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将狂躁的袁念慈安抚好,奶妈拿来了用于安定催眠的药物,两个人哄着袁念慈喝下了药,半个小时左右,袁念慈开始闭上眼睛,白倾城又在她母亲的耳边轻轻哼唱着那首幼时母亲唱给她听的歌曲:“云儿飘,星儿耀耀,海,早息了风涛。人儿静,夜儿悄悄,爱奏乐的虫,爱唱歌的鸟,爱说话的人,都一齐入梦了。”看着袁念慈沉入了梦乡。
白倾城看着一旁抹泪的奶妈说:“婆婆,我一定要带我妈去美国治病,我妈是有治愈的可能性的,你看刚刚我给她唱歌的时候,她都能跟着我哼哼调子了。”白倾城似乎想到了什么:“为什么我妈一看到我爸,就变得这么疯狂,难道我妈的病和我爸有关,还是说我妈就是我爸逼疯的?我妈病的时候,我正巧在外婆家中,不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婆婆,你一直陪在我妈的身边,你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这种病一定要找到原因才好治呀!”
奶妈努力回忆着:“我记得去年我们一起去老宅过年,你被你外公接了过去,你妈本来也想去你外公家的,只是那时候,家里的二老太太和二少爷一直嚷嚷着分家,老太太便不让你妈去你外公家中,说是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呀!要说特别,就是二姨太和我们一起回来了这里,一开始,二姨太老和小姐抢先生,小姐做什么,她就要做什么,小姐每次和先生出去后回来,她就开始指桑骂槐的说些难听的话,小姐很生气,那些日子很不开心,直到先生冲着二姨太发了火,说她要是再这样,就把她送回老宅陪老太太,她才不敢和小姐争什么,也老实了下来。那一些日子小姐的心情也开始好了起来,可是突然之间,小姐就变得有些呆呆的,有时叫她也不理人,阿昌私下里还问过先生,是不是和小姐呕气了,先生说他也没有弄明白小姐是怎么了?小姐第一次发病,是二姨太在花房里剪了些小姐最爱的黄色玫瑰,小姐很生气的和她大吵了一架,两个人吵着吵着,小姐就开始发病了,她将二姨太推倒在地上,拿起地上的剪刀就要刺呀,吓得我们一群人都上去拉,小雯手臂上的伤口就是在那时候拉扯中受伤的。”奶妈用手抹了一把眼泪:“从那次以后,小姐就开始经常出现这些症状了,一开始我们都认为小姐是压力太大了,先生还特意和小姐出去度假,想让她放松一下,说不定就好了,可是那天,当先生抱着受伤的小姐回来的时候,我们才明白小姐是真的疯了。”当疯了两个字从奶妈的嘴里说出时,奶妈的泪再也控制不了了,她呜呜的低声哭泣,压抑的呜咽之声充满了整个房间。
白倾城上前扶着奶妈的肩头:“婆婆,你别哭了,再哭也不会让妈妈好起来,相信我,我一定可以让妈妈回到从前,从前那个善良热情的妈妈。”奶妈用手抹了把眼泪:“小小姐,你可要快一点给小姐找到治疗的方法,我听说这种病拖得越久,越不好治。”
白倾城看到了阿昌站在了花房的门口,一直在那踱步:“婆婆,你现在照顾好我妈就行了,别的事情有我,再不济还有我外公和我舅舅他们呢!”白倾城站起身来,“我今天先走了,以后还是不要让我爸和我妈见面,你多注意一点。”“恩,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奶妈点点头,也跟着站起身来。
阿昌看到白倾城出来了,他迎了上来。
”昌叔,你送苏老师回去了,那明天你可要准时去接她哦!我爸明天有什么事情吗?”
“我会的,小小姐,先生明天上午要去医院,明天下午要去见一个药商。”
“你一定要和小吴注意好我爸的情况,对了,今天婆婆又和我讲了一次我妈发病时的情况,我想了又想,总觉得这事和那个二娘脱不了关系,可问题出在了哪里,我一时还不能想不明白。”白倾城和阿昌两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向主屋走去。
两个人还没有到主屋,远远的就看到了一辆黑色的车子开了进来:“呵,这个街逛得,时间可真够久的了,也不知她这次给我那亲爱的爸爸造了多少钱!”
“先生不在乎钱!”阿昌道。
“是呀!我都看得出来,我爸爸对于她的不耐烦,怎不明白她呆在这里有什么好处?要我的话早走了。”
“她那样的女人想要得到什么!还不是这个屋子女主人的位子!”阿昌的语气中有些不屑。
“女主人,欺负我妈疯了,只要有我白倾城一天,她就做梦吧!迟早有一天,我会将她扫地出门的。也不看看自从我妈病了以后,她做的那些子破事。”
白倾城恨恨的看着那个从车下来的女人,指挥着家里的下人从车上拎下来大大小小的购物袋,很显然今天下午的战况不错呀!
白倾城走了过去:“哟!今天是哪家公司免费大赠送呀?”张玲香看到白倾城过来,刚刚还在对家里佣人颐指气使的表情立即换成了一脸的讨好:“倾城,你看,我还给你买了件外套。”张玲香手忙脚乱的在下人的手中拎着的袋子中寻找。“可别,你买的东西,我能穿吗?我和你可不是一个档次。”
“白倾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张玲香停下了寻找,一双漂亮的眼睛中透出一种阴暗的气息。
“没意思,只是告诉你,你不配给本小姐买衣服,我穿一个妾买的衣服,我怕失了身份?”白倾城没有了刚刚和袁念慈在一起的温暖如春,巴掌大的小脸上写满了不屑,轻蔑。“你们走开,别和那些不长眼睛的人一样,挡了本小姐的路。”站着的下人立即分开了两旁,他们都明白,小姐,在家里的地位可不是眼前的这位二姨太可比的。
看着白倾城的扬长而去,临进门时,还故意回过头来,冲着她笑了笑,那笑容中张玲香只看到了这个小女孩对她的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轻视与挑战。
再也没有刚刚回来的时候的兴高采烈,张玲香愤愤的扔下身后一堆佣人,问:“先生回来了没有?”冯妈面无表情的接过她手中的皮包,又帮她脱了外面的披肩:“先生今天下午没有出去,下午袁少爷和一个姓苏的小姐来了。”
“那我去找他!”张玲香抬脚就往屋子里跑。
冯妈一把抓住了她:“二姨太,如果你是要为刚刚小姐的事去找先生的话,我劝你还是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