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寒凛好感度加+5，寒凛好感度：97。】
“嗤——”
空气中弥漫开腥甜的血香，和酒味混合，制成苦涩的佳酿。
“雪！！！”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仇琰看着这一切，瞳孔中一片痛苦之色。
颤抖着松开手，长剑从手中跌落，发出清脆的响声。
夜九滑坐入寒凛的怀里，捂着伤口大口大口的喘息。
一袭白衣，染上艳丽的绯色，美的近乎窒息。
寒凛抱着她的手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
夜九抬起头看着他，轻轻叹息。
“果然……果然啊。还是、还是舍不得你死啊。我的，陛下。”
有泪落在她脸上，冰凉。
【叮。获得成就：帝王之泪。】
“为什么？为什么？”
寒凛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你不是恨我吗？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臣心悦陛下。”
夜九打断了他，轻声低语道。
寒凛愣住了。
夜九看着他，目光悲凉的让人心碎。
“可是啊……为什么呢？陛下。为什么您偏偏就是不喜欢臣呢？”
“五年相护，为什么却抵不过旁人一抹笑颜呢？我的陛下。”
夜九自顾自的轻声呢喃着，一字一句，声声泣血。
“雪……”
寒凛突然间什么都说不出了，就像突然间失去了声音。
有眼泪滑至嘴边，那样苦涩。
卿可知，吾亦心悦卿，此生此世，愿与卿白首。
只是这句话，我终究已经不配对你说……
寒凛抱紧了她，目光中充满痛苦与恨意。
恨这世间，恨沐双双，更是恨毒了自己。
【叮。寒凛好感度加+3，寒凛好感度：100。】
【叮。隐藏心愿完成，获得100点心愿值。】
“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
一旁的仇琰一遍遍呢喃着，最后发了狂，一把将寒凛推开，抱起夜九就要往外走。
“我找人救你，这就去！我绝对！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夜九看着他渐渐的染上污秽的灵魂，突然在他怀里轻轻叹息了一声。
“何必自欺欺人呢，公子。你比谁都清楚，我活不了了。不是么？毕竟是你亲自动的手啊。”
仇琰的脚步一顿，仿佛全身都失去了力气，无力的跌坐在地，双眼空洞着重复呢喃道。
“不是的，不是的……”
泪，不知不觉便落了下来。
“为什么哭呢，公子。”
夜九抬起手，微凉的指尖抚上他的脸，声音轻软又疑惑。
“公子，不该高兴吗？毕竟你的仇人就要死了，你不该高兴吗？”
“不，不。”
仇琰一遍遍呢喃，如同入了魔怔。
“不？公子可是在可惜？可惜自己的仇人，不是自己亲手杀掉的？”
夜九见他不回答，干脆就自问自答起来。
说完，她笑了。
勉强挣出他的怀抱，跪在他面前，轻轻浅浅地笑着。
“很简单呐。”
夜九取出袖口暗藏的匕首，勉力塞到他手里，垂眸轻语。
“我现在还没死，公子可以在我死掉前用这匕首刺穿我的心脏，那么，我便算是公子亲手杀掉的了。这样，公子是不是就会高兴了呢？”
夜九看着他，轻轻浅浅地笑着，丝毫不管胸口血流不止的伤口。
“只是，公子。能不能让我用公子答应我的要求，换一个承诺呢？”
仇琰看着她。
“我希望，公子能做一个世人眼中的明君。还有，放下仇恨，放过陛下……”
夜九轻轻浅浅的笑，虚弱的如同一只奄奄一息的枯蝶。
“可好？”
“好。只要你活着。”
仇琰看着她，目光偏执又疯狂。
“只要你活着，不管是承诺，还是仇恨，我都可以答应你。只要你活着！”
“公子在说什么呢？”
夜九轻轻笑了。
墨色的瞳孔里，悄然闪过了一缕红色的暗芒。
“难道公子，不想为父母报仇了么？”
仇琰一愣，握着匕首，浑身上下突然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他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父母死前的惨状，不停的回放他曾经发下誓言的模样。
瞳孔不知不觉间，失去了光泽。
夜九握住他握着匕首的手，将刀尖对着自己的心口，等待疼痛。
可是仇琰却不管怎么样都没有动手。
夜九歪了歪头，轻笑。
瞳孔中的暗芒突然之间又清晰了一些，嘴唇轻轻挪动着。
刺下去啊！只要你动了手。就可以复仇了，不是吗？还在犹豫什么呢？动手啊。为什么不动手？！
仇琰的脑海里，这些声音反反复复的催促他。
匕首，最终还是一点一点刺入她的胸口。
可是他却在看见她的笑靥时，失去了所有力气。
不，不行，不行！
仇琰的手无力的垂下，匕首跌落在地。
他果然下不了手，无法杀了她。
夜九无奈地轻轻叹息了一句。
真是的。让人烦恼呢。
不过随即她又笑了，笑的恶劣而温柔。
“果然，还是需要我自己来呢。”
她将匕首再一次塞入他手中，抓住他握住匕首的手。
突然间俯身迎了上去，刀尖穿透她的胸口，从身体的另一边出现。
果然还是有点痛呢。
夜九轻轻叹息。
血大口大口的从她嘴边涌出，在地上溅成华美的曼珠沙华。
她在他耳边，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轻轻呢喃。
“还是得我自己动手呢。我的公子呐，你果然，还是太善良了。”
“不！”
仇琰将她抱在怀里，有泪落在她的脸上，冰凉。
夜九抬起头看着她。在他的瞳孔里，她看见了很多情绪。
悲伤，痛苦，爱恋，疯狂，绝望……
呐，真熟悉呢，这种目光。
夜九伸出手想去触碰那双眼眸，手却在半路无力坠下。
哈，真是麻烦啊。
这种可笑的状态。
【叮。宿主此位面的身体即将死亡。】
【叮。任务已完成，正在回归系统空间。】
夜九最后一次看着他，轻笑。
那么，再见了呐，我的公子……
身体，终于，彻底冰凉！
“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