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韬支起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长满胡渣的下巴,心里对眼前这个年轻人不禁有些好奇,居然在粤省连破几大案件,不简单!
“行吧,你可以加入,但是所有调查工作需要保密,能做到吗?”谷韬随后才正了正声音说道。
萧默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没有问题。”
得到谷韬的应允,萧默才得以进入摆放那两具尸体的实验室,然而专家团的一些人还是不大满意,认为凭什么要对大家隐瞒调查进度,毕竟凶手还未找到,每一个人都可能存在危险和嫌疑,所以大家无非就是担心自己也会被杀,死的不明不白。
然而谷韬的态度很强硬,并不希望太多人知晓案件的调查详情,所给的理由很简单,意思是案件调查进度和详情一公布怕打草惊蛇,难以抓到凶手,最后大家也觉得有道理,便没有再继续纠缠下去。
蒋乙中很是欣慰地走出人群,一回头便看到了宫本浩二走了过来,身旁跟着大黄不停的向他摇尾巴,大黄是条狼狗,照理说对陌生人都应该比较凶狠或者不让人接近的,但是宫本似乎却一只手抚摸着大黄的头部,大黄则是很享受的模样。
蒋乙中走近之后,笑道:“宫本先生训狗也有一套啊。”
宫本浩二似乎也听出了这句话的意思,也不解释,就只是顺着蒋乙中的话回答道:“我从小就喜欢狗,可能我比较友善,所以狗都喜欢亲近我。”
“原来如此,那就不打扰宫本先生了,我还有事忙,就陪宫本先生逗狗了。”蒋乙中话中带刺,虽然疑惑,但是也没想太多,提步便往着另一边的实验室而去。
当萧默穿好解剖服带好手套打开尸袋的时候,梁安华也恰巧提着工具箱来到。
“你就是萧默?”梁安华脸色不大好看的问道,一边打开工具箱一边问道,正眼都巍瞧过萧默。
“是的,我是粤省市局的法医萧默。”萧默见到对方的态度也并不是很好,所以语气也有些冷冷的。
梁安华是晋省省厅的一名法医,四十岁左右,性格非常倔,听说在省厅得罪不少人,而且他对萧默这种小年轻很不屑,即使知道他是蒋乙中的徒弟,但却是认为萧默完全是被包装出来的,虚无工作经验,至于破获的案子,无非是有蒋乙中在后面助力,所以一听到谷韬说萧默会参与案件尸体的解剖工作,顿时非常不满,但是在谷韬的劝说下最终还是同意萧默的加入。
“会掏舌头吧?”梁安华带好手套后也打开了另外一具尸体的尸袋,实验室上方装着无影灯,所以室内的灯光效果极佳。
“会!”萧默只回答了一个字,他理解梁安华的意思,那便是叫他解剖那具被野兽咬烂的尸体。
“那就使用掏舌头的方式解剖吧。”梁安华推了推眼镜严肃的说道。
在法医学来说,所谓的掏舌头便是一次性将体内的内脏扯出,舌头下面直接连接着食管,胃等消化系统的结构,但是在食管前方是气管和肺等呼吸系统的结构,为什么可以一起拉出来呢?因为舌头下面有舌骨上下群肌以及颈部很多肌群,这些肌群包绕着气管,从颈部拉出舌头后,用手术刀慢慢分离这些肌群就会得到食管加气管,也就是消化和呼吸两组系统的器官。
萧默知道梁安华为什么采用掏舌头的方式解剖尸体,因为这具被咬烂的尸体,全身上下太多处伤害,根本无法判断哪出是致命伤,掏舌头的方式可以更细致的观察内脏器官受到哪些伤害和创口,通常一些刀伤也会使用这种方式解剖以便观察刀伤的走向。刺伤的脏器位置,以及明确凶器情况。
至于第一次解剖的尸体萧默没有使用这种方式是萧默一眼就看到脖子的羊皮纸样变得勒痕,而且颜色非常明显,而且第一具尸体的口唇青紫,指甲青紫,眼睑内有明显的出血点,窒息现象极为明显,所以一眼便可旁边脖子的勒痕便是致命伤害。
然而当前这具尸体并没有缺太多的皮肉组织,相反伤口被撕咬的不深,但是却遍布整个尸身体,根本无法判断哪里才是致命伤,虽然脖子也有勒痕,但是颜色并不是太深,而且脖子被咬得表皮已经烂了,根本无法细致去辨别。
萧默表情严肃,首先对尸表进行了检查和记录,将死亡时间做了一次推算,然后将尸体褪除后,拿起手术刀将胸腔切开,慢慢去掉胸骨以及其附属骨,体表露出一条沿着躯干走向的解剖口,并且将胸腔脏器暴露出来,然后在颈部靠近下颌骨处沿下颌骨做一横切口,与之前胸腔的切口垂直,形成T字。
这时萧默放下手术刀,左手伸进颈部所切的切口寻找舌头,然后右手拿起手术刀,左手慢慢扯着舌头开始拉,右手拿着手术刀清理着旁边阻碍拉出的各种结缔组织,沿路一直拉,腥臭的血液咕噜噜的随着所拉出的器官往外冒出,滴在解剖台上,有些甚至喷溅到萧默所穿的解剖服上。
接着便清晰可看到心肝脾肺肾肠等等的脏器,画面非常的血腥,再加上这具尸体死亡有一段时间,所以血液带着浓烈的腥臭味,一下子弥漫整个实验室。
萧默仔细的观察了每个脏器器官,发现脏器并没有收到损坏,而且也通过脏器确定了死亡原因,与上一具尸体一样都属于窒息死亡,萧默推断凶手应该也是用绳子之类的勒死被害人的,从这一点判断,凶手是个男性,力气相对较大,而且身高不矮,体型壮硕,因为两具尸体的身高都不矮,而且并不是瘦弱型的体型。
梁安骏时而会抬起头看向萧默,其实只是想确定萧默是否有真才实学,当他看到萧默精巧熟悉的解剖手法后开始对萧默评价有些改观,因为大多数刚出来的工作不久的法医,独自解剖一具尸体,多少是会紧张的,而且手法不会这样娴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