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产生美，这句话绝对是真理，言笑深深地叹了口气，第N次庆幸言章是自己的“小叔叔”，从而免于被他的外表所蛊惑。
在回鸟亭的路上，言乐非常不安，他看着仍然好像不对劲的言真，焦虑地问：“真真到底怎么了？”
言安无法回答他，因为他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
虽然，两兄弟一直都对言章抱有某种莫名的负面情绪，但这种时候，都有志一同地把目光投向了他。
言章没有搭理他们，他搂着言真，一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额头，一边无奈地数落她：“你这个傻丫头！怎么总是这么容易就被别的东西影响啊！再这样下去，会出大事的，知不知道？”
小萝莉蔫蔫的，也不知道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
封域也很好奇：“真真这么怎么搞得？怎么看起来像是被附身了一样？”
言章恨铁不成：“可不就是被附身了么？还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话音刚落，车里的空间一阵扭曲，把所有人都下了一大跳。
当然，言章除外。
他冷眼盯着言真的胸部，语调森森：“你信不信我能把你从言真的身体里弄出来？”
言真有些挣扎：“小叔叔，别吓它，它不是故意的。”
言章看着胳膊肘总是往外拐的某人，气不打一处来：“是，它不是故意的，它是有意的！你不清楚后果，难道它还不清楚么？它这么做到底是打算报复我说它‘烂泥扶不上墙’呢，是打算把我们全都带到虚空生生磨死？”
小姑娘顿时睁大眼睛：“怎么会？它不就是小小恶作剧了一下么？不会这么严重的吧？”
言章磨着牙：“不会？你问问它，就知道会不会了！”
言真沉默了一会儿，很快道了歉：“对不起。”
言章无语：“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道哪门子歉？”
小姑娘尴尬：“它不是不会说话么。”
两人这边“它”啊“它”的说个不停，把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言安和言乐急得够呛。言安还好，没有表现出来，言乐都快急出汗了。
言真看了弟弟一眼，有点不忍，她求助地望着言章。
言章拿她简直没了脾气，只好简单地说了一下汤玥的事儿和“浮生”的存在。
两个小家伙一听都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怪不得言章之前那么严肃，说什么会碰上很多超出常识的事情，又说会成为异类，再也回不到正常人的生活当中。虽然他们后来对他的那些话都有了一定程度的重视，可是心底多少还是觉得他有些危言耸听。
谁曾想，事情居然比他们预料的还要诡异！他们亲眼目睹的那场车祸居然还有后续！！
汤老师死了，汤老师又没死，汤老师重生了，重生在他们一中跳楼自杀的学姐身上！
真真昏迷了，真真大难不死，真真还因祸得福得到了一个空间！
关键是，那个空间还是活的，有生命，会傲娇！！！！
言乐的表情已经纠结到无法直视的地步了。言安的脸上也终于有了点明显的神情。
过了很久，两个孩子自觉已经把事情整理消化得差不多了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问言真：“那我们能进去么？”
事实上，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口吻为什么会这么小心翼翼，兴许是出于对未知生物的畏惧？又或许是刚才言章疾言厉色的样子太可怕？
总之，他们明白，言章是言章，人家有能耐有本事，而像自己这种毫无缚鸡之力的小屁孩（喂喂，你们肿么一瞬间从云上低到尘埃里了？要自信一点嘛）可不能惹那位无形无状的大爷。
言真一直回避暴露“浮生”的存在，就是觉得有点不能面对这一刻。然而，该来的还得来。她踌躇了好一会儿，正想把言章之前说的话告诉他们时，却忽然停住了。
两兄弟原本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正等着她的答案时，忽然没了下文，多着急啊这是！
言章闭着眼睛，全当自己在养神。
言真虽然停住，但脸上的表情却一直变化着。半晌，她惊喜地说道：“浮生说可以让你们进，但现在不方便，回去再说。”
言章张开眼睛，若有所思，接着又假装养神去了。
小萝莉责怪地看了他一眼，可是对方明显拒绝对话的样子，到让她不好说什么了。
车厢里一时之间沉默了下来。言安忽然开口：“那我们转到一中去，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汤老师么？”
言真虽然基本上已经肯定了这一点，但她还是看着言章，希望能够听到更多的解释。
言章懒懒地睁眼，只说了一个字：“对。”
又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在言真期待的眼神中败下阵来：“你在浮生里应该能够看到一缕白雾吧？”
言真点点头，心中暗道，果然跟它相关。
言章笑了笑：“那是汤玥和你签了契约以后，所要支付的代价。”
言真相当震惊：“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前世，那是汤玥的前世，也就是她曾为你们老师的那一世，而不是如今身为学姐的这一世。”
“什么！连前世都可以单独抽出来么？”这会儿，连言安都忍不住插话了。
虽然言真对此也很好奇，但是她更为疑惑的是，她们到底签了什么契约？
言章凝视了她片刻，慢吞吞地说：“事实上，你早就履行过你的义务了，不然她早就死得透透的，怎么还可能成为一中的学生。”
“怎么会？”小萝莉太震惊了。毕竟，她一碰到这种事情，就有些神智不清，自然也就不记得自己到底做过什么。
言章没有回答，但他的眼神却说明了一切。
“小叔叔，你的意思是说，我和汤老师签了契约，内容是让她重生，然后她才把她的前世以白雾的形状抵押在了浮生里么？
言章这才点点头，就差说一句：“孺子可教也！”
“可是，我没看出来那缕白雾有什么作用啊？”小丫头又迷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