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岸绿野郁郁青,
天边斜阳落余晖。
马踏前行风潇兮,
醉酒吟词历八方。”
阵阵马蹄声,伴随着一段悠然声响自黄土小路之上传来。
云飞凌呆坐在草坪之上,心中惊奇之余,同时目不转睛的盯向那处。
片刻之后,云飞凌的心欣喜若狂开来。
顺着云飞凌的目光看去,只见宽广小路之上,此刻正奔跃着一匹棕色骏马,而骏马之后,所拖着的竟是一辆带篷马车。
只见此马车四面无墙,在马车后竖着两根木柱,撑起了车顶的一个棚子,好用来避光挡雨。
而此刻在马车之内竟坐着一个人。
远远望去,此人身着白衣,此刻正悠闲地倚坐在马车上的座椅之上。
云飞凌深深埋了埋头,将身形放低,避免被发现开来,随后双眼紧紧的盯着此人。
此人身形瘦弱,不似练家子。云飞凌第一时间推断出来。
修行者是不用浪费那个时间乘坐马车的,完全可以御空飞行的,此人也绝不是修行者。
此人身着衣服平常,没有似焱罗教教徒的统一服饰,他并非是焱罗教之人。
反复的急速推敲之后,云飞凌可以肯定了,此人只是个平凡之极的凡人。
“凡人胆敢独自在野外乘行?不怕魔教与妖兽?”云飞凌心中惊奇。
但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此人有着马车,他若肯载我,我能省去不少脚力。想道此处,云飞凌便心中大喜开来。
遂云飞凌“嗖”地一声起了身子,两手一把抓住了包裹与面具,随后向着马车方向疾奔而来。
云飞凌左手挽着包裹,右手拿着面具边跑边带,不消片刻之后,面具已带的差不多了,云飞凌便对着马车大喊道:“等等洒家……等等洒家呀……”
乘坐于马车之上的人影身子似一愣,随后缓缓回过头向左侧看去。
只见一身着灰衣的中年男子,身后背着一个蓝色包裹,正向着自己奔跑而来。
“吁……”白色人影急转过头对着前方骏马喝了一声,同时双手用力拉了拉马绳,片刻后,棕色骏马停下了马蹄。白影之人再次转过头望向云飞凌。
待云飞凌跑到了马车前之时,映入云飞凌眼前的,是一张白皙清秀的面庞。
只见此人是名青年男子,皮肤白皙,双目神炯,长而顺的黑亮头发,披在后背。其身着朴素白衣,身材偏瘦,此刻左手拿着本古书,右手拿着一壶酒,一派儒雅放纵的模样。
云飞凌双手拄膝,大口的喘着粗气,以作缓息,怔怔的望着他。
白衣青年:“……”
顿了顿,白衣青年道:“兄台……你适才大声呐喊,所为何事呀?”
云飞凌挺了挺身子上气不接下气道:“洒家……洒家要去云明……”
忽的,云飞凌似想到了什么身子一愣,随后又想起什么,便一改大喘之势,将呼吸渐渐平稳开来,同时直了直上身,神情肃穆,露出一派斯文之气开来。
云飞凌:“荒草野原,不见得人烟,此刻忽见兄台,只感倍许亲切啊!”
白衣青年愣了愣,随后苦笑了一下,道:“我也是啊,走了很久没遇到人了,倒是碰见不少会法术的士兵……好像还在找什么人。”
云飞凌身子一愣,心中顿悟:“肯定是焱罗教那般崽子!”
忽的,云飞凌将话题一转,拱起双手铮铮道:“适才在远处所闻兄台诗句,真是言简意赅,惟妙惟肖呀!”
白衣青年急含笑还礼道:“不敢当,不敢当,小生只是上了醉意,由感而发,小吟了几句而已,比起大家来说,还是不行的。”
“诶诶诶,莫要如此之说。”云飞凌一派义正言辞之色道,“兄台佳句行云流水,字字珠玉,恐怕是一般诗人所不能及滴~”
白衣青年闻言后,欣喜之色浓了浓,但还是谦虚道:“兄台莫要取笑在下了~”
云飞凌则微微还礼,依旧是一脸肯定之色望向其。
白衣青年对云飞凌颇有好感,问道:“听闻先生评论如此不俗,想必也并非凡人,敢问是何职业?”
