”
老詹吓了一跳，一抬头见是吕芳，他两手一摊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不是耍赖，我只是想安静一下……”见吕芳不说话，他站了起来，又说，“OK！我离开，我这就走……”
吕芳无力地叹息一声，问道：“你吃得惯中餐吗？”
老詹有点糊涂，点了点头：“可以。”
“火锅呢？”
老詹说：“你忘了？我们上次吃的就是火锅。”
吕芳点点头说：“好，这样，我也没吃晚饭，今天我请你吃火锅。”
老詹愣愣地看着吕芳，一时缓不过味来。
“发什么愣？你去不去？”
老詹连忙点头：“去。”
吕芳转身就走，老詹急忙跟上，二人一前一后向附近一处火锅店走去。
詹姆斯老老实实地跟着吕芳，进了火锅馆。吕芳问服务员：“有雅间吗？”服务员说：“有。”吕芳向身后的詹姆斯招了下手，来到雅间坐下，点了菜，要了两瓶啤酒，各自倒了一杯。菜来了，下锅，看着熟了，吕芳一指翻滚在锅里的肉菜说：“饿了，先吃！”詹姆斯便听话地拿起筷子就吃。
觉着肚子稍稍垫了底，吕芳端起酒杯，对詹姆斯说了声：“请！”两个酒杯一碰，吕芳一饮而尽。她拿起餐巾纸抹了下嘴巴，定定地望着老詹，说道：“你怎么像个小孩一样？婚姻不是儿戏，我也不想陪你玩！那么多的小女孩你不找，你找我一个老太婆，你想想，我是那样的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