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市民这两天发现,整个天河市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恍如风雨前夜,又或大地震之前。
整个城市这两天非常平静,平静的得令人压抑,就连打架斗殴,小偷小摸的事情都少有发生了。就好似地震前,那些猫鼠虫蛇纷纷觅地逃离一般,整个城市在压抑中透出一股人心惶惶的感觉。
本市知名企业福利煤矿,王明辅坐在他那宽敞奢华的大办公室内,手上拿着他心爱的进口古巴雪茄,点着的雪茄,有烟雾一丝丝在烟头上缭绕,很久都没有吸上一口。
他那巨大的身体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就瞅着手中的烟,仿佛那烟雾里掩映着绝世美女。
很久,他才说了一句话,“赵延年去省里几天了?”
“回老板,他走了两天整了。”
身后两位西装男中的一个,躬身答道。
“两天了啊!”
似念叨又似感叹,令身后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老板今天是怎么了。
“两天,时间不短了。”
说罢,他那拿着烟的大手,把雪茄狠狠地按灭。
“去,把张祥明找来。”
“是。”
十几分钟后,张祥明匆匆走出福利煤矿,来到市警署的后勤保障处,与警方就捐赠五十台制式警车达成了协议,并当场开具总额一千万元的支票。
手中拿着核实无误的一千万元支票,后勤保障处处长眼睛迷离地发怔。
“这个王明辅什么时候这么大方过,之前找他赞助个十万二十万都费劲得很,这回为什么突然弄出这么大的手笔?我之前怎么听说他也要向区警署捐款,区警署却没收了的?不行,我得问问。”
区警署,刘威轻轻放下手中的电话,长长地叹息一声。
他也没有想到王明辅竟然拿出如此大的一笔款项,一千万啊,足够把市警署的制式警车更新一个遍了。
至于王明辅捐款的原因,别人可能不清楚,他却能猜个大概。此时他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了几个面孔,陈警监、李成功,还有那个姓林的小伙子。
“唉!与老陈争了半辈子,终究没有争过他啊!”
刘威脸上现出黯然的神色,无力地靠坐在座椅上,整个人似乎苍老了几分。
市府市长办公室,机要秘书杨树安躬身从屋内退了出来。擦了下额头的冷汗,脸色沉重地回到自己的秘书办公室。
手中拿着电话,欲要往出拨,但是拨了一半后最终停了下来。
半个小时前,市长接到了省警署高层的电话,电话是他转接的,他不知道市长和那位省警署要员谈了什么,但是随后他就被叫到屋里。想想市长和他说过的话,他就感到不寒而栗。
“小杨啊,你已经跟了我好几年了吧。你的能力一向很强,在我这里有些屈才了啊。现在有一个机会,下面一个县里有个位置,我想安排你过去。我看好你,你要把握住机会啊。”
“屈才”?怎么可能?
市长一如既往地对自己和善可亲,甚至说的话比平时更加和气,但是杨树安的心里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
自己跟了市长五年多了,一向深受器重,甚至有“二号首长”的言论传到市长耳朵里,他都付之一笑,依然对他信任有加。
可今天,却在对方口中说出了“屈才”二字。
“呵呵!屈才?在您这里又怎么能屈才呢?”
杨树安苦笑着,喃喃自语。
能得一市之长所用,他的情商绝对不低。他知道,领导口中的话有时是要反着听的。如果自己屈才,那么怎么才能算是不屈才?难道自己还能爬到市长的上面去?
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虽然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但他知道自己失宠了,再得不到市长的信任,自己被其一脚踢开了。
至于原因,他想到了之前那个省警署的电话,估计和其有直接关系。他刚才就想打电话向市警署的一位熟悉的副署长问一下,最终他没有把电话拨出去。
问又如何,难道能够改变自己当下的局面?那是不可能的。
天河的商界,政界,警界,有暗流涌动,平常人感觉不到,有些有钱人更像往日一样依然享受着生活。
但这平静却让一件突发事件打破了。
王小花,市属重点高中的高三女学生,一位被称作班花的女孩,今日傍晚从学校的宿舍楼上上一跃而下,用最惨烈的方式结束了自己花一样的年华。
区、市两级警署,教育部门主要领导,市府相关领导,纷纷赶赴出事的高中。经警署警员初步调查,排除了他杀的嫌疑,系自杀。
很快,王小花的家人来到学校。当看到自己花一样的女儿变成一具尸体,女孩的父母当场崩溃了,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校园。
两位中年夫妻不明白,本来才貌双全的女儿,为什么会这么狠心地结束自己的生命。遍寻女孩的遗物,父母没有找到她的遗书。但是他们根本就不接受警方的调查结果,坚决要求尸检。
很快,第三方的公证下,尸检结果出来了,女孩身体无异常,除了跳楼造成的摔伤,无其他损伤。
但法医鉴定书上的一条引起了女孩母亲的注意,女孩死前与他人发生过性关系。
“不可能!我女儿一向洁身自好,更没有男朋友,怎么可能与人发生性关系?你们是污蔑!”
女孩父亲更是厉声问警方,“你们说我女儿与他人发生性关系,那么她与谁发生的?”
在市府的直接关注下,很快一个人浮出水面。
周望龙!
本市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说起他没人知道,说起他的父亲,在天河市鼎鼎大名。
周富贵!
富贵房地产公司董事长!
一夜之间,女孩被强奸后自杀,天河富二代是元凶,这样的话题轰动整个天河。
“小畜生!你是猪吗?啊?我他喵的不少你吃,不少你喝,钱任你花,你想要女人,要啥样的没有,非得去祸害高中生?啊?祸害也就罢了,你他喵的给她摆平也行啊!要多少钱,给她就是!你他喵的把人家逼死了!你是坑爹吗?”
周富贵在自家的别墅内大声的喝骂着,他的儿子周望龙跪在他面前。
“爹!我也没想到啊,我就是玩玩,谁想到那小丫头片子能自杀啊!爹,你可要救救我啊,我就你一个儿子啊!”
“你!”
周富贵一辈子心狠手辣,白手起家创下上亿的身家,可是他有一个命门,就是他这不成器的儿子。他可以对别人心狠,对别人手辣,但是对自己的儿子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虎毒不食子啊!
“今晚你就走,去南疆你舅舅那儿去。剩下的事,我来办。”
周富贵最近本就烦躁不安,种种迹象表明,当年的事情可能要有变化。他正绞尽脑汁,发动各方面关系,想要弄明白当下的形势。可是在这当口,自己的儿子却给自己添了这么一桩麻烦。
换做以前,这真不是一个事儿。但是现在发生,这真是要坑爹啊!
周富贵有句话没说错,他儿子这回真把他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