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悠悠的要求下,若烟将她的墨玉般的青丝,随意盘了个飞仙髻,斜插一支梅花玉簪,身穿淡紫色衣裙,显得几分随意又不失典雅。
悠悠携若烟她们来到坤宁宫,与众妃子一起参见皇后娘娘。见自己在众妃当中并不显眼出色,即使皇后看向自己,也过快地转移了视线。暗叹一口气,再未得到皇上宠爱之前,一切只能低调。
就这样一个月过去了,悠悠每天都是如此低调地行事,不管头饰还是服装都没有盖过皇后,果然慢慢地皇后的注意也转向了其他妃子。有时悠悠在想:“其实过这种日子也不错。”但很快她又推翻自己的理论,这些只是假相,随时随地都有人会致于你死地。万万不能放松警惕。
直到有天,她刚用过晚饭,正拿起字贴准备练练字时,突然听到黄公公的声音:“皇上有旨,今晚萧修仪侍寝。请修仪沐浴更衣。”
“娘娘,皇上要来。”听到若烟和尔珍兴奋的声音,悠悠这才明白原来自己真的没有听错。虽然早已做好这方面的准备,可心里还是一下慌乱起来:“若烟,真的吗?真的是侍寝?我没听错吧?”
若烟笑道:“娘娘,你别那么兴奋了,皇上还没那么快来。现在你该沐浴了。”听到若烟的话,悠悠嘴一抽,心想:“真不知她是什么眼神,哪里看出我兴奋了。我,我这是紧张。算了,反正总要经过这一关的。忍忍就行过去了。”
悠悠从来没有洗过这么久的澡,久到身上的皮都快被若烟和尔珍她们搓过一层了。等她沐浴更衣完了,已快到戌时,若烟她们也陆续离去,华阳宫只剩她一人在此等待了。她坐在床上忐忑不安,即希望皇上快点来,又希望他不要来。
在悠悠反复纠结中,总算听到宫外传来太监的声音:“皇上驾到!”
悠悠赶紧起身,跪伏在地上,念道:“臣妾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一阵轻盈地脚步声进去,那双黑底金绣的靴子又出现在她面前:“爱妃平身!”悠悠闻言站起身,头也不抬地站在原处。“呵呵!爱妃还站在那干什么?过来!帮朕更衣。朕想休息了。”
闻言,悠悠抬头看向皇上,只见他张开双臂,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悠悠吞了吞口水,看着眼前那明黄色的衣服,半天不敢上前一步,可皇上似乎不太着急,继续保持原来的动作。怕皇上等得太长而不高兴,悠悠一咬牙,暗暗想到:“不就是帮男人脱衣服,又不是没看过,小时候还经常跟三哥一起洗澡呢?”
说完,悠悠昂首挺胸,大步跨前,以一种壮士断腕的精神地走近皇上,伸手朝衣服解去。
“一粒,二。。。粒,三。。。。。。这是谁把扣子系这么紧,我可不可以扯呀!”悠悠急得满脸通红,额头,鼻尖已冒出点点细汗。身体禁不住往前倾,悠悠没注意到,自己这一动作,使整个人就陷入了皇上的胸怀。
“哈哈!”皇上突然抱起悠悠,高兴地举着她转了几个圈,悠悠被他这么一抱,吓得抱紧他的脖子大叫起来:“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果然皇上放下了她,不过是把她放倒在床上,整个身体压住了他。从小到大,就算是自家兄弟,悠悠也没未像今天这样与男子如此这般亲近,一张脸红得欲加滴血。她双手抵住皇上的胸膛,紧张地说道:“你,你压疼我了。”
皇上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没想到爱妃比朕还着急,哈哈!朕的衣服可不能扯哦!”听皇上这么一调侃,悠悠简羞得直无地自容,不知是真的压得难受,还是其他原因,悠悠禁不住在扭动起来。
悠悠做了一个梦,梦见小时候经常去的那小地方,可这一次那地方却出现了一匹高大的黑马,“美男子”悠悠下意识叫了出来,那黑马似乎听得懂她的话,朝她叫了起来。“它不叫美男子,叫追风!”悠悠回过头来,见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负手站在她身后,悠悠仔细看着他,但看不清他的容貌。那男子不再说话,只是朝黑马吹了响指。黑马高唤一声,朝他奔了过去。
待黑马一走近,那男子一翻身上了马匹,俯身朝悠悠伸出手:“悠悠,再不走。小心你爹爹要罚你抄《女戒》了。”眼前地这一切那么熟悉,熟悉到她禁不住叫了起来:“楚维杨!”那男子露齿一笑,面容渐渐清晰起来。
“皇上,怎么会是皇上?”悠悠一睁眼,微微喘着气。眼前的一切让她渐渐回过神来,而身体的不适也让她想起昨晚一切。此时的她被一双强壮地手紧紧环抱着。她动了动,见不能挣脱掉,只好转头看着熟睡的皇上。
熟睡的皇上已不见平时的威严感,悠悠伸手摸上他的脸庞,在摸上他脸庞的那一瞬间,皇上睁开眼,眼中的犀利让悠悠的手抖了下。皇上低头看了看她,伸手抓住悠悠的手,重新放在自己的脸上。悠悠想了想,试着叫了一声:“楚,楚维杨!”
闻言,皇上重重地哼了一声:“哼!你总算想起朕是谁了?”
悠悠委屈地说道:“我那时还小,当然记不住你。再说你也不姓楚。”
“你把名字反过来念念”
“杨—维—楚”
“正是朕的名讳。”皇上起身捡起地上的裹衣,穿当起来。见悠悠害羞地转过头去,打趣地说道:“怎么这会儿又害羞起来,昨晚怎么不见呢?”
悠悠嘟起嘴说道:“你一点没变,跟那时一样讨厌!”
“你也一样没变。悠悠,在宫里,我不能对你太多关注,否则会害了你。你只能自个小心。还有,以后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在他人面前,不可像今天这样无礼。否则朕也帮不了你。私下只有我俩就可以。”
“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悠悠问出自己的心声。
“我也不知道,只是想按着自己的心意走。到目前为止,你也是第一个要朕按着自己心意走的人。昨晚你累了!今天皇后那里你就不必去行礼了。黄贵!”
不久华阳宫热闹起来,一行人端着盘子,围着皇上打扮起来。不久,皇上身穿龙袍,在太监地拥护下,离开了华阳宫。而他从头到尾都没看悠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