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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黑潮

平漠城往东十余里处有一座破旧的道观,道观以东城为名,毗邻潞水而建。

这里视野开阔,多以矮坡、荒原、灌木丛为主,极少能看见成片的树林。

道观很老旧,早已没落。观中有一鹤发守观人和一古灵精怪的小道童。

这一天,日上三竿。

小道童依旧穿着他那身不太合体的肥大道袍,走起路时一摇一摆,道袍拖在身后掀起了大片的尘土。

此时,小道童正吃力的拎着一只小号的木桶,里面装了半满的清水还有两条河鲫。

因为道观里的那口老井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就打不出水来,小道童废了好大的力气打上来一桶,居然还是冒着一股子臭味黑乎乎的淤泥。

没办法,井里不出水只能跑潞水畔去取了。但道观里只有上了年纪的守观人和小道童自己,他可不敢冒着被打屁股的风险而叫老头去打水。

道观建在一座小山丘上,距离潞水河畔不过一里左右。

小道童计算过,自己和老头每天差不多需要用掉两只这种小号木桶的水。而以自己打满水后一路走一路洒,到了道观差不多就只剩下了半桶水。

所以,他每天需要来来回回的走上八里路。这对于一个还未满十岁的幼童来说确实是一种巨大的挑战的煎熬。

“都怪那口破井,不然我哪里需要遭这罪?”小道童觉得委屈,平日里劈柴、扫地什么的都是自己干,现在莫名的又要天天跑辣么远去取水,真是苦死宝宝了。

小道童走三步喘两下,一路上抱怨连连,不是说路太长了就是觉得桶太重了,亦或者是嫌老头子用水用的太厉害,少泡点茶说不定还能省下半桶水呢!

更让小道童发愁的是,也不知道从哪天开始,潞水河里的水从东边的下游一路往上游蔓延,逐渐变成了黑色。

听那老头说,被染成了黑色的河水就不能喝了,喝了会死人的,所以只能取还没被污染过的清水。

小道童并不知道潞水河的变化有多么诡异,他只是在愁那些黑色一直往上游扩散,已经快把这一片区域也变成黑色的了。

恐怕过了今天他就只能跑到更远的地方去取水了,这样他就要花更多的时间走更长的路,如何能叫他不愁?

老头还告诉他,趁现在这条河还没有完全被污染,多取些水回来,不然等以后河水完全被污染了,再想取水也不能取了。

“臭老头,不就是想骗我多打几桶水给你泡茶喝嘛,才不上你的当呢!”小道童没当回事,照样每天两桶水,用完了第二天再去取。

“实在不行,这里没水了后我就跑到城里去,那里也肯定有水。听人说城里还有好多好吃的,老头不肯我去城里,正好趁这个机会能在城里玩几天。”小道童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想着想着他自己倒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只是小道童不知道的是,城里的人似乎除了井水也就只有潞水河这一条水源。

就在小道童拎着半桶水走到山丘脚下时,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成年男子。

男子看上去风尘仆仆,面容有些疲倦,只是他那一双眼睛却像两口深潭,掀不起一丝波澜,看上去颇为的怪异。

成年男子将小道童拦住,也不废话,直接了当问道:“你师傅可还在这道观之中?”

小道童丝毫不认生,大胆的盯着男子看个不停,“他不是我师傅,我是被他拐来的!还有,你是谁?怎么会认识那个臭老头?”

“臭老头?”男子有些错愕,随后轻笑道:“当然,我和你师傅……臭老头认识!”

小道童见他如此识趣,轻哼一声:“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什么人?找那个臭老头干嘛?”

“那…臭老头没跟你说过我是什么人吗?”男子说道。

“你这人好奇怪啊,我都不认识你,之前也没见过!”小道童有些恼了,凶巴巴的说道。

“臭老头没跟你提,那我也不方便告诉你。”男子似乎是说顺口了,张口就来一个臭老头。

“算了,我也没兴趣知道你是谁,老头就在上面,你自己去找他吧。”小道童觉得他说话绕来绕去,把自己都绕糊涂了,决定不再理他。

小道童拎起木桶往道观走去,成年男子跟在身后。

“你怎么只取了半桶水?”男子问道。

这一段是上坡路,小道童拎着木桶有些吃力。他眼珠子一转,贼兮兮的说道:“你帮我拎一会儿我就告诉你!”

“那不行,你得自己拎上去。”男子摇头,意味不明的看了小道童一眼。

“哼,真小气!”小道童计谋没得逞,不爽的哼道。

“你在这里呆了多久了?”男子又继续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你不帮我拎,我就拒绝回答你的问题!”小道童果真不再理他,加快步子往上走。

幸好这座山丘不算高,小道童憋着对男子的不爽,硬是一鼓作气将木桶拎进了道观。

男子挥手跟小道童道谢,谢他领自己上来。

小道童不理他,觉得他脑袋不灵光,道观就在这儿,山丘脚下都能看的见,哪里要自己引什么路。小道童拎着木桶往柴房的方向走去,他很忙,没空理这个怪人。

男子轻笑一声,迈开脚步向道观里走去。

道观分为两个部分,前院和后院。前院是用来上香、祭拜的地方,称作正观。后院则是一些柴房、客房和杂物间,是守观人和小道童平日里居住的地方。

只是这座东城观早已断了香火,极少会有人来此,久而久之,这座正观也就被荒废了,连院墙上都爬满了藤蔓和绿苔。

男子穿行过院子中铺满了灰尘的青石板,站立在正观紧闭着的门前,他忽然有些犹豫到底该不该推开门走进去?

忽然,一道宏亮中透着丝丝虚弱的苍老之声从正观内飘出。

“既然都来了,不妨就入观中一叙!”

男子不再犹豫,缓缓将门推开。

嘎吱~

随着木门缓缓敞开,阳光紧随其后,门梁上的积灰扑簌扑簌落了下来。

男子也不避让,一步跨入,积灰染上了他的黑发和长袍。

“师兄,别来无恙!”

(未完待续)

逗比特别多:

四川一女子在地摊上购买似美元的冥币9100元,通过柜台存入银行,随后用ATM转汇提现近六万。

银行工作人员当场没发现,现金入库时才发现钱有问题报警。

目前,该女子已将六万元归还,该案仍在侦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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