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八十六回。鲁大宁波议改造
欧阳碧对两个儿子说道：
“你二人去把我们的珠宝和原料取来，给王爷看。”
欧阳碧和欧阳东开始分类，欧阳家的货拿进屋以后，员外说道：
“这么大一堆，放在餐桌上吧。”
员外打开包袱一看，大部分是原料。看见里面有一个盒子，问道：
“这盒子里是什么？”
欧阳碧说道：
“那是我家的上品，比员外的上品略差。欧阳真，打开给员外看看。”
欧阳真按动了盒子上面的两个小按钮，盒盖弹开了。员外一件件拿着放大镜看了看，然后说道：四人轮流看了一会儿，欧阳碧说道：
“王爷的分类没有差错，如果是开珠宝店可以再分细一些，另外，那第三包，检出几样来做镇店之宝即可。”
员外说道：
“你们的称呼要改，和大家一样，称员外。我多年没有摆弄这些东西了，你们来分类，我也看看你们的宝贝。”
“欧阳碧，这些上品，材料不比我的上品差，只差在做工上。”
欧阳碧说道：
“员外好眼力，这是永历宫里的东西，自然赶不上清宫的做工。”
“欧阳碧，为何不改制一下？”
“回员外，不能改制。一是高明的珠宝商和鉴定师们，一看便知是明代宫廷的做工。二是经过改制，分量就轻了一些。行话说：七分珠，八分宝。尤其是高档的宝石材料，分量差一点，价钱就差了许多。”
“啊，欧阳碧说得有道理，领教了。我并不谙于此行，只是幼时见得多一些而已，今后还要请各位多赐教。”
欧阳碧说道：
“员外言重了，见得多是个先天条件。只要员外有兴趣，我们一起摸爬滚打一阵，员外鉴定珠宝的眼力，就会和我们不相上下。那切割之术，异常繁杂，只是匠人所为，员外就不要涉及了。”
欧阳东说道：
“切割上品原料时，也不妨请员外来观察。看看宝石内部的裂理，如何躲过、掩盖宝石内部的瑕疵，对提高眼力有帮助。”
员外说道：
“欧阳东，好好，我们一言为定。”
再说鲁大这边。鲁大和五人练了两天空手接箭，第三天上午就骑着那匹黄骠马，过海来到宁波找小赵。没想到张老板脚前脚后也回到了木工作坊。
鲁大说道：
“啊，张老弟回来了。”
“鲁兄是啊，所有的规划都弄完了，我把规划图都交给了领班，有他在即可。”
“张老弟，小赵还要去送工具？”
“鲁兄，那都是一些工程最后的粉刷工具，现在还用不上。那些工具都是一次性使用的，就是在当地买也不贵，我也不打算送去了，领班會灵活掌握。”
“张老弟，看来，我要自己去一趟了。”
“鲁兄去做什么？”
“张老弟，那四个小孩在那里我不放心。”
“鲁兄，那四个小孩真成了四个小神仙了。那两个带兵的小周、小刘，早上来接，晚上送回旅馆，白天在兵营里教军士们习武。一天忙得不可开交，就是你去接，他们也不能放，我看随他们去吧。”
“听张老弟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不过，那些军士习武也不能操之过急。”
“鲁兄有所不知，上面下来了行文，九月初五乾隆在京城文武会试。当天各州府也要进行比武，那小周、小刘志在必得。”
“啊，张老弟，还有刚好一个月，那就由他们去吧。今有一事相求。”
“说来听听，鲁兄的事，我能办则办。”
“张老弟，是否去找到陈老弟一起商议？”
“鲁兄先说来听听吧，或许他能办，或许我能办，也许我俩都能办。”
“张老弟，吴江那套房子不能光开个珠宝店，相同时开个钱庄银号。”
“鲁兄，这样最好，珠宝店是长线生意，钱庄银号是短线生意，这样一结合这生意就做火了。再说那院子大了些，只做珠宝有点可惜。”
“可是张老弟，大院里没有人懂得钱庄银号。”
“鲁兄，想雇外人吗？那样可不妥。”
“张老弟说得是，我想，派两个可靠的家人去钱庄银号代培，又不认识人。”
“哈哈，鲁兄，你算是找对人了。天下的钱庄银号，北有山西太原府，南有浙江绍兴府，正好我们离绍兴不远。”
“张老弟有朋友或有熟人？”
“鲁兄，我当然有，陈兄也认识。他的房子是我多年前给翻盖的，陈兄给做的大铁柜和防盗拉铃。此人在绍兴生意做得不小，兼做收购一行。”
“张老弟，那就好，试试吧，不知他肯不肯收留？”
