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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最后一次中二

背着渔具,拎着鱼桶,李狗蛋向家中走去。村子不大,进了村子很快就到家门口了。

李狗蛋家住的房子在村中也是非常不错的。和其他村子所常见的木房比起来,青砖白瓦的房子就显得更加牢固,且抵御风霜雨雪的能力自然要比木房强出无数。而且李狗蛋家这房子规模也比其他家大上些许,有四间屋子。李父李母住在里屋,狗蛋自己有一个房间,一个屋子放着灶台和餐桌,还有一间屋子存放各种东西,同时也是李父工作的地方。房屋还有一个小院,四周用篱笆圈住,院门是一个草棚。

此时,院门口的草棚上,卧着一只肥猫。李狗蛋走进家门,看了一眼这肥猫。只见这只肥猫整体程白底棕黄色,肥的跟小猪似的。整个脑袋都成个球了,还是那种横向的椭球形,因为太肥了,就连本应跟身体等宽的胡子都只占了整张脸的一半。此时,肥猫懒洋洋地趴着,因为太肥了,两只眼睛被肉挤得就剩下两条缝,都不知道它是醒着还是睡着了。

曾经有一段时间,李狗蛋一度怀疑这只肥猫就是村子里隐藏的“世外高人”……哦,不对,是“世外肥猫”。此猫神出鬼没,虽然胖的跟个猪似的,但是身体却出奇的灵活,说其是“草上飞”都不过分。这只猫还特别灵性,仿佛能听懂人话。而且,这猫有个特点——爱放屁。都说臭屁不响,响屁不臭,但这只猫放屁又臭又响,还有股鱼腥味。那段时间,李狗蛋经常跟踪这只肥猫,但每次都是不知不觉就跟丢了。

有一次,王大牛家那儿子二狗子生病,躺在床上直哼哼,高烧不退。连自己那“十项全能”的老爹都没法。但是肥猫突然冲上去,坐在二狗子脑袋上就是一个屁,满屋子的人都呛得连连咳嗽,躺在那的二狗子更是吐了一地。但奇怪的是,经这么一吐,二狗子的病立刻无药而愈。这件事在村子里引起了轰动。至此,肥猫在村民嘴中的称呼也从“胖花”变成了“猫大仙儿”。

自此,村民遇到“猫大仙儿”放屁,再也没躲过,忍着恶心也要闻闻。刚开始,李狗蛋看到这个现象还感到颇为好笑,心中还给肥猫起了个“屁仙儿”的绰号。但是村民们在开始闻屁以后,当年整个夏天没有一个人中暑且冬天都没有一个人感冒。看到这种情况,李狗蛋心中一万头***奔腾而过。“我靠,这也行。”当时李狗蛋看肥猫的眼神都变了,就像看到肉的恶狼一样。搞得肥猫一遇见李狗蛋就一哆嗦,屁股一紧就开溜。

李狗蛋对肥猫的跟踪就是那时候开始的。不过经过大半年的观察,狗蛋发现这只猫除了速度奇快,神出鬼没,屁能治病还通人性以外,没啥特别的了。肥猫也不像是隐世的大妖什么的,要不怎么见到自己就跑?于是就放弃了对肥猫的盯梢。不过狗蛋平日也对肥猫比较客气,见面都是“大仙儿”的叫着。自此,肥猫也便没再躲着李狗蛋。

“大仙儿,今儿个晚上吃鱼,给你留一条,晚上别忘了啊。”李狗蛋穿过院门,回过头,对着肥猫喊了一声。肥猫歪过头,晃了下尾巴,然后伸出一只前爪向下压了压,意思是说:我知道了,到时候给我留着。

“狗蛋儿,回来啦。”从屋子里走出了一个容貌二十多岁的妇人,穿着个围裙,正是狗蛋的娘亲。只见她手中端着个陶盆,里面的水泡着大米。显然正淘着米,准备着晚餐。

“鱼放着吧,妈来收拾。去和小伙伴们玩吧。”李母满眼关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口中说道。

