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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调教

悠悠开始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

第一天,没有按时起床,打了手掌三下;第二天,没有及时整理妆容,打了手掌五下;第三天,行不正,坐不直。打手掌十下。

第四天,“三小姐,我说过笑不露齿,这样才会有淑女风范。把腰挺直,嗯!就保持这个姿势到午时。”

“什么?嬷嬷。”

“把手伸出来。”悠悠看着她,慢慢地把手伸到她面前:“三小姐,遇事要不惊不乍,沉着稳定。怎能做出如此不雅的动作。”

“我知道了,下次不敢了。”

“老身这是为你好,以后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的是丞相府,若有一丝偏差,不仅丢的是丞相府的面子,也丢了我老身的面子。我在这行业干了近二十年,教了无数的名门闺绣。也就属你最不长记性。我可不想在你这砸了这张饭碗。继续!”嬷嬷发了一顿牢骚后,尽忘了要责罚之事。乐得悠悠赶紧挺直腰肝,专心致志地坐在那里。

悠悠是个坐不住的人,如今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居然一动不动地坐在这也有一个时辰。

离午时只有一小段时辰,可悠悠觉得这下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眼下她口干舌燥,后背那里也有点酸疼,更何况她还想方便一下。

这下她真的是有点坐不住了。抬头瞧了瞧嬷嬷,她正在闭目休息。连看了她好几眼,悄悄地放下身子,眼睛还时不时在瞅瞅她,直到她整个背都驼下来。见嬷嬷还没注意自己,小心地伸出手揉了揉了腰处。尽管这样,可她还是不敢过于放松,两只眼死死盯着嬷嬷,见嬷嬷皱了一下眉,赶紧坐好恢复原状。这时嬷嬷也睁开了眼睛,见悠悠笔直地坐在那儿,如老僧入定一样纹丝不动,这才露出笑容。

“咕嘟”,这声音在小屋里传得是异常大,嬷嬷脸一黑,“嬷嬷,这不是我能控制的。我已经很努力了。这只是我的老毛病,肚子一饿就会响。”

“你得改改这毛病。日后若大众之下,发出如此不雅的声音,不仅丢的是你的面子,连丞相的面子也会丢尽。”

“嗯!嬷嬷,可我还是小孩子,如今正长个的时候,所以不经饿。如果中途填些东西饱肚,我敢保证再也不会唱空响计了。嬷嬷,你就饶我这一次吧。还要,我想方便了。”

“好吧!下不为例。你今天做得还算满意。就早些下课吧。”

“谢谢嬷嬷,悠然恭送嬷嬷。”

“嗯。礼行得还不错,不过腰还要低点。”

“这样吗?”

“嗯!还要低点。对,这就样。”

春意送走嬷嬷以后,一进屋看见悠悠还在保持低眉信手的动作。她好笑说:“小姐,别装了。嬷嬷走了。”

“走了,真的走了?”悠悠头也不抬地问道。

“对。”

“你确定她走了,不会杀个回马枪?”

“我确定。”

“呼!”悠悠像摊烂泥坐在椅子上。“春意,这日子啥时才能到头呀?”

“嬷嬷是点严厉,连我有时看了都有点不忍。可又帮不了你什么?”

“唉!这还不算什么?更可怕的事居然全年无休。唉!春意,你知道吗?我每天最幸福的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最痛苦的是每天起床的时候。唉!”

“小姐,你就别叹气了。要不我们想办法赶走她。”

“没有用的,大娘铁了心要把我调教成名门闺秀。就算赶走她,大娘还是会请另外一个。嬷嬷虽然严厉了一点,可也只是在我犯错的时候罚我,其他时候还算不错。若真赶走她,你能保证下一次比她好吗?”

“小姐说得有道理。只是这样一来,小姐你就得多忍会了。”

“嗯!唉!春意,你说我要是生病了,会不会休息呀!”

“不行!”

