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小说并没有勾起林瑞阳的兴趣,他感觉那些作品都是捏造出来的,甚至有些生搬硬套。密室杀人、无头悬案,这些在他看来都太过愚蠢,应用起来费时费力,现实生活中也不一定存在可实施性。现实中的凶杀案,比如说两年前那起案子,就算福尔摩斯重生,也不定能查得什么结果。毕竟那是个虚构的英雄,可以用笔替他安排好所有的障碍,再一一清除。而津市这么大,想从这么多人里找出凶手可不是件易事。虽然讨厌侦探小说,却不得不看,林瑞阳不是要看那些侦探手法,而是看那些落网的罪犯到底犯了什么错。
林瑞阳不停地盘算着,他感觉那些书对他而言没有任何价值可言,只有他自己完成的案子,才能一鸣惊人!他甚至开始幻想下一步计划实施后警察们气急败坏的样子。到那时,他们就会变成过街老鼠。想到得意处,他甚至笑出了声,意识的有人好奇地望着他,忙放下书离开了。出了图书馆大门,他转身向自己家走去。实施下一步计划是小事,他现在要做的是先把胖女人找来,让她当自己的时间证人,还不能让她起疑心。只有她在他身边,才能让他毫无顾忌地实施犯罪。
回到家里,林瑞阳站在窗台边上对着外面看了半天,恍惚中感觉似乎有人在监视着他,但检查了半天又什么都没发现。
就在他准备给未婚妻打电话时,门铃响起。只见一个衣着普通的男人站在门口,他是警察!林瑞阳看到他出示的证件后吓了一跳。
林瑞阳看了他一眼,小声问道:“又有什么事吗?该问的都问过了,我该说的也都说过了?”
警察和颜悦色道:“只是想请你协助调查,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你看,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我们也没穿制服。”
话虽然说得十分客气,可去不去根本由不得林瑞阳。无奈之下,他只得穿好衣服跟那人下了楼。那人很客气地请林瑞阳上车,之后发动车子向公安局所在地驶去。
坐在车里,看着两边的房子向后倒去,林瑞阳的心变得乱糟糟的,他怀疑警察们是不是已经查出了什么,要不然不可能把他带到警察局。越想越害怕,他甚至想推开车门跳下去。不过他意识到自己不能那么做,否则就等于没开战自己就投降了。绝不能缴枪投降!自己还有那么多的计划要实施,绝对不能自乱阵脚!
办公室,曹小蕾的眉头紧皱,思索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模拟罪犯真的要把所有存在的可能性都描述出来?这可能吗?她所学到的知识,也仅仅只是通过一个人的行为解读他的性格和心理,对于幻想中的人,仅凭死者身上发现的东西,她认为根本不可能把罪犯所有的性格特征都描述出来。
看她一脸挫败的神情,丁教授安慰她道:“第一次能做成这样已经相当不错了。唯一出问题的地方是你把罪犯当成了具体的人来设想,有了主观臆断的成分。不过整体来看,做得确实不错,很好。对了,你那里的安排怎么样?有什么进展吗?”
丁教授最后一句话是的陈子峰说的。曹小蕾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两个,心说这两个人在打哑谜吗?
陈子峰摇了摇头:“已经三天了,差不多该有结果了。等消息吧。”
说完,陈子峰起身离开了办公室,他准备再去一趟审讯室。眼下他觉得有必要让曹小蕾尝点挫折,一切太过顺利,对她而言不一定是好事。毕竟谁都不能想象A组将来要接手的是什么案子。
结束一轮询问,卢峰揉着额头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看到陈子峰正在门口的长椅上坐着,忙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什么样的罪犯最令警察们头痛?”陈子峰突然发问道。
卢峰点着一支烟,他不太明白陈子峰的用意。难道他又有了什么发现吗?他吐了烟圈,好半天才开口道:“我觉得……懂得反侦查知识的人才最麻烦。”
卢峰是有感而发。近几年来,表面上看起来很和谐的社会,每个月甚至每周都会有案件发生,而罪犯的手段也越来越高明,有些罪犯甚至懂得运用高科技手段进行犯罪活动,这让他们疲于应对。他不太明白,为什么陈子峰怎么会突然提这样的问题?
陈子峰在他身边坐下:“你说的我也有同感。我觉得我们的对手很懂反侦查知识。眼下我最担心的是,将来就算真的抓到了凶手,我们不一定能证明他就是罪犯。”
“恩?”卢峰的脸上画满了问号。陈子峰怎么突然说出这样莫名其妙的话。
陈子峰摆了摆手:“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卢峰摆了摆手:“没有。对他们只是例行问话,没问出什么新鲜的东西。看来,我们也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些人身上。万一罪犯不在这些人之中,我们不是白忙活一场吗?”
陈子峰点点头。就在这时,一名警察跑过来,告诉卢峰又有一名嫌疑人被带进来了。
与此同时,配合警察做完调查的瘦高男人正从房间里走出来。他握手和警察道别,正准备离开,却听见向卢峰汇报的人说出了林瑞阳的名字。那人一愣,冲到他们面前道:“你说谁?林瑞阳?津大的学生林瑞阳?他也被叫来问话?是他?真是报应!……他在哪里?我要去见他!”
他莫名其妙的反应让所有人都一头雾水。在他们还没有弄清楚状况前,林瑞阳出现在众人面前,瘦高男人一下子冲过去,紧紧抓住上他的衣领,“果然是你,果然是你!你这个王八蛋!你就是凶手,你这么冷血的人,肯定就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