“还是我来吧,用不了多久的。”李狗蛋回答着,随即找出个水盆清理起鱼来。“今天抓鱼多了一条,做出来给大仙儿吃吧。”李狗蛋一边收拾手里的鱼,一边说道。李母看了一眼趴在草棚上的肥猫,笑了起来,玩笑道:“最近大仙儿好像又胖了,也不知道减减。”

“大仙儿”似乎是听懂了,突然从草棚上跳下来,又立刻跳上去。那一人多高的草棚似乎没有对其造成一点障碍。随即,肥猫又做了一个灵活的动作,显示它一点都不胖。

“好好好,大仙儿不胖,给你做鱼吃。”李母也是被“大仙儿”逗乐了,倒掉淘好的米水,将大米放进锅里,一边添水一边说道。

“大仙儿”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趴下不动了。

“对了,我爸呢?”李狗蛋一边飞快地收拾第四条鱼,一边问道。

“你爹啊,他去山里打猎去了,估计待会就回来了。”李母将柴火放进灶台里,然后放进一些干草。

等灶台的火燃起的时候,李狗蛋也完成了手里的活计。狗蛋将收拾好的鱼摆在灶台旁边,洗了洗手。

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英俊男子扛着一整头野猪走进了院子。男子一身猎装,背着把弓,腰间别着把开山刀,刀口隐现血迹。

李狗蛋一看,眼睛一亮。“爹,今儿个收获不错啊。”

“嗯,打了头野猪。”李父露出了笑容,说着,将野猪放了下来,从工具房里拉出一张案子和一些刀具,桶等工具,顺便换掉猎装和弓箭什么的。随后放下野猪准备对其进行处理。“这家伙中了陷阱竟然还有力气,还真废了点功夫。”李父一边说着,一边开始给野猪放血。

“再厉害的野兽也逃不出老爹的手掌心啊。”李狗蛋笑着回答道。

“那是,也不看你老爹是什么人?”李父被儿子夸奖,颇为自豪。

“爸,妈,你们先忙,我出去玩了啊。”李狗蛋喊了声,便跑出了院子。

“这孩子……”李父喃喃道,眼中略带笑意,李母也是笑而不语。

至于说李狗蛋出门干嘛去了?自然是给那帮小不点讲故事去了啊。其实要说李狗蛋之所以热衷于给小伙伴们讲故事,也是有自己的原因的。自己讲故事的时候,自然而然地表露出对神仙故事的向往,也是给那些可能隐藏在村中的世外高人看的。李狗蛋心中捉摸着,如果哪个世外高人看到了,没准会想:哎呦,这孩子思想活泼,且一心向道,是个好的弟子人选。就算是没这回事,和同龄的这帮小孩子搞好关系的话,长大以后也是有好处的不是?

约莫一个时辰后,随着村子里各家的召唤声,在外玩闹的小孩子们都回家吃饭了。猫大仙儿也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一条烤鱼。

……

饭后,李狗蛋却没有再出去玩耍,而是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起东西来,因为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自己重生在这个世界十几年,到了现在,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自己这些年能想到的努力方法都试过了,中二的事也干了不少。再过小半年,按照这个世界的习俗,自己就成年了。自己是不是应该放下什么星辰大海,唯我独尊的不切实际的幻想,踏踏实实地着眼于脚下的路?是不是要开始接受自己只是因为一个偶然因素,而来到这里的普通人?是不是要开始努力地、脚踏实地地生活,争取在这个由陌生渐渐变得熟悉的世界中过的更好,能让自己过的幸福?家中只有自己这一个孩子,当自己的父母老迈以后,自己有义务,也必须要有能力让父母有一个安稳、快乐、平静的晚年。

想到这些,李狗蛋做出了一个决定。明天,自己将最后中二一次,前往青牛山,去寻找属于自己的机缘。等到归来之后,自己从此一生都不会再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事情,脚踏实地地生活,娶妻生子,奉养二老,儿孙满堂。然后平静地,安详地离开这个世界。也许,前世的记忆以及从前那些关于权倾天下,笑傲江湖,飞天遁地的幻想,将成为自己偶尔回想起来的淡淡回忆。

