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微笑着望向对方,对视了大概几分钟后,俩人又异口同声地向对方提出置疑,“你怎么会来这里?”弄得各自都不好意思地会心一笑。易铭也顺势走到晓楠的一旁坐下,假装不经意地望着对面的山,内心其实早就已经澎湃不止了。两人就这样安静地眼不由心地望着眼前的风景,通常会用言不由衷来表达心口不一,他们很默契地换了个器官,用眼神的走向来掩饰内心的情绪。“你……最近过得还好吗?”晓楠扭转头,用清澈的大眼睛温柔且略显害羞地望着易铭,率先打破了两人间的沉寂。“我?我……我还好啊。”易铭被她的眼神弄得热血沸腾,但他压抑着内心的狂喜,表情淡定却磕巴地回应道。“那你呢,这半年来过得还好吗?”“我过得挺好的!”“哦!”这一番问答式的谈话很快便告以段落,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明亮清澈的溪水在他们面前静静地流淌,对面的山峰也在静谧中矗立着,凄凄的寒风轻轻地刮着,远处的树叶在风中悠悠地飘落下来。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易铭说。
“我好像没有打电话告诉你我要来这里哦!”晓楠微笑地回应。
“那这是叫心有灵犀,还是不谋而合?”
“可能算是不谋而合吧。”
“如果我们能心灵感应到这个程度,那我还真有点恐惧。”
“恐惧?怎么,难不成我会让你感到恐惧?”晓楠有点愠怒。
“不是,我想我们应该会往美好的方向发展……”易铭俏皮地一挑眉。
“难不成你会有幸福恐惧症或者被害妄想症?”晓楠笑得温婉柔情。
“那你还坚持独身吗?心结彻底打开了吗?”易铭小心地问出心中所关心的问题。晓楠听到他的问题,很安慰,她知道他曾经关注过她,或者说一直在关注她的生活。
“我是个独居女人,但现在不再奉行独身主义了。我承认,母亲的痛苦经历是我生命中的最深的那道伤,以前我只是让时间草草地包裹着,不愿揭开。也因为母亲的遭遇,我把爱情世界锁在门外,当然了,也可能是爱情世界把我排除在了门外。但是,死亡是一种燃烧,它会把我脑海存储的种种想法燃烧殆尽。母亲过世后,我反思了一段时间,现在对爱情反倒释然了。爱情本来就是一场赌局,只不过男人赌的是自由,而女人赌的是幸福罢了。为了不受伤而选择逃避爱情的确不是什么明智之举,至少得看看自己在爱情这条路上是不是幸运的。”她用笃定而清澈的眼神望着易铭说道。
易铭站起来,张开双手,微笑地示意晓楠,向她邀请一个幸福、温暖的拥抱。晓楠仰起头看着他那真诚的笑容,心很自然地仿佛就有一种温暖的东西包围着,促使她不由自主地站起来,张开双手,给他一个理想的拥抱。她还刻意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停留了片刻,让他心安。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爱你!”易铭轻声在晓楠的耳旁低语。
“我也爱你,不管你会不会给我带来幸福,我坚信这一点!”晓楠也温柔地在易铭的耳畔细语。
天公似乎被这二人的告白感动了,大颗大颗的雨滴掉落下来。雨点落在他们的脸上、手上,冰凉刺骨。
“又下雨了!”易铭仿佛有些责怪天公不作美。
“这次我可是未雨绸缪哦!当!当!当!”晓楠带着些许骄傲的表情,边说着边从包包里变出一把漂亮的雨伞来。“我可是先知哦!”
“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潇洒哥’!在下甘拜下风!佩服佩服!”易铭俏皮地向晓楠作揖。随即两人笑作一团。
在渐渐喧哗的雨声中,两人就这样相拥在一把小伞下走向路口,飘浮的雨水把他们的衣服都打湿了。坐到车上后,易铭马上脱下外套,用力地擦拭晓楠头发上、衣服上的雨水。晓楠一阵感动,眼泪不知不觉地就涌了上来,这样平凡的小幸福,就可以让她的心在寒冷的冬日里有如沐春风的暖意。“你知道吗?这样的画面,曾经是我想都不敢想的,觉得这些离自己遥不可及,可今天却能够真实地发生在自己身上,让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只要能让你感受到幸福,我就成功了。以后,你会经常感受到这些平凡的小幸福的。”易铭轻轻地点了点晓楠的鼻子,笑道,同时他也在琢磨,明天是圣诞节,自己该以什么方式来和晓楠一起度过呢?
爱情,本来就是一场赌局,男人赌的是自由,而女人赌的则是一生的幸福。爱情,对于男人可能是复数,对于女人则是单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