呵,云飞凌能听出个毛,只不过以前闲暇之余多看了看书,学了些夸赞人的词句罢了~
云飞凌双指于腹前作势,一派傲然之色道:“鄙人乃教书先生一名。自青阳城而来。”
白衣青年先是愣了愣,随后露出惊讶之色,连连点头道:“哦哦。原来如此啊。”
随后白衣青年似想到了什么:“此处乃荒野,罕有人烟,先生为何在此啊?”
云飞凌听闻此言后,心中一喜,却面露悲切的道:“鄙人原本在青阳城中教书,赚了些银子本想回乡去,却怎知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被鸡鸣狗盗之徒生生偷了去了,老夫家乡离此甚远,便也想去驿站之内租个马匹,想送到之后在付钱。却怎知……”
白衣青年被云飞凌的神色微微感染,面露同情道:“……怎样?”
云飞凌哭丧着脸继续道:“却怎知事态炎凉啊~他们竟将老夫生生轰出门外。说没钱哪也别想去。”
白衣青年:“……”
云飞凌:“不得已,老夫只得步行前进,向着那家乡走去~”
言罢后,云飞凌目露期盼,眼神哀伤,向着前方的未知处深深望去。
白衣青年见此,也面露悲伤,哀叹不止,忽的,此人灵光一闪,似想道什么妙方,道:“诶?先生!你可以坐我的马车前去啊!”
云飞凌心中大喜。
但云飞凌却将头埋的更加低了,羞涩道:“这……这怎么好意思呢……你如此有才华横溢,博学多才,定有大事在身,老夫不能耽搁你丫~”
白衣青年:“哎呀!我没什么事。就是喝喝酒写写诗,闲得很,我现在在四处转悠玩呢,反正走哪都是走,我载你一程没事!”
云飞凌一派犹豫之色,诺诺道:“可是……可是……”
“哎呀!别可是了!”白衣青年洒然道。随后,伸出手一把拉着云飞凌的胳膊将他拉到马车之上。安坐而下。
云飞凌稳坐如山,对着青年行礼不止。白衣青年百般推辞。
白衣青年:“我也正愁一个人有些苦闷~你个教书先生来了正好,让我们把酒言欢,品诗论词吧。
“好……好……”云飞凌无奈,只得连连点头称是。
“盹儿~驾!”白衣青年精神大奋,抄起马绳赶起了马。骏马也在白衣青年的驱使下,急动马蹄,前行开来。
青天白云之下,漫漫绿野之中,一辆马车向着前方奔跃不止。
暖风习习,洒在了云飞凌的脸上,扬起了他的长发。
坐在马车上的云飞凌望着四周匆匆而过的风景,心中只感一阵舒畅。
忽的,一记豪爽之声在云飞凌身旁响起。
“来!再~来一口。”云飞凌身旁的白衣青年,此刻已是一脸醉色,又将酒壶递给了云飞凌道。
云飞凌见此面露惊苦之色,推辞道:“老大,我都喝那么多了,真喝不下了~”
“你……是个男人么?磨磨唧唧的。”
“……”
白衣青年:“来!喝!”青年又将酒壶递到云飞凌身前。
“哎,我喝,我喝。”白衣青年帮了自己,云飞凌不能辜负青年的好意,只得无奈接下酒壶,向嘴中猛灌了一口,一阵苦辣之感自云飞凌舌上而发,片刻后只觉从喉咙到肚子,一阵火热。
云飞凌急将着酒壶倒塞给了青年,捂嘴面苦不已,青年接过了酒壶,看着云飞凌的样子,摇头苦笑开来,自己又抿了一口。
片刻后,白衣青年缓缓放下酒壶,眉头微皱,脸色一肃,似想到什么庄重之事一般,双目悠怔怔望天,畅声道:“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不愧是诗仙,就是有气势啊!”
“兄台,你说是不是?”白衣青年忽的一转头,一脸欣喜的望向云飞凌。
云飞凌身子一愣,缓过神来,急道:“是啊~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