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完,彭懿立刻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小块黄金递给尹长山道:“这块黄金足够值五张羊皮了,你拿去吧!”
尹长山愣了一下,没敢伸手去接。待彭懿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拿去!”时,他才赶忙胆战心惊地将黄金接到手里。
邹子华含笑走到百里奚身旁。百里奚瞪着邹子华道:“重耳!你别以为把我买下了,我就会听你的,我告诉你,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跟你走的!”
白恒一听,赶忙劝道:“先生,你不要那么固执了!”
邹子华微微一笑道:“百里先生说哪里话呀,重耳又怎敢买先生呢,重耳只不过是替先生赎身而已,先生想去哪里就请自便!”
百里奚听了,愣了一下后,也不道谢,踏着蹒跚的步伐扬长而去。
邹子华看着百里奚远去的背影,一声长叹。忽然,他看到前方有一个人快步走到百里奚跟前,拦住了百里奚。那人身材高瘦,面容清诀,一身黑色的衣服更是酷劲十足。不是别人,正是秦穆公。
秦穆公冲着百里奚一拱手道:“在下嬴任好,久闻百里先生大名,不知先生可否到敝处一叙,在下想向先生请教一二!”
百里奚斜眼瞟了一下秦穆公,冷冷道:“我根本并不认识你,有什么好叙的!”说罢,推开秦穆公,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大笑道:“无聊啊!真是无聊啊!想不到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多无聊之人!”
赵衰小声对邹子华道:“看来二公子说的不差,秦侯此次来楚国的确是想在这里找寻人才,看来他好像对百里先生很感兴趣。”
邹子华笑着点了点头道:“秦侯现在到处搜寻人才,百里奚久负盛名,秦侯不对他感兴趣才怪。”
邹子华走到秦穆公跟前,拱手招呼道:“秦侯,久违了!”
秦穆公面无表情地拱手还礼道:“原来是重耳公子啊!”
邹子华轻笑着道:“看秦侯的意思,莫非想将百里先生招揽回秦国吗?”
秦穆公听了,却并不避忌,坦言道:“不错,我们秦国地处偏僻,缺的就是人才,百里奚有经天纬地之才,能帮助寡人治国安民。”
邹子华淡淡一笑道:“秦侯可真够坦白的。”
秦穆公听了冷冰冰地说道。“我们秦国虽然被中原人称为蛮夷,但我们说话行事一向坦坦荡荡,不像中原人那么喜欢做伪!”说完,转身走了。
赵衰看着远去的秦穆公叹道:“秦侯行事如此率直,总有一天会吃大亏的。”
邹子华笑了笑道:“他吃不吃亏跟我们又没有关系,赵兄又何必替他人担忧呢!”说完,让那个尹长山取了些饮水出来,几个人喝了后,骑马回城去了。
第二天早上,彭懿领着几个人正准备去长江边游玩,一名王宫里的侍卫跑进了驿馆。
彭懿一见这侍卫,立刻问道:“王歧,你来驿馆做什么?”
王歧冲着彭懿和邹子华几人拱手施了一个礼,喘息着道:“彭,彭大人,大王说,说有要事请,请重耳公子他,他们几位速速进宫!”
几个人见王歧说得很急,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于是立刻跟着王歧出了驿馆。坐马车进了王宫,来到大殿见到了楚成王。
楚成王面带笑容地坐在殿上,卓行侍立在他旁边。几个人见楚成王一脸笑容,都有些纳闷。
楚成王见邹子华他们进来了,便笑着请众人坐下,邹子华问道:“不知大王如此着急的将我们唤来有何要事啊?”
楚成王笑着道:“重耳兄的疲劳审讯法当真厉害,刚才已经有两名刺客招供了。”
几人一听,都是一喜。赵衰最是着急,忙问道:“不知他们招认出来是何人指使的呢?”
“他们招认说他们是五谷教的!”楚成王凝重地说道。
“五谷教!”邹子华几人闻言都是大惊失色。
“怎么又是五谷教啊!”展毅脱口而出道。
楚成王见状,忙问:“莫非重耳兄你们之前也曾遇到过五谷教吗?”
邹子华也没有隐瞒,便把在绛城城外杀死方士的事告诉了楚成王,只不过把自己用枪杀死方士改成了弓箭。
楚成王听完,不禁耷然动容道:“据重耳兄所言,这方士应该就是当年五谷教教主仇宏泰的徒弟贲炎。当年仇宏泰被鲁侯所杀后,贲炎就销声匿迹了,想不到二十多年后,他又出现了,结果却被重耳兄所杀。但寡人看此事或许和晋侯的骊姬有点关系。”
邹子华惊道:“莫非刺客还招认了些什么?”
侍立在一旁的卓行道:“他们说他们是从骊戎来的,在本来是接到命令让他们赶往绛城的,哪知道路上突然又接到命令,命他们即刻赶往郢都来刺杀大王,倘若失手被擒,起初不供,待被打得受不了之后才招认说是重耳公子指使的。”
邹子华和赵衰更是吃惊。赵衰忙又问道:“那五谷教的教主究竟是谁呢?”
楚成王摇头道:“两名刺客招认说,他们入教都有三年了,但却一直没有见到过他们教主。他们只知道五谷教职位最高的是教主,教主以下是稷、豆、黍、麦、稻五个真人,每个真人下面还有稷、豆、黍、麦、稻五个厅堂,而他们是归属于麦真人下面的麦豆堂。”
“刺客来自骊戎,而且又来害自己,看来骊姬和五谷教有关联应该是无容置疑的了,那两个刺客说是在奉命去绛城的途中又接到命令才到楚国来的。他们究竟奉命去绛城做什么呢?是不是所有奉命去绛城的人都到楚国来了呢。”邹子华心里想着,不禁暗暗替申生担心起来。
邹子华看了看楚成王,拱手道:“大王,现在看来骊姬和五谷教的确有关系,重耳担心大哥有危险,想向大王请辞,立刻返回绛城,请大王勿怪。”
楚成王呵呵一笑道:“重耳兄乃重情义之人,心系兄长,寡人又怎会怪你呢!那重耳兄打算何时启程?”
“事不宜迟,我打算下午就动身。”邹子华答道。
“好!”楚成王鼓掌道:“寡人下午就亲自送重耳兄一程!”
邹子华忙道:“大王事务繁忙,我看就不必送重耳了吧!”
楚成王摇头道:“那如何使得,寡人跟重耳兄乃是过命的交情,你离开,寡人岂有不来相送之理!”
邹子华见楚成王执意,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