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葛红军手下的兵几乎每个人都精通18般兵器,随便找出一个人用阻击步枪打800米远的目标都是百发百中,新兵蛋子曹磊一个人能在四十秒内拆装美国的M-16步枪(越军有相当一部分轻武器是美国遗留下来的),黑龙江籍的战士赵大宝,负重40公斤可以连续两昼夜行军200多公里,湖北籍的战士孙伯廷胆大心细,一个人能对付一整个雷场,还有个山东籍的只有17岁的新兵梁子川,心灵手巧,各种步兵装备(枪械、爆炸物、电子设备)到他手里全都立刻服服帖帖,他是葛红军排里最小的一名同志。
除了新兵,排里还有31个全是服役满5年以上的老兵,经过战火的洗礼,打起仗来可以说都是行家里手。持续不断的骚扰让士兵们心里都憋着一股火气,中越边境老山地区阴雨连绵,把大伙全憋坏了。
机会很快降临到葛红军头上,秋天某傍晚的晚饭前,团部通讯兵来到曹磊所在排宣布命令,按照第三十四军司令部的指示,当晚11时要求葛红军派出四个小分队进入敌境侦察当前敌人的火力配属变化情况,葛红军当仁不让的成为这个小分队的指挥员,立即召开支委会,确定了40名同志,下达了任务,确定了联系方法,制定了3套战斗方案,8时整,武器装备、装具准备完毕,葛红军召集小队成员要求留几句话(遗言),许多新兵还是个毛头小伙子,根本没有感觉什么牵挂,说了几句豪言壮语,他们一门心思想完成任务立功。
看着一个个兴奋不已的年轻战士葛红军暗自立誓要把弟兄们一个不少的带回来,匆匆的就结束了谈话,谁也没有想到的是这居然是许多人的最后一次谈话。10时40分,葛红军40人结束了休息,开始准备进入越南边境。
步兵师配属的炮兵团开始了欺骗性炮火打击,葛红军率领四个小队往南,炮火一直在往东南方向打,友邻部队也开始往东南方向不断的打照明弹,吸引越军的注意力,葛红军小队每个人背着近30公斤的装备开始了征途,按照之前提供的情报,四个小队顺利的绕过几个雷场,晚上12时左右跨入了越南边境。
持续不断的战争将越南拖的疲惫不堪,越军前线防御并不严密,稍微隐蔽就能悄悄通过他们的前哨阵地,唯一让葛红军头疼的是到处埋隐藏的地雷,它既对四个小队人员构成生命威胁,同时也会造成侦察行动的暴露。
“都小声点,谁都不许说话。”夜幕下,四道昏暗的长线悄无声息的前进着,淋淋沥沥的雨水从天而降,不知什么时候起天开始下起了小雨,根本没有路,沾水的篙草特别滑,又不能有任何光亮,连刺刀上都贴上了黑胶布,四十名战士一步一滑的艰难行进,小队队长压低嗓子告诫每一名战士。
次日凌晨3时整已经进入越南边境11公里,在一片竹林里,葛红军用电台向师指挥所第一次报告了所处位置,侦察行动的第一步算是顺利完成。
根据行动前的情报,在越南边境18公里处有敌人第二步兵师的一个指挥所,在这个范围内,分布着他们的两个炮兵团、两个步兵团、还有一个特工营。葛红军的任务是,详细侦察其中面对葛红军部方向的一个炮团、一个步兵团的驻防位置,火力配系,指挥所所在位置情况,同时侦察其电台通信频率。
“全体集合,开个会。”不一会儿的功夫四个小队39人围在葛红军四周:“早在开战前越南便采取了全民皆兵政策,在我们前进路线上分布着3个越南村落。”说道这儿葛红军环顾四周:“里面均有所谓的公安军,我们绝不能暴露行踪懂吗!”
进入边境后葛红军才感觉到队伍的人单力薄,军里明确要求,不是特别紧急情况下,严禁同敌人发生战斗,要首先完成任务,其次要安全撤离,想到这里,葛红军顾不上疲劳,再次要求所有人员出发,争取在天亮前隐蔽赶到预定的363高地。
经过一夜的雨中行军,大家都十分疲劳,路上几次遇到越军的小股巡逻部队,随着前进,越军巡逻部队的规模在不断变大,军容也逐渐整齐,葛红军意识到四个小队已经接近越军主力驻扎地,早上开始起雾,葛红军既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可以很好的隐蔽葛红军的行动,担心的是同时也会隐蔽越军的行动,也许还没有反映过来就进入的越军的火力圈,另外,雾太大也会直接影响的葛红军的侦察任务。就在忐忑不安中,葛红军按时到达了预定的侦察地域,期间没有发生任何战斗,葛红军感觉越军也没有掌握他的行踪,早上6时左右,葛红军隐蔽进入363高地山腰上的一片茂盛树林,大家全都开始准备阵地,每个人身上披上一层厚厚的蒿草。
“喂,磊子!你干嘛呢?”赵大宝见曹磊蹲在地上好奇摸了上去。
曹磊转头倒吓了赵大宝一跳,见他要发声,赶忙捂住他的大嘴:“大惊小怪的,别忘记这里是敌区!!”
“我滴乖乖!你可吓死俺了,你脸上抹的什么玩应儿?”赵大宝好奇的问。
曹磊的脸上涂的乌漆嘛黑的,他也不以为意:“我把碎草叶和泥浆混在一起抹脸上了,要不你也试试?”
还没等赵大宝回答,他俩所在小队的队长凑了过来:“你俩小崽子安生点儿,瞅啥子嘞!”队长名叫陆喜财,是位有5年兵龄的老兵。
“嘿呦!小崽子抹的什么东西。”陆喜财伸手要往曹磊门面抹,被后者躲开,他可受不了男人的大粗手抹自己脸,感觉怪怪的,于是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陆喜财觉得可行,报告给葛红军。
诧异的看了眼远处的曹磊,葛红军没想到,这新兵蛋子除了对枪械拆装有一手外脑袋瓜还挺机灵的,于是叫上另外两位队长(他本身是一队队长兼任指挥员)让把这种伪装方法传下去。
葛红军把碎草叶,泥浆胡乱的抹在脸上,便开始部署侦察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