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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绝地求生 金沙会议

2007年6月9日,正好是拿到律师执业证一周年的日子,我和安之约在金沙车站附近的云锦茶楼开会。我到茶楼的时候,见安之坐在大厅一张单人沙发上看卷宗,我问道:“是大案子?”安之抬头说:“一个职务侵占案,没有多大争议。”

我坐下点了一杯花毛峰,安之合上卷宗严肃地说:“你先说一下吧,你的想法。”我清了清嗓子说:“失去邓念刚的铺子已经好几天了,这段时间我天天在思考,我现在觉得这件事对我们未必是坏事。首先,铺子上接到的案子基本都是小案子小纠纷,收费都非常低,只能解决生存问题,不能解决发展问题。但是,我们在这个铺子上接到了几十个案子,已基本具备独立的办案的能力,我觉得我们应该往前看,我们有能力驾驭更大更复杂的案子。”

安之点头表示同意,他慢慢喝了一口茶后说:“其实我们处理的许多案子法律关系都非常复杂,比很多标的大的案子复杂多了,所以我也很乐观地说我们有能力处理大案要案。但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解决失去邓念刚铺子后的生存和发展问题。”安之这个人思路向来清晰,能够抓住重点。

我接着说道:“这几天我都在反思我们的思路,我觉得长久在邓念刚的铺子接案子其实对我们是有害的,有大害的。我们会在数量多的小案子中得到满足,在忙碌中失去方向,最终沦为一个没有前途的小律师。我觉得这个时候离开邓念刚的铺子正是时机,我们手上还有一点钱,可以去开辟更大的市场。”

安之道:“发名片做网站法律对面支个摊儿,是李福对我们开拓案源的指导意见。我前天见到李福,说起我们现在的处境,李福现在的理论水平又提高了不少,他现在对他说的”发名片、做网站、法院对面支个摊儿”都不屑一顾了。他对我说,必须要建立高端的人脉,只有高端人士才会给我们创造高质量的案子。所以李福最近参加了对面西面财大的总裁学习班,并且当了班长,认识了不少老板,目前已经形成了一个顾问单位和两个案子。这个职务侵占案就是李福的一个同学介绍的。”

我非常认同地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应该将更多的时候投入到找案源上,要参加各种各样的团体和群,争取建立一个大的人脉圈。”后来我和安之确定了在加强与秦明、古大师、韩泽海、宋先生、刘太医等联系外,加入驴友团、参加篮球爱好者群体、加入茶友会、加入民主党派等以后的工作方向,并拟定了详细的工作方案。金沙会议确定了我们从生存走向发展之路,虽然现在看来方案还是低端,但是它确实是我们由生存向发展的转折点。

金沙会议闭会,安之问:“晚上怎么安排?”我说“我晚上约了孙婷婷和河马公司的吴总在纳尼亚吃饭”,并问安之是否一起。安之说:“我晚上正好去找柳静宜,就不去了。”

纳尼亚,我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吴总与一个老年男子正站在门口等,我立马迎上去叫吴总一起进去,刚走到门口说听到魏总的声音:“任律,你终于来了。知道你今天要过来,我一早就特地在这儿等着你了。”

我立马拱手给魏总介绍道:“魏总客气了,这两位是我的朋友吴总和李老。”魏总立即热情地与吴总握手道:“哎呀,吴总,谢谢光临纳尼亚,任律的朋友都是我们纳尼亚的贵宾啊。”然后魏总转头对我说:“任律,我给你订好了维多利亚包间,我领你们上去。”我笑说:“怎敢劳动魏总亲自领路啊,我们自己上去就是了。”魏总道:“任律,我今天就是等着给你服务的,请。另外你们已有朋友先到了,在包间等着你们呢。”魏总领着我和吴总上去,我听魏总说话就知道孙婷婷她们已经到了。

果然,金碧辉煌的维多利亚包间中坐着五个人,除了孙婷婷和王晋宏外还有三个不认识的人,两男一女,男的就不说了,女人却是风姿不凡,有出尘之色。大家落座后,孙婷婷介绍,原来一个男的是三郎镇CW村的村支部部书记程玉强,另两个都是项目的甲方蜀人置业公司的,男的叫彭涛,是公司的副总,女的叫李令月,是公司的财务总监。

相互介绍完毕后,我通知服务员开始上热菜。这时魏总端着一瓶茅台进来道:“任律今天大驾,这瓶酒是我们纳尼亚的一点心意。”不由我说话,魏总已吩咐服务员将酒打开了。魏总敬了一杯酒离开后,我也举杯道:“今天对我来说是一个好日子,能够与各位老朋友相聚,又有幸认识新朋友,十分高兴,我提议,为了相聚大家干一杯。”众人一起叫好,都喝了一杯。

吴总旁边的李老说道:“任律,我们可是第二次吃饭,上次也是在纳尼亚,不知任律有无印象?”我这之前的一生中总共就在纳尼亚吃过两次饭,上次是宋先生请客岂会不记得。我立马说道:“李老,上次宋先生请客,在纳尼亚包间,我们还干了一个满杯的,岂能忘呀。”

