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幽长的走廊里,格外寂静,消毒水的味道令人感到恶心,陈默一瘸一拐的找到了妈妈所在的病房。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低头暗自擦着眼泪。
陈默看到此景,心想不可能,不可能,妈妈不可能离去。
听到她的脚步声,男人颓废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喊了一声“默默……”
她无心再去和他言语,只是走过去用手推开了病房的门,“咔”地一声,病房里黑暗无比,趁着月光,她看到病房中央躺在床上的妈妈被白色床单覆盖着。
她踏着沉静的步子走上前去,露出惊恐的表情,不,这不是妈妈,她想。
直到她将床单轻轻掀起,看到妈妈苍白的面容,她才无力的跪倒在地,泪水奔涌,发出撕裂的声音,“妈……”
一直站在外面的男人走进病房,看到如此伤心的她,拍了拍她的肩膀,“默默,节哀啊,人死不能复生。”
她想,她才不信呢,就在今天早晨妈妈还叮嘱自己好好学习,她那么爱自己。怎么可能舍得离去,妈妈一定是睡着了,她会醒过来的,一定会的。
她趴在床前,泪流满面,妈,你不是说我这次考前十,就陪我去游乐园吗,你不是说,你还要看我上大学,结婚生子吗,难道你说话不算数吗,啊?
“妈,你醒醒啊,你起来看看我是默默啊……”陈默使劲摇晃着床,喊道。
男人看到此景,也被过脸来,伤心难过,他阻止陈默,口中说着:“默默,让你妈好好上路吧!”
他递给陈默一个信封,说:“这是你妈妈写给你的。”
另一边,VIP病房里,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坐在病床上,对站在床边的少年一阵数落,“流年啊,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安排到哪所学校吗?我就是想让你和筱筱近一些,从小培养感情,你迟早要娶她的。”
“别整天不务正业了,家里的资产将来都是你的,是时候学习学习了……”老太太一直唠叨着。
苏流年只是低着头,不语,在他心中,他不会娶安筱汐,更不会继承家产,他想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可又有什么办法,他听着奶奶喋喋不休的说着,他早就不耐烦了。
一直过了30分钟,他终于开了口:“奶奶,不早了,我要回去学习了。”
老太太拉住他,“流年,过几天我们公司新建的旅游开发地就要开张了,我还不能出院,你替我去一趟吧,历练历练。”
苏流年“嗯”了一下,便走出了病房,奶奶总是希望自己成才,想方设法的让自己涉及公司的事情。他无聊的在走廊溜达,诶?陈默那个家伙不知道还在不在。
他按照着记忆里陈默走的方向,找了好大一会儿,才找到,他看到一个男人正在病房门外忧伤的徘徊,走上去喊了句“黎叔叔,你怎么在这儿?”
黎向天,黎氏董事长,和苏家是邻居,也是商业的合作伙伴,同时他是陈默的爸爸,但早在十年前两人便离婚了,陈默由妈妈抚养,陈默恨黎向天,而且恨之入骨。
苏流年走进病房时便看到陈默手中拿着一封信,将它撕个粉碎,冲着病床上的人喊着:“我不要你的信,你自己起来跟我说,你起来啊!”
她跪在床前,泪水打湿了地板,伤心的望着一地纸屑,说:“妈,我不要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