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包、剪”，
“石头、剪刀、布”。
“锤、包、剪”，
“石头、尖刀、布。”
“锤、包、剪”，
“石头、剪刀、布”。
在襄阳郊外罾口川离城约十几公里处，半山腰一座古老的关帝庙里，大殿收拾得很干净。布置得像模像样的作战司令部里，会议桌的两边各有一群人，正在紧张地盯着为首的两人脸红筋胀地划拳。
会议桌右边的是一群，穿黄色军装、黄皮鞋的小鬼子将领。领头像公鸭嗓门正在大声吼叫划拳的，是一中等个不胖、不瘦的中年鬼子。肩章上两颗将星在上午斜照进来的阳光下闪闪发光，此人正是这次率领小鬼子精锐铁军——第五师团，前来进犯我大中华襄阳的中将坂垣征四郎。
会议桌左边的是一群穿灰色军装、灰布鞋的川军将领。领头正在粗嗓门大喉咙喊叫划拳的，是一位胖嘟嘟的中等个，肩章上一颗将星在晨光下熠熠生辉。此人正是四川耳熟能详大名鼎鼎的，原川军刘湘二十一军第三师的哈儿师长——少将范鹏飞。
经过一阵激烈的划拳较量，范哈儿焉头耷脑败下阵来，只好泱泱地带领欧瞎子（欧绍清）、范强、祝娃（祝新民）、高石匠（高敬德）、张麻花（张长贵）一干亲信人马等，撤出自己的城防司令部——罾口川半山腰一座古老的关帝庙。
原来范哈儿升任师长后，抗日战争爆发了，他接到上峰的命令，原二十一军第三师整编为二十一军第七师，范鹏飞，（绰号范哈儿）为少将师长，欧绍清（军师是近视眼，绰号欧瞎子。）由原上校副师长升为少将参谋长，训练部队准备开赴战场。上回书说道范哈儿利用高石匠（高敬德团长上山当土匪前是石匠，所以绰号石匠）做典型，狠杀赌博之风，整饬军纪加强训练在全师收到很好的效果。
“欧瞎子格龟儿子，噢！格老子该叫参谋长哈！狗日的快点来啥，格老子和你娃商量下？根据兄弟伙些的装备、特长。格龟儿子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训练，你娃格龟儿子看要得不？”
欧瞎子听了后眉开眼笑地说：“哈哥师长！格老子我看对头，要得。”（四川话意为正确，很好。）
“那你娃就格老子快传命令布置下去啥！”
朝霞似火，悄悄地烧红了七师驻地南江镇的天空。哈儿已接到出川抗日的通知，只是未接到，具体的时间和地点。哈儿在驻地镇上答谢各界劳军的代表，师部参谋匆匆赶来向他报告说：“报告师长，大帅已到师部。现正在师部等你，说有重要事情。请你马上回师部！”哈儿闻听，急忙匆匆往回赶。
哈儿想，今天顶头上司刘湘紧急来见，一定是出川抗日的具体时间、地点。
今天，刘湘穿了一身新军装，但没有戴帽子，帽子放在哈儿办公桌上，也没挂绶带。他正面对墙上昂首打背，凝神地望着哈儿作战室的地图。哈儿一见轻足而进，见大帅对着地图沉思，不敢打搅，便肃立一侧，静静地等待刘湘转身。
“桌上范强叫勤务兵备好了茶，咹！你也请用啥。”刘湘好似脑后有眼，不轻不重地说。
“谢大帅！不知大帅亲自紧急前来哈儿师部，有何重要的事吩咐？”
刘湘这才转过身来，脸上露着笑说：“既来之，必有事托之。”说着，右手一摆，“来看地图啥！”哈儿走到作战会议桌前，映入眼帘的是刘湘从军部带来的地图。只见图上画满密密麻麻、弯弯曲曲的线条和十几个红蓝箭头，他不知刘湘叫他看图的意思，只得保持沉默，静等刘湘的训示。
刘湘拿起桌上的烟，哈儿连忙用火柴划火点燃。刘湘深深地吸了一口，徐徐将烟吐出后。口气变得凝重：“鹏飞，老头子为保武汉会战胜利，叫我川军抽调一个加强师去守襄阳。”
