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我们马车上的油毡布并没有打开,绳子也没有解开的痕迹,那货物究竟是怎么被偷得?”
刘老板看这人分析的头头是道,忍不住问她。
顾兮兮笑了笑,指着货车道:
“这油毡布没虽被掀开,绳子看上去也没被动过,可想从货车上取出东西,却不止有一个办法。麻烦这位车夫钻到车底下看看,有没有哪块木板是能拆卸的。”
跪在地上的马夫一听,连忙钻到车下,一块块的敲着木板。
敲了十几下后,忽然发现有两块木板的声音不太一样,他轻轻一推,那两块木板就挪开了。
车夫吓得连忙爬出来:
“刘老板,货车被人做了手脚!不是小的啊...对啦,小的想起来了!之前在十里店时,小的突然肚子疼,是王大狗主动要帮小的驾一天马车的!定是他做了手脚!”
车夫这么一说,王大狗的腿也软了,直接跪在了地上。
刘老板见状冷哼一声,身边的随从就把他架了起来,拿绳子绑了直接拴在了马车后面。
“这位公子,那您可知我们的货物会在哪里呢?”
“人都抓着了,直接问他把东西藏在哪儿不就好了。”
顾兮兮说罢,就退回到到云二爷那桌坐下了。
她又不是警犬,她怎么知道东西在哪儿!
刘老板一脸尴尬,见云二爷那幅清贵的模样,也不不想再去惹嫌。便差了人去问王大狗,最后在二蛋的行李箱里找出了丢的东西。
二蛋吓的脸又白上三分。
他不知道自己的行李箱里何时多出那几个东西的。幸好已经找出了真正的小偷,不然他还真是有口难辩啊。
于是忙不得地跪在顾兮兮面前,磕了好几个头:
“谢谢小公子的救命之恩!等小的跑完这一趟货,拿了钱给老母亲治好病,就跟着公子为奴为仆!小的做牛做马都会报答您的!”
顾兮兮皱了皱眉,很是不喜欢这样被人跪着:
“你...别磕了,我看你年纪尚幼,又是个孝顺知礼的,收了钱好好照顾娘亲,若是有能力自己做个小生意,毕竟家中有病人,也不能跟着商队到处跑,日后有缘自会再见。”
二蛋含着泪,抬头看向顾兮兮。
这时就有人将二蛋拉了起来,冲他说道:
“二蛋快走了!回城里就能结算了——刘老板刚才说了,要多给你结些银子呢。”
顾兮兮脸上挂着标准的客套式微笑,二蛋有些不舍的又看了几眼,才跟着那人走了。
云二爷待众人散去,才饶有兴致地问她:
“顾贤弟,你怎么知道那马车被人做了手脚?”
说着,还故意换了位置,与她并肩而坐。
顾兮兮侧了侧身子,觉得这云二爷真是个怪人,方才还一副要离她远远的模样,如今怎么又粘上来了。
不过说到这案子,顾兮兮心里也泛起了惆怅。
“我不知道。只是上面没有掀开的痕迹,那只有从其他地方下手。”
“万一那车底没有被人做手脚呢?”
“只要偷了东西就会留下痕迹,东西总不会凭空消失。要不然就是那车夫监守自盗,不然别人很难接近那马车。”
“那你又是如何断定知凶手是那个王大狗呢?”
“猜的。”
“猜?!”
“嗯,猜的。”
“你逗我?”
“逗你有钱赚?真的是猜的。”
云二爷本是难得真心的想讨教一下。
毕竟这丫头竟然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解决了问题,看上去很厉害的样子。
可没想到这丫头给他的答案竟然是——猜的!
顾兮兮很是无辜地的看向云二爷。
她也不想承认,可她这次真的是猜的!
其实若不是王大狗站出来说话,我也不会注意到他。当二蛋被抓时,王大狗的脸色颇为难看,可当刘老板要搜身时,他的神色又放松下来。如此看来,其中便是有些蹊跷了。其实,她本来只是想诈他一下,谁知那人自己心理承若力弱露出了马脚,又能怪谁?
这是古代,不像前世有什么指纹验证、红外扫描。古代大都是凭借审查手段和观察技巧判断真凶。无论什么案件,都讲究证据,可也正是因为这样,只要有心人制造出一些假证据,就能害人与水火之中。
今天是碰巧赶上,若是刚刚自己没站出来,那些人肯定会在那个二蛋的包袱里搜出东西,届时人证物证俱在,他便是百口也要莫辩了。
像方才发生的事,在这个世代里恐怕早已屡见不鲜,也不知有多少人是含冤而死的。
作为一个刑侦女警,自始至终坚持的职业信念,让她很是烦忧,她看不得这种事情发生,可她毕竟只有一己之力。
话说古来,不知道这天云国有没有女子从政的先河。
若是有可能,自己或许可以朝这方面努力,重拾前世的刑侦技能,一来是可以避免更多像二蛋被人陷害之事的发生,二来也是算是给自己寻到个出路。
“你想什么呢?”
云二爷瞧她兀自出神了半天,也不知在想什么,忍不住伸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
顾兮兮回神看了他一眼,还是决定打听一下:
“云公子,不知这天云国可有女子上朝堂的例子?”
“哈哈哈哈,女子上朝堂?!”
云二爷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大笑道。
可一想这顾兮兮本就是女子,问这话的意思,莫不是她有意朝堂?
其实看她方才破案的表现,倒是有模有样,可仅仅是这样就想上朝堂,是万万不够的。
“笑什么?很好笑?”
顾兮兮眉目不善地瞧他。
云二爷倒也明白这丫头恐怕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可还是说道:
“不是好笑,只是觉得顾贤弟问得话分外蹊跷。自古女子多似水,即便是有那巾帼不让须眉者,披了战袍上了疆场,也都希望能得一可靠的男人为其遮风挡雨。再者,女子的本责就是相夫教子,一生能嫁得个好夫君就好。上朝堂又能如何?难道与那些大老爷们争个面红唇白不成?”
顾兮兮脸色一沉,这人分明就是在暗讽她方才与那王大狗争辩之事!
相夫教子?
呵呵哒!
可真是巧了,她的毕业论文就写过这个!
今儿非得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