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丘山上丘地居民正襟危坐,脸庞有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寒先生眼眸深邃法眼环顾四周,开口言道:“世间之事不外乎于缘,缘起则意动,意动则行动......此便是缘,今日吾便欲与尔等分说修行之法”。
“开灵需明我,明我则有智,有智则方可修行,修行之法乃是自弱变强之法,以弱胜强之法。”先生坐于石岩上望着诸多期待的目光说道。
寒先生平朗之声淡淡诉说,周身丝丝缕缕玄黄青紫之气凭空出现,萦绕着石岩周围轻轻飘荡。
“修行之法在于自身,远古有灵其名乃神,其力无比,神通无穷,先民观之,意生羡之,心向往之,故此为修行之始”
“天地诸物为类而分,修行之法因灵而分,吾之法却不为尔等可取,吾便于你等分说修行之经验,自然之玄奇”。
寒先生眼眸若虚空,智慧如大星璀璨闪耀,“修习之法最高不过师法于天地,师法于自然,师法于万灵。观其身,究其本,察其根,衍其变,择万物长处而尽归于自身”。
“所谓巨木源于苗,高山磊于石,天地之物尽显自然之奥秘,见之,闻之,感之,思之。故能知之,悟之,行之,印证之,日复日年复年,自得修行之妙”。
“天地初定,生灵不全,万物有其优劣分其长短,吾言修行之法便是化万灵长处归于自身”。
待讲至此处岩前众灵多数神态迷茫,已经听不懂分毫,少数神情若有所思,也带着几分不解。
“欲修行便要知自身之渺小,天地之伟岸,众生之本来,明天地之造化,尽日月之玄奇”。先生抬首挥袖抑扬顿挫道。
岩前有一灵抬手问道:“修行便要见众生,若自身贫弱无力,只为生存那又怎样修行”。
丘地居民闻言皆是好奇回首,便见远处蹲伏两道陌生身影,一道即使席地而坐也有一丈之高的壮汉,另一道是一道银色的瘦小身影,皆是全身披羽的陌生生灵。
即使被丘地居民怒目而视,两人却依然自在我行我素,眼眸紧盯着寒先生。
丘地居民有人蠢蠢欲动便想将两个外来之客撵走,伯丘略微挥手致意安静,毕竟此事要看先生之意。
寒先生眼睑微抬望了壮汉一眼,壮汉全身一紧面带几分凝重之意,心想此人可能有几分能耐,却不是满嘴瞎话胡说八道。
壮汉乃是林海另一端的翼首,虽说不过五十数但也是一处生灵聚集之地,亦可称伯翼。自昨日听闻玄妙之音便差遣翼民四处打探。
银色身影便是银羽,自昨日银羽飞过小丘水,一路寻找不时落于高木之上,凝神倾听声音所传方位,待飞行至小丘山方圆千里之内。便见远处一道细微光柱直射天空,搅动风云便知那里便是他要找寻的地方。
待到行至小丘山别被天上奇异之象所震慑,偷偷摸摸潜藏下来静静听着看着,等到丘地居民散去,便立马动身回返禀告翼首情况,便有今日之事。
寒先生开口回道:“尔等既能寻至此地也是有缘,亦可坐于此地听讲。”
略微停顿继续道:“修行不外于悟彻世间法理,若如你所言可行强健自身之法”。
翼首双眼锐利继续问:“那又如何能强健自身”。寒先生回道:“世间玄妙呈吾眼,悟之即明”。
翼首还要继续追问,忽然便觉自身发之无声更是全身僵硬如临天敌之感。目光转动便见位于前方一个额生双角之人紧盯着自己,角放豪光压的自身难以动弹。
伯丘心中暗叹,真是知者畏无知者无畏,这莽汉不知先生之自身之伟岸神通之无量。虽说一眼观之孱弱至极,此却不是先生真身。
寒先生目光一转,一阵默然忽然开口叹道:“生存不易,修行更是不易。”一直万古不动心,此时却有一丝意兴阑珊之意。