“走，鲁兄，去找陈兄。如果他也肯同去绍兴，此时就成了一半。”
“张老弟，每次都去混他的好酒喝，有些不好意思。”
“啊，鲁兄在说我。好吧，这次你办事你做东就是。”
“张老弟，那是应该的，走吧。”
二人走到铁匠炉，陈老板迎了出来，说道：
“张老弟，又将鲁兄搬来喝我的好酒？”
“陈兄，这次你可说错了，鲁兄有事相求，特来请客。”
“张老弟，请什么啊。你也知道，在家时我不去饭馆。”
“陈兄，那就让鲁兄去买来吧。”
“还是喝我的酒吧，我没那么小气。”
鲁大掏出了一些散银交给了两个工匠，说道：
“请帮忙买一些上等酒菜来。”
鲁大说明了来意，陈老板说道：
“这事行与不行就靠运气了。好在吴江在江苏，没有抢饭碗之嫌。”
张老板说道：
“陈兄一答应，这事就好办多了。”
陈老板问道：
“鲁兄，何时去绍兴？”
鲁大回道：
“客随主便。”
陈老板说道：
“明早去吧，绍兴距宁波不远不近，喝完酒再打个来回时间太紧。”
鲁大说道：
“那我就喝完酒将那两个家人带来。”
“鲁兄还是那样性急，人家还没有答应，你直接带去有逼宫之嫌。”
“啊，二位老弟，那今天下午就聊天吧。我们弟兄都个忙个的，很少有时间在一起闲聊。”
陈老板说道：
“闲聊也有内容，我给鲁兄讲讲铁柜和拉铃的事吧。”
这时，工匠把下酒菜买了回来，张老板说道：
“来，边喝边聊。铁柜、拉铃一事，我已交代给领工。”
陈老板说道：
“还是我直接和鲁兄交代一下吧。大铁柜的里外门设置一样，将门打开，拨动门后带左字的圆盘指标，定一个数字；再拨动带右字的圆盘指标，定一个数字，这就是你开门时候的信号，注意先左后右。”
鲁大问道：
“请问陈老弟，大铁柜都是这样的装置吗？”
“鲁兄，大致如此，都差不多。不告诉你四个数字很难打开，做贼心虚，开门的时间太长了，总是怕有人来。”
鲁大问道：
“陈老弟，拉铃要简单一些？”
“鲁兄，拉铃不用对号，用起来简单，你们事先约好拉几下表示什么，那是你们的事。拉铃制做起来更麻烦，两个院子相通，前院房间里两个，后院房间里两个。线槽我都做好了，连接两个院子的线槽就像晾衣服的长竹竿。拉线里面是多股细铁丝铰接而成，外面用三层丝线缠绕，拉时阻力不大，都是买现成的。我已向领班交代好了，他以前装过。等最后粉刷完毕，他就可以指挥工匠们装上。”
张老板说道：
“鲁兄，这两项都是用来防盗贼的。要是遇到马匪来明抢的，可以通知官兵，你们杀死的马匪可以算在官兵的账上。”
“张老弟说得有理，所以我交上了小周、小刘这两个朋友。”
陈老板说道：
“鲁兄，珠宝和银号这两个行业可都是牵扯黑白两道，做时一定要小心，没有一个既懂规矩还心细的人真不行。”
鲁大说道：
“所以我想叫两家人去前辈那里学学。”
张老板说道：
“是啊，赚钱快的生意都有风险。不像我们两个人，干的都是卖苦力的行当。”
陈老板说道：
“鲁兄天生就是一个操心的人。铺那么大的一个摊子，教那么多的学生，如果不赚点钱，将来怕是要坐吃山空。”
“是啊，陈老弟，就是想到此，我才开始张罗，最近时间有点打不开点。”
张老板说道：
“鲁兄，每天不要光是练武了，在那些学生里找几个帮手吧。不能光有武功啊，吃饭的本领也要学会才能生存。”
“张老弟，说到此处我可要打你的主意了。”
“鲁兄请说吧，我听听是什么主意？”
“张老弟，找帮手啊，那些学子里面还真没有这样的人。培养一个人才可不是一年半载的事。”
“啊，鲁兄是想要挖我的墙角？”
“张老弟，是你算出来的？”
“鲁兄，那还用算吗，一猜就猜到了。”
“张老弟，那你继续猜吧。”
“鲁兄，再具体一点，那就需要算了。”
陈老板说道：
“鲁兄就相信张老弟算卦那一套，就连我都猜出来了，还用他算？”
“陈老弟说说看，我这墙角如何来挖。”
张老板说道：
“陈兄先别点透，让鲁兄自己说吧。”
陈老板说道：
“哪来的那些拐弯抹角的，鲁兄想要小赵。”
张老板说道：
“还是陈兄嘴快，我想让鲁兄自己说，你先说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