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本来就和当兵的之间本身就互相看不上,东厂的人觉得当兵的都是废物,当兵的觉得东厂的都只是阉狗。
此时正好遇到此事,当兵的自然要羞辱一番。
“今夜有一探子入城,我的士兵将其喝退,没想到竟然到东厂来闹事,你们快让我进去查看一番,李公公可不能出了岔子。”总兵说道。
“咱家的事什么时候需要废物来管了。周总兵,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李公公今夜怒火是难以平息了,连平常见面低头走的总兵都敢来朝笑自己。
不管这双方如何争执,唐行风早已带着两女子乘乱从狗洞钻出逃掉了。
两位女子坐在马车上心神忐忑,但听闻是陈晓好友来救得她们,两人也算安心了不少。而之后唐行风没有再说话,只是独自驾着马车往回赶。
“这大闸蟹还是好吃。”梁安剥着螃蟹吃着蟹黄,赞不绝口。
“是啊,吃了三天都没吃腻歪。”陆逸附和道。
“也亏你们想的出来,别的菜不会做就直接蒸螃蟹。”韩掌柜笑着说道。
“这得感谢人王高,也不知道哪里弄来这么多。”谷老头正啃着螃蟹腿。
“嘿嘿,德清县的螃蟹大户曾是王某同一期的秀才,有同窗之情。”王高笑道。
“如果风哥知道我们这几天吃的这么好会不会嫉妒啊,哈哈哈。”梁安高兴道。
“嘁,这你就多心了,吃个大闸蟹就忘了以前风哥弄的蟹粥了么,他吃蟹可比我们有名堂,讲究。”陆逸边吃边说道。
“对奥,还留了些膏蟹。以前就总是卖给别人吃,而忘了给自己留点。”梁安说道。
“得了吧,江浙这一块才不缺螃蟹,只是韩掌柜不怎么喜欢吃,才没有总吃。”谷用舔了舔手指。
“老韩这不吃的挺好嘛。”梁安看了看正在吃螃蟹的韩掌柜,只是韩掌柜不像他们这么粗旷,韩掌柜是慢慢剥开,再用筷子将蟹黄取到碗中。有时还会照顾坐在一旁吃的满嘴都是的沈三。
“这叫吃的挺好,你看看你桌前,再看看韩掌柜的。”谷用说道。
梁安这时仔细看了下,发现韩掌柜才剥了三只蟹,而且三只蟹剥掉后又拼回了一只整蟹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吃东西的人,而是一玩客。
“呃,老韩你还真不爱吃这个啊。”梁安不好意思的问道。
“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老先生很爱吃螃蟹,给他送点吧。”韩掌柜避而不答,却说要给老先生送螃蟹。
“啊,又我去啊。”梁安眉头一皱。
“不用,这次我去就是,顺便问问这东厂是怎么回事。”韩掌柜说罢起身,拿起一个盘子,放上了十只大闸蟹,就往楼上走去。
“风哥应该快回来了吧,不等他么。”梁安听说不用自己去送舒了口气。
“等他回来了,让他再带点螃蟹上来,估计这十只不够。”韩掌柜说罢上楼。
已是晚上
“一切顺利?”梁安问道。
“还好。”唐行风回应道。
“我哥陈晓在哪?”两女子其中一人问道。
“你哥?你是惜儿么?”梁安问道。
“是,我是陈惜,这是我大哥陈威的夫人。”陈惜介绍道。
接着烛光,也看清了两人的样貌,两人身材颇为娇小却是玲珑有致,但是皮肤都很白嫩,不同的是陈惜五官精致,楚楚动人;而陈夫人厚唇长眼,脸盘圆润,倒有几分贵气。
“你哥他死了,现已葬在莫干山。”梁安带有些悲伤的语气说道,其实他对陈晓的死感到惋惜,毕竟这个没有味觉的常客已经让他具有好感。
