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相触的唇分离。
林炙已经失去意识,就算她是以口渡药,但是让他喝了下去也是费了点功夫。
夜九抹去唇边溢出的药,看着他渐渐恢复了血色的脸,目光渐渐柔和下来。
看起来已经没事了呢。
夜九弯了弯眸,嘴角重新扬起笑意。
那么,她就该去找和他做对的那股势力的源头了呢。
毕竟,任务还是要管管的。
俯身在他额上印下一个吻,夜九低垂的眉眼带着温柔。
所以……一会见了。
我的千昼。
夜九轻笑一声,转身离去。
眨眼间便失去了踪影。
【宿主,你这是要去哪里?】
刚从小黑屋里被放出来Mask就发觉周围的环境再次改变。
好奇心再次爆发,又开始叽叽喳喳的问东问西起来。
只是都被夜九无视掉了。
十多分钟后,夜九到达了一栋被人严密保护着的别墅附近。
“到了呢。”
夜九开口。
瞳孔之中红芒一闪,长鞭被她握于掌心。
那长鞭上的利刺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就如同毒蛇那淬了毒的尖牙。带着死亡的阴影。
那是来自地狱的邀请,不可逃避,更不可拒绝。
【这就是宿主你要来的地方啊?不过……】
系统空间里的Mask嘴根本没停。
只不过夜九依旧选择无视。
反正听它唠叨也不是一两天了。
只是果然还是会觉得很烦啊。
夜九垂眸,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墨色瞳孔之中少有的浮现出无可奈何的情绪。
不过那情绪的存在也只是几秒钟的事情而已。
再次抬眸,那墨色瞳孔里就只剩下入骨的冰冷与喋血的戾气。
像极了凶兽那只有杀戮的眼。
没有任何的犹豫的,夜九直径走向了那栋别墅,一身染血的礼服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大概就是因为太过醒目了吧?
夜九刚进入他们的视线范围就引起了他们的高度警戒。
不过夜九并不在意这点,或者说,她压根就没打算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进入那栋别墅。
“你是谁?!”
几名穿着黑色便服的男人一边质问一边端着手枪围拢了过来。
只是他们的语气虽然强硬,可目光却有些飘忽,隐隐约约透出几分莫名的恐惧。
老大这处地方除了他们这些死忠的手下根本无人得知!这个女人是怎么找来的?!
那几名男人的心里有些惊疑不定。
而面对他们的问题,夜九并没有立刻回答。
看着他们如临大敌的紧张模样,歪了歪头,笑了。
眉眼弯弯的模样,温柔又明媚。
像朵纯白的花,纤尘不染。
只是那樱唇微启,说出的话,却恶劣又幽暗。
“我吗?自然是……来杀人的人了。”
她的语调轻柔,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分量,但里面的认真,却并非只是一纸轻飘飘的玩笑。
光是听着,就让人忍不住战栗起来。
他们的神经在一瞬间绷紧,僵直的手指正欲扣下扳机却被打断。
因为那黑色的长鞭突然甩动,抽向了他们最脆弱的脖颈。
一击致命!
快得连他们扣动扳机的机会都被剥夺。
鲜血喷溅,空气中充斥着血的醒甜。
血溅上了她的脸颊与裙摆,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她脸上那足以欺骗所有生灵的纯白笑意。
让人无法控制的想要怜惜。
可如果你真的因此心软,那么就等同于亲手将自己的性命为她双手奉上。
她,就像是那在黑暗中绽开的剧毒却又纯白的花朵。
观之倾慕,然而,触之为骨。
迎上了其他人那布满惊恐的视线,夜九弯眸轻笑着。
不变的乖巧纯净,纤尘不染。
可手上的动作却毫不犹豫,狠厉残暴。
那黑色长鞭被再次甩动,鞭挞身体,收割生命。
他们在这鞭挞之下垂死挣扎诅咒哭嚎,但最终还不是都将被这妖冶的色彩为他们的一生画上了一道最艳丽的句点
踏过他们那尚未完全冷却的身体,夜九向那别墅走近。
推开门,大厅里空无一人。
让她猜猜看,人会是在哪里呢?
会不会是在二楼的某个地方呢?
夜九弯了弯嘴角,一步步向二楼走去。
那被血彻底的染红的礼服随着她的走动,偶尔有几滴血珠滴落在地上,绽出妖冶的花。
高跟鞋敲击着地面,那清脆的声响在这空旷的地界缓缓回荡。
就像是幽灵那低微而哀伤的吟唱。
看来是赌输了。
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靠近,坐在书房中央的中年男人叹息着。
脑海里浮现出他几天前与那个神秘的男人之间的对话。
“这次的行动,绝对万无一失!”
那个时候的他志得意满。
“不。还有一处。那就是这次行动你们绝对不可以招惹那个女孩。她,你们招惹不起,也不能招惹。”
那个人的语调出乎意料的认真。
只是他那个时候却不以为意。
也许是看出了他的自傲,那个男人突然说要和他打一个赌。
赌约是这样的。
如果林炙没有死,那么死的便会是他。
无论他躲到哪个地方,那个女孩儿都会来到他的面前,并且杀了他。
而那个男人……赌他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