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团的夜场表演持续了整整一个周的时间,每一场都让大家大呼过瘾,简直有种流连忘返的感觉。甚至当歌舞团的各位大哥哥大姐姐们在某个上午拆掉舞台准备离开时,许多孩子们都留下了不舍的眼泪。大家围绕着互相拍照留念,有的还留下了联系地址和电话。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该说再见时就要学会放手,我们彼此本是过客。
在歌舞团演出的最后一天,我碰到了同桌梁睿诚,当时他正与他堂哥在台子一侧的卖糖葫芦摊旁大快朵颐。我最喜欢吃糖葫芦了!于是走向前去笑嘻嘻和他打了个招呼,他两人也冲我挥挥手。
“怎么样,好吃嘛?”我试探性地问梁睿城。
“好吃着呢,来吃一个。”梁睿诚很客气地递过来。
“一二三四五”我从心里默默数了数糖球的数量,一个杆上串七个,梁睿诚已经吃了两个了,那我再吃几个才划算呢?
看我在一旁拿着糖葫芦发愣,梁睿城以为我不好意思,继续让着“快吃快吃”。
干脆一部到位吃他四个得了!想到这里,我猛然来个饿虎扑食,从第四个开始一下撸进了嘴里,把个嘴撑的跟功夫熊猫似的。梁睿诚惊呆了,他堂哥也惊呆了,两个小伙伴都惊呆了……还有这样吃东西的?这是个彻头彻尾的吃货吧!我想他们当时的心里可能是这么思考的。
“我里个去,以为你不好意思吃呢,还专门让让你,哥们儿你这是没拿自己当外人啊!”梁睿诚心疼地说。
“我喜欢吃糖葫芦。”我含糊不清地解释着。
“你这话说的,谁不喜欢吃。”梁睿城埋怨道。
“真小气,要不我还给你!”说着我从嘴里吐出来三个,用手托着递过去。
梁睿诚和他表哥满脸恶心到家了的表情。
我心里对自己很满意。我才不是真还给他呢,四个糖球含在嘴里没法嚼啊!最好是一个个的慢慢享用,嘻嘻。
吃过糖球,梁睿城突然提议第二天去爬山,说他过两天就要回他爸妈那里过暑假。“好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还干脆地答应了他。当然最好还是叫上陈冲、陈晨两个双胞胎兄弟,人多了才有意思嘛,而且这将是“飞鹰小队”第一次出行啊。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跟爸妈打了个招呼就去找梁睿诚了。到了他伯伯家,看到一家人还在吃饭。等了约摸十分钟的样子,梁睿城的堂哥、小梁和我三个人一起去找双胞胎兄弟。
梁睿诚伯伯家离我们家并不远,可是双胞胎兄弟的家却是在村在的大北面,所以我们走了二十分钟的样子才抵达他们家。一路听着上蝉鸣、青蛙叫,偶尔有几只斑鸠从树梢上“扑棱”一声飞到了远处。大人们忙忙碌碌的,有的开车拉着农具去田地里,有的摩托车疾驰而过,还有的较年长的人拿着竹竿优哉游哉地坐在河边上钓鱼。
从双胞胎兄弟的妈妈手里成功抢过了二人,五人成行向西山进发!原本二人被妈妈限制在家里写作业,当我们三人来到提议去爬山时,两个小子鬼哭狼喊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都使出来了,双胞胎妈妈实在没辙了只好放行。两人兴奋地互相击掌、拥抱,庆祝着人身再次恢复自由。
在村西大概八里的位置有一座海拔一百多米的山,上面郁郁葱葱长着一些松柏和一些叫不上来名字的树,在树林里还有一些花草之类的点缀着。前些年的时候镇里还拿出了一些资金在上面修葺了一些人文的景观,什么凉亭啦,蓄水池啦,台阶啦。在山脚下还有一些农家饭店、小吃摊之类的,后来逐渐形成了一条比较热闹的小吃街。十里八乡的父老乡亲们逢年过节或者值农闲的时候,会成群结队地过去休闲放松。由于现在正值农忙,山上山下的人并不是很多,多数都是一些刚刚下学的半大孩子、青年还有像我们这些放了假待在家里闷得慌的孩子们来。
