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期约转眼即到,lamer公司仍然没有给许一任何回复,尽管许一早已做好了被lamer拒绝的准备,但是,许一心里还是微微失落着。也许只有许一一个人当作是期约了吧?许一自嘲的想着。
这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天了。许一因为老板的吩咐去有着一个卧室大的仓库收拾着。
许一跑到仓库里,看着横七竖八的一箱又一箱的饮料像是醉倒的醉翁凌乱的摆放着,眨了眨眼,便开始挽起袖子搬动起来了。
过了一会,许一抬起头来,揉揉有些酸痛的脖颈,满头大汗的看着自己的半完成品,这样收拾就空旷许多了嘛,下次进货时就不会没有地方放置了。
接着许一继续着干着剩余的工作,或许是许一工作太沉入,又或者她还受着被lamer拒绝这件事的影响,毕竟这可是她大学四年以来努力的目标,反正许一没有主意到她身后摇摇欲坠的几箱饮料。
果然在许一措不及防的情况下,突然“——轰——”的一声,身后的几箱饮料全部倒塔,压在许一的脊背上,许一不可避免的轻哼了一声,倒吸了口气“——嘶——”,许一感觉到后背一阵阵火辣辣的疼。外面的老板还在沉浸在精彩的电视情节里,没有发现仓库的异常。
许一扭头看过去,天啊,都砸在自己身上也就算了,若是摔坏了几箱饮料,自己这点工资都不够赔呢!想想就一阵懊悔,自己怎么这么般不小心呢?
许一微微轻扯着后背,感觉到疼痛缓解一点后,便站起来检查着饮料有没有摔坏,还好只是摔烂了箱子,许一心里松了口气,只是在将一箱饮料时往上抬时,又是一阵熟悉的疼痛感,“——嘶——”许一猛地再次倒吸了口气,连忙把手中的一箱饮料放下来,嚯,被砸得还蛮疼的啊!
想了想现在的情况,许一停下来手头的工作,揉了揉背脊,天哪,不会该是肿起来了吧?这下好了,本来就没有钱了,被砸伤又要花钱买药了。
休息了片刻,许一便又开始忍着疼痛搬运起来了,只是动作显然比刚刚还要费劲许多,许一不敢休息太久,这样被老板看到了后,又以为是在偷懒,半个小时的批评,再加上扣工资,许一可承受不起。
晚上下班时,许一还是买了一小瓶的药酒。
回到出住房后,走廊的灯没有像往常一样亮着,许一想可能今晚可能停电了。
回到宿舍后,桌上点着一条素白色的蜡烛,微弱的火苗倔强的燃烧着,像是风中不肯低头的野草,昏黄的光线给这个窄小的屋子添了几分温暖。
许一有些劳累了,她只想马上洗个澡然后去睡觉,只是当她走到厕所才发现,停水这个事实,不过像住在这种低廉房,经常发生这种停电,停水,堵厕所的事情是很正常的。所以每家房客都会备着个大水桶以备不时之需。
许一简单梳洗后,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了,也没见刘佳佳的人影,平时也没见她这么晚回来啊!
许一正想着刘佳佳,谁知刘佳佳猛地推开那扇锈迹斑驳的铁门,在这安静的夜晚发出巨大的声响,此时的,刘佳佳满身狼狈,头发有些凌乱着,一贯顶着浓妆的俏脸此时布满了汗水和恐惧,许一上前锁了门,并朝着屋外看看,什么也没有?
此时的刘佳佳因为慌张害怕,大声的喊着着“他他……有有……”还没等刘佳佳说出口,许一便迅疾的捂住刘佳佳的口,冷静的对她说“你大晚上叫这么大声是想要把人给引来吗?”
刘佳佳愣了愣,听了许一说的话,此时也已冷静下来。压低声音,语气仍因为害怕而有些语无伦次“他他,厕所,变变态!”
吴梅一脸迷惑,表示听不懂刘佳佳话里的意思。倒是许一脸色有一丝凝重,脸色微冷,真是没想到,这么天都没有出现,原以为改邪归正了,却还是死性不改啊!
刘佳佳深呼吸一下,终于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原来刘佳佳公厕里上厕所时,因为没电,所以带的是手电筒,她无意将手电筒照向天花板时,发现有个人在厕所偷窥,然后她就连跑带跳的回到107了。
吴梅听了这话,缩了缩脑袋,她有些害怕了,即便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而许一则是认真的盯着刘佳佳看,半响,语气有些严肃的说“你知道你刚才的行为多危险吗?现在十一点多了,大家都在睡觉,你突然哄的那句有可能会害死你,也有可能害死我们的。‘’
刘佳佳虽与许一关系并不好,但是她静下心想想也觉得许一说得有道理,看到吴梅脸色有些不好看,刘佳佳连忙道歉。
解决完这件事后许一便上床,将手电筒系在床梁上,摆上一张小桌子,拉上黑色的帘子,便开始查看求职回执了,许一的计划有些失策了,因为许一以为只是等上一个月的时间,并不会与刚毕业差很多还是会有许多大公司招聘了。
但是很明显许一错了,今年和往年的求职情况很不一样,今年的应届毕业生和往常一样较多但是竞争的岗位少,所以基本一个月,已经没有什么大公司招聘了,最后百般无奈下,进了一家名为winter的刚成立不久的小公司。
许一想想会觉得有些好笑也,自己四年幸幸苦苦到处考证,考过了雅思,考过了英语八级,得到了大学城的优秀毕业生,等等;可是最后尽然就这样戏剧化的进了一家名不经传的小公司。
算了不去多想,尽然老天把我安排在那个地方,一定是那个地方有着自己该见的人,发生着该发生的事。如若真是这样,到还不如好好经历一番!
临睡前,许一拿出下班买的铁打酒,唉!这真的是很不方便也,又不能知道具体位置,而且在脊背上也不好上药,许一花了大半功夫才勉勉强强上了点药。
上完药后许一很悲催的发现自己的太阳穴隐隐作痛着,慢慢的,愈来愈痛,像是一把电锯在许一在脑子里放出“嗞——嗞”的电,使许一脑子一抽一抽的疼痛着,一会儿环一会儿急,折磨许一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过了很久很久后,许一终于缓缓入睡了,只是,许一皱着眉头,睡得极其不安稳。
在梦里,“为什么你要死赖在这个家不走啊?为什么要死皮赖脸的和家绑在一起?你是被你的书读傻了吧?你个婊子养的!你根本就活不起,你无非就是凭借着个血缘关系死赖在这吧!你以为你离开了这个环境就能活吗?像你这种人如果将来不被婆家赶出来我的姓就倒着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你就是那个别人给了快骨头就走的贱人,粘上你一点好事也没有!所以说,生下你来就是个错误!许一!你是世界上最差的那个,你知道不,知道不?”
梦魇般的声音响起,像是诅咒一样困扰着梦中的许一,妈妈为什么是你啊?可是为什么就是你啊?因为你是妈妈啊!所以这番话我才会听进心里了,我才会悲伤,会难过,会流泪啊!
妈妈为什么对我说这种话的人是你啊?为什么?
妈妈的话像一双无形的手撕裂着许一的心。
梦里许一皱着眉,两行清泪自许一的眼角滑落,被泪水打湿的枕头里藏满了许一青春明媚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