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道院大堂,百里未明立于正堂之上,如瑛与摇光长辈正在审问着百里未明。
只见代锦程问道:“百里未明,你可知罪?”
百里未明:“弟子不知犯了何罪,还望师叔言明。”
代锦程说道:“你不肯承认,那我就将你的罪行一一罗列出来;你勾结暗影神教,修习《黄泉秘法》是其罪之一;不顾摇光历代禁令,私入空岛是其罪之二;协助黑衣人闯入禁地是其罪之三;这些种种罪行,你可怎么解释?”
百里未明急道:“师叔,弟子承认私入空岛犯了摇光禁令,可是与暗影神教勾结和协助黑衣人上空岛弟子从来就没做过,还望师叔明察?”
代锦程:“休得狡辩,我且问你,你身上封印为何被解开?所施道法又是何人所授?若非不是你与暗影神教有联系,怎么会此邪法?”
百里未明突然哑言,他虽记得在虎跃城将玉牒残片交给了一位神秘人,他感觉得到,对于此人他十分信任,守山老人也曾交代过,不管任何时候不可说出太阴玉牒,不然将引出轩然大波。
他紧闭着嘴,神色不知所措,缓缓说道:“弟子一直都深居后山,并没勾结暗影神教,更是从来没有过任何联系。”
代锦程:“如此这般,你就将封印解开和修炼邪法的事说清楚,有没有背叛摇光,我们听后自有定夺。”
如瑛仔细看着审问的每一处细节,见百里未明心事重重,她说道:“百里师侄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若是这般,我还是回避的好。”
云殊道:“百里未明所犯之事涉及《黄泉秘法》,而修炼《黄泉秘法》必会唤起至阴九幽邪力,这关系着我神州浩劫之数,这不单纯是摇光之事,是关乎天下苍生之事,是天下安危之事,如瑛师妹责无旁贷,何须回避?”
百里未明听云殊这么说,急道:“掌门师伯,未明从未修习过‘黄泉秘法’,更是没有和暗影神教有什么来往,还望掌门明鉴。”
云清立即说道:“你身负九幽邪力,凭你师父道行都束手无策,只能将你身体封印,如今你封印被解开,倘若你没勾结暗影神教,又如何化解九幽之力反噬,施展邪法,你可有什么说的?”
百里未明顿了顿,说道:“弟子进入后山,得守山老人相助,才得以化解九幽之力,但是……所习道法……弟子不能说!弟子绝非和暗影神教有任何往来。”
云清又道:“在掌门面前,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这分明就是你心里有鬼。若是照你这般说,封印是守山老人给你解开,黄泉秘法也是守山老人所授不成?”
百里未明皱了皱眉,道:“不是,守山老人只传授我摇光道法,并不是黄泉秘法。”
代锦程呵斥道:“一派胡言,我在摇光近两百年年,虽知守山老人有些道行,但从未听闻守山老人会摇光道法,他又如何能教你?”
云殊道:“我来摇光时,守山老人就已经住在摇光长生洞,在摇光的记载中,并未有守山老人此人,按道理他是不可能会摇光道法的。”
不明真相的谷子真替百里未明解说道:“守山老人能如此长寿,很是不简单,或许他是摇光隐姓埋名的得道前辈,能将未明封印解开这也说得过去。不过掌门师姐派人去请他过来与你澄清,可长生洞并不见他踪影。未明,我问你,你可知老人在何处?”
百里未明回道:“弟子并不知爷爷去向,弟子只知他已经离开摇光。”
云清道:“自我上山以来,守山老人就从未离开过摇光,为何在暗影神教潜入剑灵冢之前离开?是不是他发现了你的什么举动?所以遭遇了不测?”
百里未明看向云清,说道:“师叔,此话什么意思,难道师叔认为爷爷的离开与我有关?或者说我害了他?”
云清:“我倒是想问问你,守山老人真的离开了吗?他与人界几百年没有往来,除了这摇光,他还能去哪里?现在见不着他人,难道他已经出了什么意外。”
百里未明变得哑口无言,谷子真站出来说道:“师兄,此话有些过了,你的话中之意是守山老人被未明害了,这怎么可能?”
云清又道:“他当然不可能,若是暗影神教教主出手,守山老人被害无疑!”