一路上互相追逐打闹着,侃着大山,吹着牛皮,哼着不成调的自编的歌,并没有觉得太久就来到了山脚下。
“哎哎,你看那是谁?!”梁睿诚眼尖,忽然指着山头上一个身影朝我们说道。
“那,那不是冯丽吗?”陈晨也看到了。
“我去,班花!”陈冲赞叹道。
“是嘛,是嘛,在哪里?”我的眼睛有点儿近视,只看清一个人的轮廓,但是看不太清面部的内容。
“喂喂喂——”梁睿城忽然大声哟呵着向冯丽打招呼。
只见山顶的几个女生向这边挥挥手表示回应,还真是冯丽她们。
“你们快上来啊。”冯丽等人两手合成喇叭状向我们喊道。
原本走了将近十里地腿已经发酸,脚也有点儿疼了,几个人听到了美女的邀请,瞬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后劲儿,一下就窜了出去。惊的我是站在原地整整回了五秒钟神,这一个个的是牲口吗?!
赶紧振作起来,去追赶兔子一样消失的四人,可怜了我酸疼的腿啊!向上爬了将近十分钟的样子,终于看到了众人的身影,估计他们已经和冯丽她们攀谈了好几分钟了。
梁睿诚等人一脸好笑的瞄向上气不接下气弯腰扶腿的我,意思好像是“小样,你行不行啊?”我心里暗骂几人见色起意不够朋友。大喘了几口气之后,慢慢挪向人群,这时候终于看清了除了冯丽之外还有几个别的班的女生在。分别与大家打了招呼。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我问冯丽。
“我们前脚到你们就来了,我还怀疑被你们跟踪了呢。”冯丽咯咯笑着开着玩笑。
“我们昨天就打算好今天过来玩了。”我解释道。
“正好咱们人多,玩起来更有意思啊。”梁睿诚在旁边搭腔。
“要不咱们先玩猜字谜的游戏吧。”其中一个女生说。
大家纷纷表示同意。于是这名女生先说了一个非常老式的字谜。
“一个王大娘,穿着白衣裳,坐在石头上。”
“碧!”
“四四方方一座城,里面住着十万兵,出去八万去打仗,留下两万看家兵。”
“界!”
这位女生接连出了十多道字谜题,还有继续往下说的冲动,我怀疑她妈妈很可能是语文老师。赶紧制止了她,我接着提议大家一起玩成语、词语接龙,同音字可替代,回答不上来的需要表演节目,大家纷纷叫好相应。什么“天下,下雨,雨露,露水,水乡,乡村……”,什么“明天,天亮,亮灯,灯盏,崭新,新旧,救人,人们,门窗……”后来当我说到“儿子”后面的冯丽想说“子女”来着,但是因为前面已经有人说过“子女”,游戏规定不可以重复说同一个词语。于是大家同声喊着倒计时“54321”,冯丽最终没有回答上来只能表演节目了。
大家正襟危坐,冯丽一边遗憾地说着“哎呀”,一边走到大家围绕的大圈里面。考虑了几秒钟的时间,为大家唱了一首叫作“捉泥鳅”的童谣。
“池塘里水满了,雨也停了,天边的稀泥里,到处是泥鳅。天天我等着你,等着你捉泥鳅,大哥哥好不好带我去捉泥鳅。小牛的哥哥带他去捉泥鳅,大哥哥好不好,带我去捉泥鳅。”非常生动有趣的一首歌曲,只是…冯丽的唱功实在难以让人恭维,但是大家还是给了她雷鸣般的掌声。陈晨在旁边带头违心地叫着“好”,眼睛里放出迷离的色彩。上帝给了你艳丽的容貌,却没有给你优美的歌喉,让你有长处也有短处,恐怕你不认识自己,又过于自傲。
一上午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大家相伴回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