“是吗。”陈惜像是早已知道,只是待人确认,此时已是泪流两行。
“各位大侠可有小妇夫君的消息?”陈夫人诺诺问道。
“杭州发生的事我们也不了解,不知道他的消息。”梁安答道。
“可否将马车借与,妇人这便回去寻夫君。”陈夫人寻夫心切。
“这么晚了你一人去不合适,而且现在东厂肯定知道你们逃走,估计陈家也会有危险,还是我们去把陈威叫来吧。”梁安说道。
“恩人所做,小妇无以为报。”陈夫人感激道。
“风哥,你先给老先生送点螃蟹上去,老韩嘱咐的。”梁安突然想道,“那就劳烦下谷老去趟杭州陈家了。”
“罢了罢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而且这陈家究竟发生了什么,应该也只有他们说的清。”谷用伸伸懒腰。
唐行风没有直接拿着大闸蟹去楼上,而是去了厨房,开始处理膏蟹。
“可以带我去看看哥哥吗。”陈惜从悲伤的情绪中走出,开口问道。
“大晚上的荒山野岭,还是不要去的好吧。”梁安劝道。
“他应该还在等我消息。”陈惜泪流道。
“算了,就由我带她去看看吧。准备下灯笼。”陆逸说道。
“多谢。”陈惜感谢道。
翌日
君来客栈继续以后厨不在的由头闭门谢客
“怎么把人绑来了,还塞块布。”梁安问道。
“这不塞这块布,老夫可能早就把他杀了。”谷用没说道。
“相公!”陈夫人从客房下来,激动的扑上陈威,只是这时的陈威手脚都被绑着的。
“给人松了吧,夫妻团聚这么好的事。”梁安劝道。
“松,松,老夫又没说不给松。”谷用说罢将陈威身上的束缚给松开了。
结果不松开还好,一松开陈威直接将陈夫人推倒在地,随手将嘴里的布取出。
“贱女人,你还有脸回来?”陈威骂道。
“相公!”陈夫人哭喊道。
“别喊我相公,你是李公公的人,我攀不起!”陈威揶揄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子,相公你是爱我的,我知道。”陈夫人声泪俱下。
“呵,别什么情情爱爱的,你就是被人玩弄的贱货而已,陈家要你的时候你是陈夫人,不要你的时候你就是个贱女人!怎么着,太监没有伺候好你?你就这样跑回来了?”陈威咬牙骂道。
“陈威!整个事情因你而起,你没有半点愧疚之心,反而这样说嫂子,你还是个男人吗?”陈惜在屋里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
“哟,我当是谁,原来也是个陪太监同床的小贱货啊,你连陈家的血都没用,就别哥来哥去了,你那个废物哥哥差点害死陈家你知道吗!”陈威如疯狗一般,见人就咬。
“陈晓,你枉为一个男人!”陈惜怒道。
“啧啧啧,我陈威是不是男人惜儿妹妹不知道吗,虽然那次没有成功,但是我陈威还是挺男人的不是吗。”陈威突然暧昧的说道。
“你!”陈惜一时语塞,不知道再说什么。
“不是这样的,相公,我记得你不是这样的。”陈夫人见眼前的陈威与往日感觉不同,顿感失望。
“哈哈哈哈,当年那是因为你刘家有些实力我才娶的你,你真以为你国色天香让人爱不释手吗?”陈威此时已经没有正形,完全像是一个疯子。
“他这事怎么了。前段时间见他虽然也挺讨厌,但至少还不想打他。”梁安在一旁说道。
“家破人亡,失心疯了呗。”谷用解释道。
“家破人亡?”梁安问道。
“陈家现在已经是吴家了,陈威现在不过是吴家的一个下人。”谷用说道。
“原来如此,那事情的开端究竟是什么。”梁安问道。
“吴家家主是黄公公的干儿子,吴家和陈家在上次的世家大会上就结了仇,陈群之所以这么火急火燎的四处找高手,就是擦觉到吴家会对他们下手。”