代锦程道:“证道院曾收到一神秘消息,说暗影神教有一绝世高手经常潜入我摇光后山,探知剑灵冢的秘密,让我等小心防范。神秘消息并未说此人是谁,此人能逃过摇光众人之眼,在暗影神教中怕只有他们的圣教主有此能力,而送来这神秘消息的很大可能就是守山老人,只有他才能知道后山的一举一动。”
谷子真:“如此片面,怎能断定守山老人遇害?又怎能说明是未明所为?”
百里未明道:“爷爷没被遇害,他不过离开了摇光而已。”
云清:“既然如此,你能说出守山老人去了何处吗?”
百里未明紧锁眉头,不知如何回答,只听云清又道:“我看你也说不出什么了?那我就说说你吧,十年前你被九幽之力侵体,你师父怕你被反噬,便封印了你身体的经脉。暗影神教与百里春秋合谋暗害百里如政和你父母,一来可以借助百里春秋之手得到大荒岭的仙草灵药,另一目的便是暗影神教开始借你布局,让你进入摇光。你进摇光后,我摇光众人见你可怜便没对你有任何限制,摇光任何地方你都可来去自如。你挑选了居住长生洞,是不是一开始你就被暗影神教教唆,接近空岛,为暗影神教图谋剑灵冢剑灵?而在此期间,暗影神教教主屡次造访后山,就是为传你《黄泉秘法》,因此事被守山老人识破,你与暗影神教教主便暗害了老人。后来你请命回虎跃城,其实与暗影神教水玲珑接头,将摇光的情况及部署告知暗影神教,然后你作为内应,帮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了剑灵冢。不过人算不如天算,螳螂扑蝉黄雀在后,潜入剑灵冢的不止暗影神教,本以为精密的安排却被破坏,导致你们的行动失败,更是引得暗影神教之人异变。冥妖之祸大家心知肚明,你为了继续潜伏摇光,便对冥妖出手,恰恰这样也暴露了你的身份。”
百里未明此时心中不解,为何云清师叔如此臆测,要将自己陷入绝境。
此时,代锦程说道:“百里未明,事实是不是如此?你还有什么说的?”
听完云清说话,百里未明辩解道:“不是这样的,师叔,弟子从未这样做过,你们一定哪里弄错了。”
谷子真道:“师兄,这可不是件小事,不得乱说,你如此说,可有什么依据?”
云清叹道:“还记得十年前百里未明初到摇光,我们给他压制身体受寒而引起的九幽之力躁动吗?据玉阳师兄所说,那时他体内的九幽之力比起之前还要浑厚。开始我们只以为是九幽之力作祟,现在想来,无论什么道力,若是不经外力和修行,是不会成长的。当时百里未明经脉被封印,根本无法修炼,唯一能说得过去的就是有人借外力传给他的。那时,百里未明就被暗影神教控制,不然他体内的九幽之力怎会提升?”
谷子真思索道:“我也记得此事,不过当时未明才六岁,怎可能被暗影神教所控?”
云清:“正因他六岁不谙世事,才容易被被洗脑利用。”
谷子真看着百里未明,眼中露出质疑,现在她不知是否相信眼前的百里未明。百里未明看着谷子真的神情,摇了摇头,冷笑了一声。
云殊此时说道:“百里未明,这些都是属实?”
百里未明冷笑道:“弟子说不是,还有人相信吗?”
代锦程道:“既然无辩驳,那就说明这些种种都是真实的。按照摇光法典,百里未明你可知自己当诛。”
百里未明,愤道:“摇光要杀一人容易不过,何必找这么多理由?”
只听代锦程吼道:“竖子,犯下大错还不知悔改!来人,将百里未明押往正邢台,听候处置。”
百里未明闭上眼,心中纵然有万千不服,但是却无能为力,他淡淡说道:“在我被处置之前,我能见一下我师父吗?”
代锦程道:“你师父已去七煞锁魂阵中寻你,不过你犯此等事,玉阳师兄也保不了你。”
这时,门外进来两个摇光弟子,押着百里未明向门外走去。
此时,云殊问着如瑛:“如瑛师妹,不知摇光这样处置百里未明,可否得当?”
如瑛回道:“百里未明身为摇光弟子,现犯下滔天大罪,摇光理应处置。不过掌门师姐曾与我派的十年之约,不知还能兑现否?”
云殊:“既然如此,那摇光就留他一命,由赤霞处置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