“周妈,为什么不行?”悠悠不解地看着从门外进来的周妈。

“哪有人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又不是真的生病,假装的。”

“假装的也不行,万一成真了怎么办。”

“怎么会呢?哎哟,哎哟!我头好疼,哎哟!我肚子也疼。浑身上下都疼。周妈,你过来扶我一下。”

“呵呵!”

“春意,我生病的样子很好笑吗?”

“小姐,你这哪是生病,分明是撒娇。”

“啊!撒娇?唉呀!要真这样可不行会穿帮的。我得做得逼真些。”

“什么要做得逼真些?”屋外传来温文尔雅的声音,一身袭白的衣裳映入眼帘。

“大哥,你怎么来了?”

“你们先下去吧!”

“是!”

“大哥今天怎么想起来我这?”

“来看看你适不适应?”

“不好!你看手都打红了。这还是小事,每天都要规规距距,这才是最累人的。”

“小妹,这些都是必要的。你大姐也是这么走过来的。”

“那二姐呢?她有没有?”

“应该有吧!”

“每天都做一样的事,我都不能找二姐玩了。大哥,有没有休息时间。”

“这倒没有。”

“大哥,要不你跟大娘说说,让她放我几天假。”

“悠悠,怎么还叫大娘,你应该和我一样,该改口叫娘了。”

悠悠沉默下来,“大哥,我。”

“你若这样,会惹母亲不高兴的。”

“给我点时间,我会的。”

“嗯!你真的那么辛苦?”

“嗯!”

“那我跟母亲说说,不过我不敢讲保证一定行得通。”

“要不你跟大娘,不,跟母亲说,上五天休二天,这二天是家庭聚会日,是增进家人情感的日子。这样行不行?”

“上五天休二天?”

“不行吗?”

“你不觉得假休得太多了吗?”

“不多呀!我还没算节假日呢?”

“节假日?是什么?”

“节假日就是,这样说,春节放假,上元节放假,清明节要放假,端午节要放假,七夕节放假,中秋节放假,重阳节。。。。。。”

“等等,重阳节好像跟你无关吧?”大哥打断悠悠说话,笑道。

“啊!”悠悠眨眨眼睛,“是跟我无关,跟,跟周妈有关。她过节,我要庆祝,所以要放假。”

“好了,我知道什么意思了。不过是为什么要叫节假日呢?”

悠悠心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叫节假日,反正这三字突然从脑子里冒出来,我就说了。”可悠悠还是不太敢说实话。

“我,我从书上看来的。”

“书上?”

“哎呀!大哥,现在不是纠结这个时候,你告诉我可不可行呀?”

“小妹,上五天休二天是决对不行的。”听大哥这么一说,悠悠如同霜打叶子一样焉了。

“休一天倒可以试试。”这话刚一落,悠悠高兴地抬头看着大哥,嘴巴都快咧到耳后去了。

“不过不要抱太大希望。”

“大哥,”悠悠不满地跺了跺脚。“到底行不行啊?哪有你这样戏弄人的。”

“呵呵,不逗你了。我试试看。”

“我相信你。”

“这么信任我?”

“那当然。大哥出马,一个顶俩。有什么行不行的。最好是休二天,实在不行,休一天就休一天吧。”

大哥高兴地抱起悠悠,坐在椅子上。“什么时候学会拍马屁了?”

“没有啊!我说的是实话。难道不是吗?”大哥不作声,含笑着看着她。悠悠对着大哥做了一个鬼脸,可大哥却没有反应,只是默默地盯着她看。

“大哥?大哥?”悠悠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大哥回来神来,嗓子哼了几声。“大哥,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干嘛这么盯着我看?”

“哦!没什么。”

“嗯?”

“好了,我也不能久留了。不过你说的那件事,我会跟母亲说的。”

“谢谢大哥。记得要快!”看着大哥离去的背影,悠悠沉默不语。“不管怎么样,希望大哥能帮我争取到休息日,这样我就有机会可以暗中查访。若一天到晚蜗到这里,不但没法找出凶手,而且早晚会憋出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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