“那为什么说整个事因陈威而起?”梁安想起陈惜的话。
“那次世家大会陈家不仅大胜吴家——陈群一人折了吴家数位高手,还有一事是陈威背着陈群做的,就是趁吴家各大高手疗伤,**了吴家的小媳妇,后来那女子醒来便自杀了,那时吴家势弱,黄公公也没什么实权,扳不动这陈家,便隐忍了下来。”谷用继续说道。
“谷老还是厉害,这么一趟就知道这么多事。”梁安恭维道。
“慢慢来,你以后也会有这本事的。”谷用谦虚道。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陈夫人泪眼婆娑,缓缓从地上爬起,“从进入东厂那一刻,我便没有想过自己的生死,只要夫君能好好活着就够,那日幸得恩公相救,心中窃喜,原以为我们能破镜重圆,虽再难回杭州,可双宿双飞未尝不是幸福。既然事已至此,我还活着有什么意义呢。救让我去死吧。”陈夫人不知什么时候手中多了一把三寸小刀,直刺腹部。
梁安反应极快,欲出手相救,却有人抢先一步。
王高早在一旁注意到陈夫人的不对劲,冲上前用手护住了陈夫人的腹部,刀只穿过手掌一点便停住了。
“死也要看是为谁,这种人不值得夫人如此。”王高忍痛劝慰道。
“哈哈哈哈,你看,还有男人愿意要你的,继续像个婊子一样活着吧。”陈威笑道。
突然陈威双眼瞪圆,身体僵直,口中开始大口大口吐血。沈三见状吓的浑身打颤,陆逸让他去后院歇着。
“你们居然还看的下去,老娘是忍不了了。”一红衣女子破门而入,正是奉天教的堂主墨兰。
墨兰十分大气的坐在一圈椅上,这平日里是韩掌柜所坐,众人这才认清其面貌。柳眉桃花眼,鼻若悬胆,红唇皓齿,面庞清瘦下巴微尖,一身绯袍衬的雪白的肤色更是柔美。
“等等,这个味道。”墨兰闭眼轻嗅,“果然没错,这个味道。”墨兰从椅上一跃而起,直奔厨房。
“怎么是你?他人呢?”到得厨房,墨兰发现眼前人并不是他所想之人,而是唐行风。
“楼上。”唐行风并没有觉得惊讶,淡定的说道。
“这种蟹粥只有他才熬的出来,没想到教给你了。”墨兰不顾粥烫,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放在嘴中允指,体味一会,微微一笑。
唐行风也是头一次见如此动人的女子,而且笑容更是暖人,心一下颤抖了下。
“老娘可对你这小娃娃没兴趣,别多想哦。”哦字拖着尾音,更是万种风情。
唐行风顿时心跳更快了,倒不是动心,而是这时他才惊到自己中了邪魅之术,这作为一个刺客来说是极为致命的。
“哈哈哈哈,不多说了,他来了。”笑声更是如画眉出谷,声声动耳。
唐行风目送墨兰离开,此时已是一头虚汗。
“这女子太可怕了。”唐行风心中道。
“文轩哥哥,这两人留你这可能有些风险,由我带到红船坊去吧。”墨兰娇声道。
梁安等人顿感一凉,寒毛竖起,直冒鸡皮。
“胡闹。”韩掌柜不温不火的责道。
“秦淮河的红船坊?”陈惜问道。
“是啊,难不成你还想进京去我姐的红船坊?”墨兰饶有兴致的看了看陈惜。
“烟花之地,并不是我所想,这样我更愿意隐居在这莫干山内。”陈惜拒绝道。
“卖身不卖艺就是,而且老娘看你有些能耐,好好锤炼下,或许能帮你哥哥报仇哦。”墨兰说道。
“杀他哥的不就是你吗。”梁安突然插言道。
“什么,是你杀了我哥!”陈惜怒视墨兰。
气氛一时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