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夷吾的心中是最高兴的,如果齐桓公把重耳扣住,无疑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替自己除掉了一个争夺世子之位的最大竞争对手。如此良机他岂肯错过,于是他故作深沉地对邹子华说道:“二哥,大局为重,我看不如我和大哥带人先回晋国。”
申生立刻反对道:“三弟,你怎么说出这种话来,我们是一起来的,走也要一起走,让二弟一个人留在这里怎么行啊,要留我们一齐留!”
邹子华了解历史,自己以后会成为晋文公,现在留在这里一定不会有事的,于是摆摆手道:“大哥,三弟说得对,晋国现在更加需要你!你们先走吧。”
“二弟,你……!”
“大哥你也不想骊姬的奸计得逞吧!”邹子华打断了申生话。然后又小声对申生道:“你放心,我留在这儿不会有事的,齐侯会顾全名声的。况且,我会见机行事,一有机会我就马上回晋国。”
申生听完,叹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邹子华的肩头道:“唉,那你自己要小心啊!”
邹子华点点头道:“我会的。”说完,瞪着管仲道:“好!管丞相,我答应了,你赶快开城门放我大哥他们走吧。”
管仲捻须笑道:“如此甚好!”于是喝令:“开城门!”
邹子华和申生等人道了别,看着他们走远以后才跟随管仲回到了驿馆。
来到王宫,管仲将邹子华带到一个寝宫之中,对邹子华道:“这几日就请重耳公子暂且在此歇息,三日后,公子和公主便在宫中成亲。”
邹子华愤怒地对管仲道:“管丞相,齐侯这么做究竟是何意重耳一点也不明白,我想拜见他,当面向他问个清楚!”
管仲一笑道:“君上出去狩猎还没有回来。”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呢?”邹子华厉声问道。
管仲立刻打起了太极,说道:“君上不会那么快回来的,其实公子用不着着急啊,在大婚之期你自然可以看到君上。”
邹子华哼了一声,斩钉截铁地说道:“管丞相,这门婚事我是绝不会答应的!”
管仲微微一笑道:“重耳公子,我不过是奉齐侯之命执行而已,其它的事我不必多言。”
管仲跟着又是一笑道:“好了,老夫不耽误公子休息了,外面有侍卫在服侍公子,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差遣。”
邹子华是又气又急,这不是明显将他软禁在此吗。他冷冷一笑道:“管丞相有这么好的安排,重耳一定不会忘记!”话语中,充满了凛冽的杀气。
管仲毫不在意,淡淡道:“公子言重了,老夫也是一番好意,不过,老夫希望公子没有什么事的话最好留在房里休息,因为外面守卫森严,如果被那些侍卫误会公子是敌人,弄得有什么损伤就不好了。”说罢,哈哈大笑。
邹子华气得浑身发抖,狠狠瞪了管仲一眼,怒极反笑道:“好,好!多谢管丞相提点!”
管仲笑着点点头道:“好,那老夫就告退了。”
“请!”邹子华冷冰冰地说道。
管仲离开后,邹子华透过门缝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况,见门外的院子里有好几名士兵。心中暗忖凭自己的功夫对付这些士兵逃出驿馆倒不是很困难,可就算自己现在逃出了驿馆,但是要想逃出临淄,逃出齐境却是难之又难啊,看来只有另外再想办法了。想到此,邹子华心中郁闷不已,往床上一躺,苦苦思索脱身之计。
过了一会儿,门“吱”的一声开了,邹子华躺在床上偏过头一看,见是一名驿臣埋着头端着一个食盘进来了,于是又把头转回去了。
那个驿臣把食盘放在桌案上,说道:“公子,请用饭!”
一听这个声音,邹子华是又惊又喜,立刻从床上翻身站了起来。快步走到那个驿臣身前,盯着那个驿臣,带着兴奋的语气小声道:“公主,是你啊!你怎么进来的。”原来这个驿臣竟然是赢赢扮的。
赢赢微微一笑道:“他们不让你走,可没说不许我来呀。”
邹子华轻叹道:“那你应该全部知道了。”
赢赢嘴巴一撅,酸溜溜地说道:“晋齐联姻这么大的事本公主如何能不知道。”
邹子华苦笑了一下,说道:“公主取笑了,其实我一点也不想的。”
赢赢看着邹子华,轻笑道:“现在是人家要把女儿嫁给你啊,怎么你倒显得很委屈似的。”
邹子华摇了摇头,淡淡道:“其实齐侯名为嫁女,其实就是软禁,别再跟我开玩笑了,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我现在很想回晋国。”
“你真的不想做齐侯的女婿?”赢赢轻声问道。
邹子华有些急了,皱着眉头道:“哎呀,你要我怎么说你才相信啊!”
赢赢望着邹子华,深情地说道:“我要是不相信
你也不会来帮你了。”
邹子华闻言一愣,看着赢赢道:“你帮我?”
赢赢轻轻点了点头道:“我已经想好办法了,这两天你乖乖的呆在这里,等到成亲那天,我就来救你出去。”
邹子华听完,有些怀疑地说道:“你真的能救我回晋国?”
赢赢神秘地笑了笑,将自己的计划悄悄跟邹子华讲了。邹子华听了,还是有些将信将疑,可如今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有姑且一试了。于是,二人又简单商议了一下具体的细节以后,赢赢便拿着食盘出去了。
在之后的日子里,邹子华轻松自在,天天吃喝玩乐,悠闲自得。其间,管仲也曾来过几次,邹子华也没有再说拒绝亲事的话。
成亲的头一天晚上,管仲去见齐桓公。齐桓公问道:“我们把重耳关了这么久,他有什么反应?”
“回君上,起初他说了很多理由想推翻这门亲事,但是当他知道自己无计可施的时候,他就一改常态,反而天天喝酒赏花,不知道有多么悠闲自在。”管仲答道。
齐桓公听了,沉吟了一下道:“重耳并非泛泛之辈,他一定不会甘心受制于我的,莫非他另有计谋?”
管仲微一颔之,意味深长地说道:“是的,微臣也有这个顾虑,君上,如果重耳真的那么不识时务,我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