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以为事情了然时,却听顾兮兮又说:
“既然夜棠姑娘要寻的这位郎君是当朝状元郎,不如你将他与你之间的书信来往交于我们,再将你与他之间的事书写一番,我等定然上报朝廷,替你出头,如何?”
夜棠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掩面哭道:
“如今奴家成了这幅样子,还有何颜面寻人啊?”
顾兮兮笑道:
“他纵人杀害与你,难道你不想要报仇?”
“可是要杀奴家的人已死,奴家只想寻一清净之处,了却残生。”
说完,便悲痛大哭起来。
“若本官没记错,当朝的新科状元名为胡安。赶考前在什么地方住过,一查就能查到。虽然你不想在计较此事,但本官却是不能不管。他既用了他人钱财,还许了他人姻缘,某了官位却又要杀害恩人,实在不配为官!夜棠姑娘莫怕,本官可带你入京,找他对峙,定还你一个清白!”
云二爷地迈着四方步跨进柴房,一脸正气。
夜棠一听,掩着脸声音发颤道:
“可是奴家已经不想再去寻他了,奴家自知身份云泥之别,去了怕也是自取其辱。”
“不行!本官身为侦邢司,岂能坐视不理?作为状元郎自然要是天下才子的表率,竟然是负心无耻之徒,本官岂能容他?”
云二爷义正言辞,字句铿锵。
“掌柜的,麻烦给这位夜棠姑娘开间上房,待雨停之后,本官就要带着夜棠姑娘去京城找那状元郎对峙!”
夜棠立刻惊慌起来:
“不不不,我不去...我杀了人,如何能去!”
云二爷微微一笑,轻声拍板道:
“莫怕,有本官护你,自然不会让你为难这种事。来人,送夜棠姑娘回房好好歇息。”
云七嗖得一声跳了出来,拽着夜棠就走出柴房。
夜棠有些颤颤巍巍的,面上也没了之前那种镇定。
待人离开后,叶瑾瑜才冲云二爷拜礼道:
“侦邢司大人,在下觉得此事不妥,那女子杀了人,无论如何不能就此...”
云二爷却是不听,径直走到顾兮兮身边,问道:
“你有几分把握,那人不是真的夜棠?”
顾兮兮在他靠近的当下就退了几步,很是警惕,却也答道:
“十分。”
云二爷瞧着她后躲的动作,心里又冒出一团火,可他忍住了!他要用柔情让这个女人臣服!
他要让这个女人臣服!
伸手揽过顾兮兮的肩膀,亲昵的按压起来:
“原本本官也差点被骗过去,但是本官见你如此坚持,就随着你的话诈了她一番。如今看来,那女子确实是有问题。”
说着,眼神又飘向顾兮兮手中的那封信。
“果然是胡安,呵呵...去年的新科状元,高中后便和他老师的女儿成了亲...云九,你去看看死者身上有没有其他信物之类的东西,若是有,拿来给我一观。”
云九应了声,转身叫了叶县令的属下一同去义庄。
顾兮兮扭了扭身子,躲开云二爷的捏肩献殷勤。
“侦邢司大人,在下觉得此事不妥,那女子杀了人,无论如何不能就此被带走的。”
叶瑾瑜看不懂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一个侦邢司竟然对一个已经离职的白衣公子此般献媚,也是让人难以理解。
云二爷转过头,有些不满地看向这个碍眼的县太爷,说道:
“叶大人,你不觉得自己在这里有点碍眼?”
叶瑾瑜愣了一下,此人说话实在太过无礼。
可他也知自己的官职相较侦邢司真的差太多,只得气狠狠地甩了袖子,忿然离去。
顾兮兮想要趁机跟上,又被云二爷拉住。
“你到底要干嘛!”
顾兮兮语气不善。
这身体若是能稍微健康一点儿,她就一个擒拿手把这人给绑了!
可现实是,这具身体怕是拎个半桶水都难...
云二爷将人拉到自己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
“爷不过就是亲了你一下,有必要那般生气吗?天下多少女子想要爷亲,爷都不屑,你倒好,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又不生硬,带着温度。
如果不是说的话那般装逼,其实算得上很好听的。
顾兮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努力地挣了一下,逃脱那人莫名其妙的怀抱,转身看向他:
“侦邢司大人,天下的女人都要爱你不成?碰上一个对你爱搭不理的就自尊心作怪,非要让人倾心于你不成?你是优越感爆棚,还是脑子有病!”
云二爷愣了一下,这女人竟然软硬不吃!
“侦邢司大人,这些天多谢您的关照,我会尽快找到工作赚钱,将这些日子欠您的银子还上。”
顾兮兮说罢,转身就走。
云二爷好看的凤眸眯成一道缝,这女人就这么不待见他,多一分一秒都不愿与他待在一起吗?
“呵,找工作?找什么工作?青楼歌妓还是洗衣女工,嗯?”
云二爷大步一迈,将人拦住。
顾兮兮撇过头不去看他,看见就心烦。
“顾兮兮,你以为那叶县令会让你当师爷不成?”
云二爷轻笑,他怎会看不出顾兮兮的打算。
这个女人果然不让人省心。
顾兮兮看向他,眼中的不耐愈发明显。
“没有本官的允许,他一个小小县令敢让你当师爷?”
云二爷再次逼近,顾兮兮小心的后退两步。
“有何不可?”
顾兮兮的眸子停在别处,刻意地不去看他。
云二爷瞧着她那幅想要炸毛又隐忍不敢的模样,心里有了几分舒坦,冷笑道:
“他有几个脑袋,敢让一个偷取国家重宝之人当师爷?”
顾兮兮忍不住回头看他,心道这男人是神经病吗。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本官说你偷取了天云国的国宝!”
云二爷说得坦然,脸上挂着一抹邪佞至极的冷笑。
顾兮兮推开他,不想再与这人多说。
“你觉得偷取国宝之人,能安然在天云国几日,嗯?”
云二爷再次拦住某人的去路。
“你...无耻!”
顾兮兮有些泄气,这人是侦邢司,若真要给她按上一个偷取国宝的罪名,怕是不到明日她就身首异处了。
云二爷嘿嘿一笑,心道,这女人还知道怕啊。
伸手再度将人揽到怀里,沉声道:
“爷就是无耻,可爷有无耻的本钱。”
顾兮兮叹了一口,这男人比她想得还要无耻!
“你到底想要什么?!”
“留在爷身边,且允你爱上爷。”
云二爷乐呵呵地说着情话。
允人爱上他,是他未曾对任何人说过的情话。
后宫现有的那些嫔妃,哪一个不是摄政王为了权衡朝堂势力塞进来的,逢场作戏,各取所需而已。
所以他总能寻到各种各样的理由和手段,让她们没有爱自己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