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传来阵阵鸟叫声,却丝毫没有影响在窗前习字的少女。突然一只小喜鹊停在窗台上,歪着头瞧了瞧坐在桌前的妙人儿,一上一下地来回跳跃着,也许是动静太大,那少女总算停下手中的笔,支着下巴看着面前的小喜鹊。见少女停下笔,那小喜鹊跳得更欢。
好笑着看着这只贪吃的小鸟,少女从旁边拿出一小块糕点,放在桌上旁笑了笑:“小馋鬼,瞧你那馋样。”
那小喜鹊也不认生,一下跳到桌上,仔细地吃了起来。见它吃得真起劲,又拿了一块放在旁边,继续临摹字贴。
“咚咚咚”急切的脚步声惊动了小喜鹊,它咻地一声飞到外的窗台上,看着屋里的动静,“呯”的一声,门被人重重地推开了,小喜鹊也被这开门声吓到,扑腾几下飞得没影了。
“小姐。”进来的是个小丫环,大概十三四岁,圆圆的苹果脸,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由于刚刚急跑上楼,脸蛋变得红扑扑,更甚红苹果。见眼前的人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心里焦急地跑上前,夺下她手中的笔,“小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练字。”
见自己的笔被拿走,少女只好转头看向她,打趣地说道:“好吧!你说到底什么事让你这么火急火燎的。莫非天要塌下来了,还是你想要嫁人了?”
听少女这一说,小丫环更加不满了,跺了跺脚:“小姐,都什么时候,你还在编排我。告诉你吧!宫里差人来了。”
少女愣了一下,“哦”的一声,从丫环手中拿过笔,继续练起字来。
见自家小姐没有一点吃惊的模样,小丫环讶道,上前一把夺过她的笔:“小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不上心?你就不好奇宫里为什么来人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不就为了选秀而来吗?很不幸我是其中人选之一。”少女满不在乎的说道,一回头见小丫环一脸吃惊地看着自己:“小姐,你怎么知道的?”
少女苦笑一下,望着窗外不作声。
见小姐表情不太劲,小丫环迟疑地问道:“小姐,你不想进宫吗?”见自家主子点点头,苹儿想了想,“可是老爷和夫人却很高兴,特别是老爷,已交待夫人要重新置办新衣和新首饰,好给你进宫用!”
“苹儿,我没事!只是有些接受不了。让我静静好吗?”
“好!”苹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走到门口时,听到身后的小姐突然问道:“苹儿,大哥在吗?”
听到小姐询问的声音,小丫环停住脚步,想了想:“在的。小姐,大少爷在书房!”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等一切又恢复平静,少女拿起桌上的笔,可这一次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看了看窗外湛兰的天,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终究逃不过吗?”放下手中的笔,起身出门而去。
轻门熟路地转过几个弯,来到熟悉的房前,可房门紧密,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始终鼓不起勇气推开它。可正当她犹豫之时,里面传来一个声音:“即然来了,就进来一坐?”听到大哥的声音,少女笑了笑,推门走了进去。
“大哥!”少女行了行礼。
“你我是兄妹,无需这么讲究,你这次而来,可是为了选秀之事。”
“知我者,大哥也。”少女赞许地点点头。“大哥,你是知道我的,我并不想进宫,你能帮帮我吗?”
屋里沉默了,许久许久,久到少女差点都要放弃了。“悠悠,你已在秀女名单之上,大哥,实在无能为力了。”
“大哥,一定还有办法的。难道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有是有,不过。。。。。。”大哥犹豫了一下。
“不过什么?”
大哥想了一回,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全盘向悠悠说出:“我知选秀分三次,初选、复选、选妃。初选选的是秀女的姿态和形体,这一关能落选大部分,而落选之人充当宫女,直到25岁离宫。而复选考的是秀女的才行和品德。这一关又可淘汰一部分,落选之人,则匹配给皇亲国戚。剩下的才有皇上定夺,充实**。”
“初选都选些什么?”悠悠好奇地问道。
“五官,形体姿态,不得有一点瑕疵和异味。”大哥说完这些,看了看眼前的沉思的人:“悠悠,你不会第一关就想落选吧?真是这样,收起你这念头。”
“我不想为妃,但也不想就这样配给一个陌生的人。即使是什么皇亲国戚也不愿。所以想来思去,为宫女也不错。”悠悠沉重地说道:“哥哥,宫里是什么地方?那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地方。可你也知我的性子,心狠手辣之事,我做不来。”
“可宫女也很苦,每天做着打杂的事不说,更重要的事,你无法保证你的生死。”
“我知道。可我不一样,我打听到了御书房的普通的奉茶宫女年岁已大,离宫申请已批。只等这次新到宫女接替。这普通奉茶宫女每天只要做的就是打扫好御书房。即可远离**,也不会引起他人注意。”
“你是如何知道这些信息的?”
看着大哥惊讶的表情,悠悠得意地笑了起来:“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其中当然少不了二哥的帮忙。当然要是大哥在其中再推一把力,这事就敲定了。”
“原来这一切你都替自己想好了。只是你真的愿意浪费自己的大好时光吗?”大哥苦笑得摇摇头。
“总比丧命的好!大哥,我真不是个当妃子的料!”
“我考虑一下吧”
见大哥即没有答应自己,可也没有反对。心想:“这事不急,反正进宫还有段时间,慢慢开说服大哥吧!”
悠悠满腹心事地离开了大哥房间,可这事还是萦绕在心间,辗转了大半宿,悠悠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心里想着和大哥的对话“我真的要去争吗?不,只要有机会出宫,这世上有很多事都比嫁人来得重要,即使这样,我也不愿独守空房,与众多女人去抢一个男人。”
想到这,悠悠起身,拿起桌上的蜡烛,静静地看着它,最后闭眼下定决心,朝自己左肩猛地烫去。烛火接触到皮肤,发出嗞的一声,渐渐地屋里弥漫着刺鼻的味道。
悠悠重重地把烛火丢在桌上,而屋里顿时一片黑暗。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紧紧地抓住桌子边缘。许久以后,她才摸黑从柜中找到金创药,简单地给自己上好药,躺在床上默默地忍受疼痛。
为了不引起家人注意,这些天悠悠穿衣都不假苹儿之手。只等着伤痕自己慢慢地好。可尽管悠悠极力掩饰着,可大哥还是看出端倪,他来到悠悠房间,轻轻叹了一下气,留下他高价买的润肤露,什么也没说离开了房间。
悠悠拿着大哥送的东西,心里颇受感动,尽管大哥不同意自己的做法,可他还是支持自己。
“只要我保持平常心,等到25岁,我就可以出宫了。在此之间,我一定要好好活着,活着离开皇宫。”悠悠默默地给自己打着气。
一个月的等待,终于到了选秀之日。悠悠同许多秀女一样,坐上从宫里来的马车。
马车载着各种各样的人,驶向同一个目地。悠悠掀开马车上的窗帘,看着越来越近的巍峨皇宫大院,悠悠知道自己已驶向一个不知名的世界。可不管前方道路如何艰苦,悠悠有信心渡过每一次来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