却有些想当然了,世间生灵多是为生存挣扎。要知生存不易修行更难,世间生灵多蒙昧,即使开灵启智之辈能得修行之意也是极少数。能到可称吾辈之灵更是不过三五之数。
寒先生法眼一开,眸光一扫多是灵光惨淡之辈,还有几团可入眼,其中一条灵光如溪更是有壮大之感。有愚小脸面带疑惑好似先生刚才瞧了自己一眼。
丘地生灵便见先生眼眸深沉,冷峻着脸开口道:“若尔等悟之便自能入修行之门,今日便讲止于此”。
话音一落,丝丝缕缕玄黄之气缓缓融入先生体内,先生挥袖便欲让众灵退去。
这时翼首挣脱伯丘压力束缚,猛然振翅宛若一道闪电划过,掀起一阵狂风来到伯丘近前,拜服在地恭敬道:“小灵多有得罪,还请先生宽恕小灵唐突,翼云还望先生能传一二生存强健之术”。
丘地居民勃然大怒纷纷开口呵斥,翼首一动不动拜服在地,寒先生冷眼瞧了翼首一眼,未做应答回身屋内。
这时有愚三小儿神情一动对丘地居民说道:“先生言此次讲学到此为止,诸位叔伯回去吧”。
丘地居民纷纷恭敬拜首,回身回返,这时伯丘低头对三小儿说道:“你们便再请示先生之后,明日我再来接你们三个小崽子”。“是”三小儿回道。
伯丘瞅了一眼拜服在地的壮汉,便迈步回身片刻便不见身影,转眼之间便只剩一大四小的身影大眼瞪小眼,格外的尴尬。
“这........我们要怎么办”虬角摸着小脑袋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怎么办。赤羽回道:“不然问问先生吧”。
“先生刚才没说话那就让他接着在这里吧”有愚看着翼首说道。“好吧!”虬角想了想无所谓的说:“那你们两个自己在这里吧”。
三小儿将屋前的岩石起立抬走,搁到不知名果树旁,便回身返回自己的屋舍中。期间翼首依然拜服于地纹丝未动,银羽也同翼首一样拜服而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在他心中翼首是不会错的。
日光渐昏,三小儿将萤石找出放置高处,柔和之光将整个屋舍照亮,按说已经两日不曾进食该是有饿意,却还是有饱腹之感。
月华照耀倾泻而下大地一片银白,,一些日间不出生物行踪渐渐出现。
小丘山中间屋舍,萤石之光穿门而出,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拜服在地,瘦小身影月光照耀下更是银白绚烂,银羽突然轻生开口道:“翼首,我们该回去了,不然其他人该着急了”。
银羽所在翼之地,居民总共也不过四十几口,虽然不大但也算是一处生灵聚集地。平时便是靠翼首独自撑起整个翼之地,若突然几日未归翼之地居民便会惶恐不安,更甚者会有离开之灵。
翼首拜服于地看不清神情,正当银羽暗自着急时,翼首嗡嗡之声说:“你先回去说一下,若他们不信便领着他们来看一下,不至于让翼地解散”。
“是”银羽起身立刻振翅化作一道亮银之光消失不见。
屋舍内三小儿正在说笑,虬角开口对赤羽嘲笑道:“赤羽你看人家飞的多快”。
赤羽涨红着脸回击:“那是他比我大多了,若是一样岁数我也能飞起来”。
“呵呵呵呵”虬角撇了撇嘴不屑道:“你阿父也不见飞这么快过”。赤羽气急败坏数:“有愚你说我阿父是不是飞的比他快”。
有愚想了想不确定的说:“可能吧?”
赤羽猛然站起身气愤说:“那我就去问先生,我阿父说先生什么都知道肯定也知道我阿父是不是他那个银疙瘩快”。
毕竟是幼生生灵,在意的便是自身的那些细微之事,若是成年生灵便不会为这些细微之事麻烦比自身强大生灵,每日每时谨小慎微。
俩小儿拉拉扯扯走在前有愚紧跟在后,待行至中间屋舍前,虬角见赤羽有些迟疑,开口嘲笑道:“怎么,你又不敢了?”