其实,对于明天的行动,李狗蛋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对他来说,这次出行与其说是对命运的最后一次挣扎,不如是说是对自己前世,以及至今为止的生活的一次总结。自此之后,那些前世的记忆,以及那些幻想,将会离自己远去。取而代之的,是名为“生活”的责任与压力。自己将开始慢慢地,将这副名为“生活”的担子从父亲肩上接下来一肩担起。

想到了这些,李狗蛋没有了往日临出发寻找机缘的激动与兴奋,反而出奇地平静。现在,李狗蛋的心态似乎得到了升华,变得有些超然。其实,通俗一些来说,就是李狗蛋已经看开了。

明天将是李狗蛋告别过去的一个总结,对李狗蛋来说,也可以说是一场仪式。所以,在李狗蛋心中,这次行动便有着特殊的意义,就显得庄重而带有仪式感。所以,李狗蛋这次的准备格外充分。

在收拾好自己的猎弓、猎刀、弓箭、背囊、绳子等物品以及明天的行装后,李狗蛋便躺在床上休息了起来。这一觉格外平静。

一夜无话。

……

第二天,在不知谁家的公鸡打鸣之后,李狗蛋醒来了。

此时的李狗蛋,心境出奇地平静。在吃完早饭后,便对父母说了自己要进山溜达溜达。由于狗蛋从前跟着父亲学习了一身本事,在山中,即便遇到猛兽,虽不至于能干掉对方,也能从容而退。所以李父李母也并不担心。不过看到儿子与往常进山前大不相同的平静神色,李父李母心中有些奇怪,不过也并没说什么,便让狗蛋离去了。

……

狗蛋顺着小路来到了青牛山山脚下,抬头望着这座大山。只见这是两座山连在一起。说是两座山,但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山,被神人一剑从上到下由中间劈开,形状像一头牛的两只冲天的犄角直刺青天。而李狗蛋今天的目的地,就是那两山之间的峡谷。

这条峡谷,或者说是裂缝,并不是平齐的,而是出入口高,中间低。就好像是两座山夹着一个被挤扁的盆地。

李京阳顺着两山之间,向着峡谷开口的地方攀登而上。沿路看到的树木景观显得那么的熟悉,自己曾经很多次在这里走过。想着自己曾经在这些地方四处翻找着法宝秘笈、丹药灵草的情形,李京阳心中则是充满了一种平静之中带着怀念的感觉。

走过了上坡的路以后,出现在眼前的就世是两侧高耸的山峰,以及眼前七八丈宽的裂缝。有种一线天的感觉,就是这个一线天有七八丈宽,而且越往里宽度越大。而到视线极远处,有逐渐收缩。而眼前脚下,则是一处呈现80度向下的陡坡。整个空出的空间呈现一个梭形的结构。

自己所站的地方附近满地杂草,不时点缀着一片片灌木。而谷中则是由一片片的树木铺满,随着风吹过,树木发出哗哗的响声。整个视野充满了那种未经雕琢的大自然的壮观美丽。李狗蛋看得一阵失神。自己从前来到这里,带着强烈的功利之心,却一直没注意这身边壮美的景色。

而如今,看到这壮观的美景,李京阳心中一畅。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张开双臂,感受着这大自然的气息。顿时感觉到生活的美好。

片刻后,李京阳睁开双眼,长吐出一口气,感觉身心都像是被这大自然给洗涤了一番。露出了微笑,心情越发平静了。

随即,李京阳在脚下敲下了登山钉,将绳索固定住,准备顺着绳索走下陡坡,融入这大自然中去,结束自己这告别过去的仪式。

但是,当李京阳向着陡坡下方望去的时候,确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因为他发现了一个以前在这里从没看见过的东西。

就在自己所在位置,斜坡斜下方十多丈的地方,竟然多出一个七尺长宽的山洞,而山洞之中,突然放射出了赤红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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