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开了窍。钱少少觉得空空的台上风景都好点了，身上的压力也不再是那般沉重。
当然，这只是心里的感觉。
小有成绩，不能裹足不前。钱少少继续自己的游说：“大神面临的选择有两个——给或者是不给。选择本身并不复杂，也可以说随心所欲。其实大神心里也早有选择，现在所做只是为了寻求一种解释或者是安慰。”
“对于本人来说，两个结果都一样，无可无不可。给，也就多养一庞物，还是个不太能吃，干净卫生的宠物，可以接受；不给，没有损失，更乐得清闲。”
“至于考验……”钱少少话题一转，不屑之态油然，“您知道你们神课一行，为什么大多不准，或者说是只能算往事，不可指导往后前程吗？”
“嗯？”术业方面受到批评，玄武不太能接受。龟甲神课，传出去的只是皮毛，让某些特殊群体混口饭吃而已，这小子凭什么信口雌黄。
钱少少可不管这些，有些不顾大神颜面地直接拿来证据：“大神刚才的卦算不也没有结果？大神尚且如此，那些拐了无数道弯弯的门下徒众……嗨，你知道的。”
玄武气得差点没吐血，不就是你一个怪物卜不出前程吗？同来的那些废物，一眼就能瞧出生死……这还不好解释。
钱少少把街上的那些神婆神汉归到玄武的门下，玄武是神课鼻祖，也不能算是有大错。
神婆神汉们业务能力不精，只推前事胡诌后途是业界常态。
少少的归纳总结和直陈的事例，很有力，也很诛心。玄武如哽在喉又不能发作，脸上的阴云深了几分。
“大神您一定也知道造成这种结果或者结局的理由。”钱少少长叹一声，替人解忧样地拍起了马屁，“首先，天机不可窥，更不可泄露；其次，凡事总有意外。”
“世界太小了，还总有意外，述说的大多是两个人的意外重逢。凡事有规矩，规矩之外还有例外，说的却也是普遍道理。”
“要是一切皆有注定，皆由注定，没有例外，那人们还追求个什么劲，世界还怎么发展，不都坐等命运的安排。大神，你说是不？”
大道理，绝对的大道理。
玄武头都大了，这分明就不能辩驳嘛。
小屁孩一个，懂这么多大道理，妖孽不是？
玄武为难了，考过的只是肉身筋骨，按原先的预想，接下来还有技击、血脉、气运、灵魂……
灵魂最重要了，决定前程高度。
难道真就放弃了？
玄武面有难色，心有挣扎，又不得不承认这臭小子说的还有些道理。
钱少少不好观颜察色，干脆极目前方，只是目光无焦点，一种傻冒似的无神：“凡事留一线，将来好见面。如果小龟真跟着我，这一主一仆的……要是我们现在弄僵了，将来这主仆关系不好维系呀。”
“你说什么？主仆？”玄武听到这里跳了起来，很受刺激，好一会儿才问，“谁是主，谁为仆？”
“啊？！”这下轮少少吃惊了。
这是问题吗？这能成问题吗？你光吃光喝不干活好不好。
老同志脸皮真结实，这种话也问得出口。
“在后世……嗯，有本叫做后世的书……里面有句话蛮有道理的。”钱少少有些汗颜，为差点失口汗颜，为某些同志的不自觉汗颜。
“他们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很有道理，上可指导王朝组织建设，下到调整家族夫妻关系。”
王朝事大，关系复杂，不适合讨论。
玄武皱皱眉头，训斥道：“什么屁话？不是说爱意多要坐第二把交椅吗？这里又还有个调整的道道？”
老同志果然记性好。
钱少少苦笑一声：“都没错，一个事物有很多面，只是阐述的方式不一样而已。”
“说白了吧。男人都有一个恶趣味，以拥有女人，拥有多个女人为乐。要是一个男人能挣钱，能挣大钱，控制了家里的经济命脉，这男人二.奶.三.奶……不，三妻四妾的就有可行的基础。”
“当然也有个别男人，人富妻少，其中有些人就属于那个爱意多，坐第二把交椅的。”
“像大神这样的……如果找了几个暖床的丫头，那就是属于第一种，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如果没有找暖床的丫头，那明显就属于第二种，爱意多多……”
这也是马屁，软马屁。
不过玄武不受用，懒懒地一个白眼：“不要胡乱猜测，更不要胡乱联系。”
“大神是人中情圣，我辈楷模，龟蛇神话亘古流传，晚辈胡言乱语确实是唐突了些。”钱少少招牌式地直挠头，“大神，其实我也只是在说明一个道理。一个决定主仆从属关系的道理。”
“小龟光吃食，不干活，大人又不爱帮忙，所有事情还不都着落在小人身上。”钱少少眨了眨眼睛，“如果……我是说假如，假如大神亲自出世，管我吃住啥的，我也可以考虑为大神端茶送水。”
“你真的愿意仆？”
“我说是的假如。”钱少少再一次眨眼，心跳加剧，怕落入陷阱，为仆这想法还真没有过，“假如大神出世……话说，大神您出世吗？”
“当然不。”玄武摇摇头，继续问，“我们是在商讨你为仆人的条件，你有可能为人仆吗？”
钱少少长叹一声，总算放心了：“既然大神不愿出世，那我就回答不了。大神也不要枉自推断，猜疑和推断往往是不幸的根源。”
端一杯茶水可以，打扫庭院门也没有问题，次数而已。一次还是乐意的，就当是礼仪或是敬老。钱少少抬头望天，露一丝笑意。
“假如有很强的人，愿意满足你的条件，你刚才提的条件，或者是更好的条件，你愿意吗？”玄武盯着钱少少看，又窥心的感觉，“不要打岔，照实说。”
“我已经回答了，不要假设和猜疑，我不会为假设和猜疑作答。假设和猜疑就是不信任，不信任又往往是悲剧的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