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一百零一回。商量搭救江南第一眼
钱老板说道：
“到此为止吧，够了，八月二十一日出行不吉。看来这和张、陈二位老弟所解的八卦六爻出入甚大，我就不知谁的准了。”
员外说道：
“我们四个人都算过了，八月二十二出行还是一致的，就定下来吧。这一项完成了，大家喝酒，这次我们这个‘小群英会’是最后一次聚会，边喝边聊，两饨连起来吧，一直喝到晚上，明天一早大家就要赶路了。”
鲁大问道：
“张、陈二位老弟，那个在牢里的金师傅就那么重要吗？”
钱老板说道：
“鲁老弟，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吧，员外恕我直言：大院太闭塞了，好像有些与世隔绝。我听了张、陈二位老弟讲述后，这个金师傅何止重要。可以说，我们在吴江合作的生意要想做大，还真是缺他不可。”
员外说道：
“钱老板，大家都是圈里的朋友了，直言最好。有了三位老板，大院再也不会与世隔绝，将来会避而不塞。我倒想听听这位金师傅有何等重要？”
“员外，那就听我慢慢道来：弘历登基已四年了，他的那把交椅已经坐稳，至少他自己是那样认为的。我想，或许也能做得长久。”
“钱老板，金师傅弘历有何干系？”
“员外，我这个行业信息最重要，尤其是京师的消息。”
“怎么，钱老板，你在京师有眼线？”
“员外，我用不着下那么大的本钱和精力。京城的古玩、字画、珠宝商掌握的信息，我十天之内就能知道。”
“钱老板，那是为何？”
“员外，京城的古玩、字画、珠宝商，买通宫里的太监，搜罗点商业消息不算难事。这些京城的商人为了赚钱，得到信息后，就会立即赶往南方寻货。当今，弘历要动用朝廷的财力，将明代和历代历朝流落在民间的，第一是古代名家字画，第二是古玩，全部购买进宫。听说还搜罗一批文人来着录。”
这时，四娘说道：
“二叔，前面说的是听不懂，现在说的是能听懂没兴趣。我看你们慢慢聊，我们五人退场去研究一下外出的事，晚饭我们就自己吃了。”
“小妮子，那就依妳，你们五人就去吧。坐在这儿也怪难受的。”
钱老板笑着说：
“看样子四小姐只对武功兴趣大，其它的事一点也不想了解吗？”
“钱伯，我们分工吧，你要是想取谁的头找我，我要是想做生意赚钱找你。这样发挥各人的长处，那不是就很便当吗?”
“好！俗话说，艺高人胆大。在我看来，四小姐真是艺绝人胆大如斗，在万军中取上将之首级如探囊取物。”
“钱伯，那些从军的，都是些为朝廷卖命的傻瓜。我向来是独来独往，只要是活着的人，我取他的头不敢说是探囊取物，但也不是难事。”
“四小姐，好个英雄之侠言豪语，这我相信。像这样的武功绝顶神手，就是去取皇帝老儿的头，有何难哉？”
“钱伯过奖，必要时，取来玩玩也未尝不可。”
员外说道：
“小妮子，不要乱讲，你喝多了。老二，你带他们下去吧。”
大院五杰走后，员外说道：
“钱老板，接着讲弘历搜罗古玩字画一事。”
“员外，现在才刚刚开始。宫里鉴定字画古玩是弘历先过眼，然后就是那些中了一甲，二甲留京做官的文人，宫廷画匠。这些人的眼力莫说比金师傅，就是连任何一个作假画多年的画匠也不如。我们早些动手必然发达。”
员外问道：
“难道我们要去和朝廷、弘历做生意不成？”
“员外，就是这样，不过不是直接，儿是间接去做。现在朝廷还没有行文到州、府、县搜罗古玩字画，我们抢先一步。”
员外问道：
“如何抢先，难道我们先去张榜收购？”
“员外，我们利用吴江那个营业点就可以，收真卖假。据京城来的古玩商说：一些苏州片子、开封货、长沙货、广州货都流进了紫禁城。”
“钱老板，难道宫里没有懂货的？”
“员外，宫里也有眼睛，那都是二，三流的，像金师傅这样以一流高手也进不了宫。”
“钱老板，我们只开了一个店，哪里有那么多货源。”
“员外，没有梧桐树怎能招来金凤凰，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开了张慢慢就会兴隆。”
“钱老板，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行业。我们几个人中，你算是老手了，我越听越有性趣，你举个例子来听听吧。”
“员外，听说过元代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的故事吧？”