赤羽闻言梗着脖子说道:“有什么不干的,去就去!”说完便率先迈步进去。
居中屋舍寒先生漂然自在,依旧如往常一般丰神俊秀,抬眼看了三小儿一眼,平淡的问道:“你们不去睡觉来吾这里作甚?”。
赤羽虽然凭着一股冲动之劲走到屋内,被先生抬眼一瞧却也有些后悔,不过毕竟事关自身面子的大事还是恭敬开口道:“先生我们刚才看见那个银疙瘩飞走,便起了争执,我阿父说先生什么都知道,那也肯定知道我阿父飞的是不是比那个银疙瘩快了!”。
寒先生瞅眼屋外,开口说道:“世间从未有无所不知之灵,世间生灵各不相同,你于他虽属一类之中细微之处却有不同,吾观之其善于速,你所言便是以已之短比其之长”。
赤羽听的有些迷糊瞅眼另外俩同伴,有愚开口道:“就是说你说的那个银疙瘩飞的快”
“哦”赤羽恍然大悟,但又马上拉下脸来,心中暗想:“等我再长些年岁一定能飞的比他快”。
“你等还有何事”寒先生周身一卧换了个舒服的姿态问道。虬角向前一步,恭敬说道:“先生,门外之人已经跪伏约有一日,我们也不知该怎么办,要不要找些给他找些吃食?”。
寒先生眼也不抬说道:“你等随意即可”“哦”三小儿回道。
三小儿推推攘攘走出屋门,一眼便看到拜伏的巨大身影,也不禁有些苦恼,这么大,得吃多少东西才能填饱肚子。
待到三小儿走到翼首身旁带着好奇的眼光打量,也不知道是吃什么东西长大的,竟然比伯丘生的还要巨大。
这便是幼生生灵孤陋寡闻之处,这天地之间生命不论开化灵智与否,为应对恶劣环境多数身躯巨大,如这不过两三丈之高比之一些生物更是若蝼蚁一般弱小。
虬角抬头望着翼首问道:“大个子你在这待了一天了,饿不饿”。翼首低头用余光瞄了三个小不点一眼没有说话。
“哦,好吧!你继续吧!”虬角耸耸肩膀说道。“我们走吧先生没说让我们管呀!”赤羽回道,虬角摆摆手不认同说:“先生也没说不让我们管呀!”
赤羽瞅了大块头一眼撇嘴说道:“你自己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再说这么大你上哪找吃食给他呀!”。
“哦,也是哦.........那我们走吧!”虬角有些苦恼,三小儿逐一进去屋内,依稀传出话语“那我们去再摘个果子让他吃吧!”“不行不行”有一个连忙拒绝,“上次摘了,回家就被打了一顿,我不要再被打.........”。
三小儿吵吵闹闹,一会之后也便没有声音了。
夜色已浓万物寂籁,天幕之上异彩不时飘过,多数日行生物已经蛰伏,夜行生物渐渐活跃。月华照耀之下一道银色流光向北而去转瞬即逝。
而在离小丘山约有数百万里之外,有一些生物激起层层波澜,或只身或成群,逐步向北方前进。一路之上搅动多少斗争,而这些却还打扰不了三小儿的美梦。
而丘地之中伯丘检查完警戒情况,便独自巡查丘地内外状况,待巡查一遍走到自己屋舍前,便见其余的几位主事正聚在一起等待闲聊。
伯丘迈步向前开口道:“你们怎么在此,有事?”。山愚开口说:“我们是为了今日之事而来”。“嗯”伯丘点头,招呼几位走到一处宽敞处,席地而坐开口说道:“你等有事便问吧......”。
紫岩眸射冷光,开口说道:“今日之事,不知伯丘怎么看,先生是否会传外地生灵生存全身之法,若是要传我们又该如何?”。
伯丘看着几位异常平静,摇摇头:“先生之事不是我等可以置喙,你们不要多想,若是要传下自强之法也便早就传下了”。
见紫岩还欲再问,伯丘便挥手制止“好了你们去休息吧!更晚还要与我接班呢”。“是”几人便回身自己屋舍。
“还是心乱了”伯丘望着几道身影暗叹,外地莽汉这一跪,便将整个丘地搅动的纷纷扰扰,连几个主事之人也有些不安了。“这个多事之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