李老道:“任律好记性,来,我们哥儿俩先走一个。”我笑说:“甚好。”就与李老干了一杯。吴总又要过来敬酒,我站起来道:“吴总,我先说一句,要不等一下我喝麻了。”吴总见今天这格局,知我多半有事情要说,也就把酒杯放下。我拉着孙婷婷和王晋宏说:“吴总,这是我的姐姐和姐夫。前些日子租用海马公司的工程机械在三郎镇梦回盛唐项目挖土石方,机械被雷击毁掉,造成海马公司损失六百多万,现在海马公司已在CD中院起诉了他们。我开门见山吧,我今天找吴总来,是因为我知道海马公司是我们河马公司的下属子公司,所以想找吴总出面帮忙协调一下。”吴总哦了一声道:“这个事情我还不知道,等我了解清楚一定给任律一个答复。”我立刻举杯道:“吴总言重了,这个事情我也知道涉及几百万的利益不好处理。”孙婷婷与王晋宏也加入进来与吴总干了一杯。

这时,彭涛说道:“刚才听说李老与任律认识宋先生,实不相瞒,我们蜀人置业正是宋氏集团旗下的一家子公司,兄弟我这个级别一年也见不到两次宋先生啊。能够为宋先生效劳是我毕生的荣幸,我敬两位一杯,还望在宋先生面前为兄弟美言两句。”我与李老同声道:“好说好说。”就与彭涛干了一杯。孙婷婷站起来给吴总敬酒,我看见五六十岁的吴总在孙婷婷面前,仿似重返了青春,背也挺得更直了,豪情万丈地干了一个满杯。孙婷婷道:“吴总,我以后就不叫你吴总了,叫你哥。哥哥可不能欺负妹妹哟。”最后一句妩媚入骨,孙婷婷更是媚眼如丝地横了吴总一眼,吴总晕乎乎地自己干了一杯。

吴总与我喝酒时也有点醺醺之意了,吴总说:“任律,今天你出面协调我妹妹婷婷的事,我十分感激你,来,我们干一个。”我心道,这是什么状况,这个吴总,每次都让我踩不准节奏。干了杯后,吴总又低声说:“兄弟,海马公司的事情我一个人作不了主,但是任律如能帮我们公司搭上宋先生这条线,别说区区几台工程机械,就是再大投入公司也是愿意的。”

觥筹交错,气氛越发热闹起来。我注意到李令月坐在位置上,没有说话,也没有喝酒,她虽然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静静地坐着,但在整个热闹的酒桌中却又不显得落寞与特别。她自有一种淡定与从容,让人感到平和喜乐。我端着杯子走到她身边道:“李总,很高兴认识你,我敬你一杯。”李令月举杯说:“谢谢任律,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我不善饮酒,就表示一下,还请任律包涵。”说完浅饮了一口,我仰头一口干了,道了声谢回到座位。

这时魏总进到包间俯身在我耳边说:“宋先生在纳尼亚包间,他等一下要过来敬酒。”我大喜,说道:“该我过去请安才是。”魏总拍了拍我的肩膀,走了出去。我举杯来到吴总身边道:“吴总,来,兄弟敬你一杯。等下宋先生要过来,我介绍你们认识。”吴总惊呼一声:“真的?”立时从座位坐起来,他的酒一下仿佛全醒了,满脸都是激动的神色。

彭涛端着酒杯来到我身边,说道:“任律,还请有时间到我们蜀人置业指导一下工作啊。”我笑道:“彭总,指导两个怎么当得起啊,我过来学习学习。”彭总一把握住我的手道:“当得起,当得起。从今天起,我可是在三郎天天盼着任律过来啊。”我与彭涛干了一杯,说道:“我下周一定过来。”

正这时,包间门打开,魏总托着一个酒盘走了进来,边走边说:“诸位好,宋先生听说任律来了,一定要过来给任律的朋友敬一杯酒。”话音刚落,包间里一下安排下来,众人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彭涛、吴总等脸上都现出激动的神色。

珠帘起处,缓步进来一个中年男子,方脸阔唇,正是宋先生。宋先生拱手道:“任兄弟,我们又见面了。”我立马迎上去道:“宋先生,我过去敬你酒就是了,怎敢让你亲自过来啊。”宋先生见了众人,笑道:“大家好。”众人都说:“宋先生好。”

宋先生从魏总手上接过酒杯,见杯中只有半杯酒,又举瓶满上道:“宋义敬各位朋友一杯,大家都是任兄弟的朋友,就是我宋义的朋友。”说完一饮而尽。满桌人都干了一杯。我拉着吴总来到宋先生面前说:“宋先生,这位是一直关照我的吴总,我与吴总一起敬宋先生一杯。”吴总举杯道:“宋先生,我吴能容能与先生喝酒真是八辈祖宗修来的福气。我干了,宋先生表示一下就行了。”宋先生道:“吴兄面前宋某岂敢托大,干杯。”就完一仰头干了一杯。宋先生道:“各位慢用,失陪了”,说完又对魏总道:“魏子义,这桌一定要服务好,单子结在纳尼亚包间。”众人目送宋先生离开。

这一餐一直吃到晚上十一点才散去。我拿白金卡去买单时被告知宋先生打过招呼,结算在纳尼亚包间了。坐刘晋宏的车回到崇州已是十二点过,孙婷婷还说要去吃神仙肉,我说:“孙姐,我要回去睡了,明天一早我去河马公司,这个事要趁热打铁,争取尽快协调好。”孙婷婷见是正事,也不再坚持。回到长运,安之正在打坐,看样子已经入定了。我掏出纳尼亚的白金卡,心想:这真是诚如刘太医所言,这一张卡的能量岂是里面的一百万元所能比拟的。我看了一会儿黄帝内经,也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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