“钱老板，当然听说过，在行里和文人圈子里都有流传，你来给大家讲讲吧。”
“各位请听：明朝末年富春山居图传到收藏家吴洪裕手中，吴洪裕极为喜爱此画，每天不思茶饭的观赏临摹。甚至在临死前下令将此画焚烧殉葬，幸被吴洪裕的侄子及时从火中抢救出，但此时画已被烧成一大一小两段，前段较小，称“剩山图”；后段画幅较长，称“无用师卷”。最近，一幅富春山居图被征入宫，乾隆皇帝爱不释手，但在隔年又一幅富春山居图进入清宫。是‘子明卷’是后人伪造，但乾隆皇帝认定“子明卷”为真，并在假画上题诗，提拔，加盖玉印。当时宫里有人怀疑，但，谁敢和皇帝老儿争论？”
“哈哈，钱老板说的甚是，还是讲讲‘富春山居图’有多少摹本吧。”
“明成化年间沈周藏此图时便遭遇“巧取”者。沈周请人在此图上题字，却被这人儿子藏匿而失。后来此图又出现在市上高价出售，敦厚的沈周既难于计较又无力购买，只得背临一卷以慰情思。之后又经樊舜、谈志伊、董其昌、吴正志之手。还有流传经手人，我就不多举了。每一个经手人都要临摹几幅，而且都是出于高手，如果不把真迹放在一起对比，每一幅摹本都很难讲定出真假。因为不是高手也不敢去临摹。这样，流传在世的‘富春山居图’就不知有多少了。”
小赵说道：
“我听懂了。员外，我能说几句吗？”
“小赵，你又来了，你是圈里人，有话尽管说，今后要说话不要在询问了，直接说就是，谁也没拿你当外人。”
“好的员外，我记住了。如此说来，这个金师傅必须要从大牢里弄出来为我们所用，让他把可靠的徒弟都召回，连鉴定带临摹，再修补一些低价收购来的破烂书画，何愁不赚钱？如此重要的事，还是鲁师傅亲自出马较为妥当。”
鲁大说道：
“这事等銭兄说完我们再议，銭兄你接着说吧。”
“只要是金钱够多，收藏古玩字画会越来越有瘾，弘历算是最有钱的了。据我估计，不久就会行文到州、府、县为宫廷搜集古玩字画。我们先下手低价买入，连真带假，到时弘历把价钱抬上去了，我们慢慢来卖出。字画古玩是收不尽的，弘历喜欢玩的东西，王公大臣们，地方官吏们也都会效仿，这一行能干长久。”
鲁大说道：
“既然如此，江阴县还是我去吧。小赵虽然脑子够用，但缺乏经验，应变能力稍差一些，还是留守大院吧。至于行程的安排，我再想一想。”
小赵说道：
“钱伯，你那在江西湖田烧窑的亲戚，我看不要遣散徒弟，一起带回来吧。”
“哈哈，小赵这个主管助理又有什么高见？说对了我一定采纳。”
“钱伯，我听说在嘉兴郊外也有烧窑的，专仿宋代五大名窑和六大窑系。因为嘉兴郊外的土质和杭州郊外一样，而杭州郊外窑址上的瓷土已快用尽，已有人在嘉兴郊外烧窑了。我看和字画一样，瓷器一项也来个连收购带仿制吧。”
“好主意，小赵，你这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钱伯，木工作坊什么客户都有，我对什么事情都感兴趣，听完就记住了。”
“好，听你的，我派两个徒弟去江西湖田把他们都接来，先去吴江汇合，然后再安排建窑烧窑一事。”
员外说道：
“金师傅是张、陈两位老板推荐的，也算是一功，将来收到好东西各送一件，也算是报答，钱老板你看如何？”
“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这事就是员外不说我也会办的，而且要送得投其所好。”
张、陈两个老板说道：
“那倒是不必了，平时多加注意，给介绍点大生意最好。”
“两位老弟，那是另一回事了，互不相干。”
鲁大说道：
“现在我们这个朋友圈已经有舟山、宁波、绍兴、吴江、嘉兴五个点了，将来或许还要拓展。相互联系只能用快马，銭兄有机会路过邵东，多买几匹良种马吧。”
张老板说道：
“我听说有一种办法可以互通信息，我没有试验过，不知是否可行。”
“张老弟，说来看看。”
“飞鸽传信。”
钱老板说道：
“啊，张老弟，不行，我试过了，一，需要专业人士来训鸽子，要良种鸽子，要从小训练。二，训练过程相当烦杂，有基本训练、亲和训练、熟悉巢房训练、熟悉信号训练、放翔训练等，在各种训练中，还要分好几个步骤。三，就是经过了严格训练后，在使用中也免不了出意外。四，保密性不强，鸽子出意外或被人截获后，所传递的消息也就泄露。现在最好用的密写药水只有浓白矾水，写在纸上干后不显字迹，泡在水里立即显现清楚的字迹，这已经不是秘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