说着，他右手猛地戳到地图上的一个红圈上。“这就是襄阳古城，乃兵家必争之地。唵!格老子，委员长决定把我们川军设在此，在枣阳、宜城、南漳、谷城、光化等七八个县份布防。想在西北方向的日军部队面前，设立一道不可逾越的钢铁防线，保卫大武汉会战的胜利！”他一拳打在地图上，话音嘎然刹住。
“我今天叫你来，知道你打仗鬼点子多，就是要把防守襄阳的重担放在你的肩上。”刘湘虽然沉着脸，整者眉，但眼里却闪动着信任和偏爱。“你要给我挡住日军，配合中央主力在武汉会战的胜利。把他们拖住、封死、卡死，最后把他们消灭。唵！”
他手腕一抖。拳头连着晃了几下。“但是听说来犯的日军是坂垣征四郎的第五师团，这可是小鬼子中称为“铁军”的精锐主力哟！格老子，鹏飞呀！你可要认真对待哟？”
“大帅你知道，我师的装备，恐怕……”
“恐怕难当此重任，对啵？唵！格老子。”刘湘打断他的话，闪了个笑脸。“二十一军其他将领都说我贯适你，将就你范哈儿，（四川话意为，特别信任重用此人。）把你当成我手中最提劲的王牌部队。（四川话意为，最好的王牌中的精锐部队。）不在危急关键的时刻，我是不打最提劲的王牌！现在小日本坂垣格龟儿子率精锐之师来了，格老子，不打最提劲的王牌。打啥？唵！你说？”
“大帅！他们说我有点哈绰，绰哩！（四川话意为，傻呼呼的。）您老人家放心我去守襄阳？”
刘湘笑嘻嘻地道：“我就喜欢你哈绰，绰哩！”
哈儿又道：“大帅我有点小要求，不知可讲否？”
“你把所想的都说出来？”
“大帅调我哈儿到襄阳防守，我要有完全的，不受任何干扰的指挥权。”
“这是当然。”
“可否抽调一批较好武器加强第七师？”
“唉！鹏飞啊，这事国防部正在筹集，你看先缓一缓吧，到了我先拨给你。”
范哈儿听了便皱了一下眉头。
刘湘见状，忙说：“鹏飞，我们川军武器装备是很差劲，但不要和坂垣硬拼。”
“是大帅，我听您的！”
哈儿双脚一并，行了一个标准的军人礼。
“坐下谈，坐下谈，不要拘礼吗！”刘湘满意地向哈儿招招手。
“鹏飞啊！古话有铁打的襄阳，纸糊的樊城之说哟？但是你千万可记住以谋守城，城必固。多动用这个！”说着用手指一下脑袋。
“襄阳城外隆中，可是诸葛亮的家乡哟！另外樊城虽然是纸糊的，但樊城城外又是关圣人、关羽、关二爷水淹七军的地方，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历史呕！你可好好学学吗？多看看《三国演义》啥！”
范哈儿笑嘻嘻地道：“大帅你老的意思我懂了，（四川话意为，我知道了。）等我到襄阳时桃花水该涨了。”
“懂了好!懂了好!这…这样，我就放心了，好好利用，把握准时机吧！”
数日后范哈儿带部队来到了襄阳。
作战室里参谋长欧瞎子向哈儿汇报道：“哈哥，根据您的命令，部队换防业已完成。祝娃（祝新民）十四旅驻防老河口不动，范强十五旅从老河口撒回，守襄阳，高石匠（高敬德）十三旅驻樊城。为确保师部的安全，考虑到范强十五旅全是新兵，武器不好，且又无战斗经验，故我擅自作主抽调高石匠十三旅和祝娃十四旅各一部来襄阳驻守。张麻花（张长贵，此人上山当土匪前，是卖油炸小食品麻花的，故绰号张麻花。）的教导队和特务营，再加上警卫连，统统保护师部大楼和你。”
欧瞎子抓住时机，继续加温道：“哈哥，我川军的十三、十四旅，兵员虽老，但枪均旧，而且是杂牌货，又没有重武器。所以，我欲电呈国防部，从速把这两个旅整编，彻底改换装备。万一这点办不到，来不及，就请先发给我们清一色中正式步枪，另外多发点地雷、手榴弹。”
“对头，（四川话意为，好、或很好。）格老子，正合我意。要得、要得，（四川话意为，可以、可以。）电报你娃明天就发出去哈！”范哈儿连连颔首。
“哈哥我给你详细介绍一下襄阳、樊城吧。”欧瞎子又继续说道。
哈儿打断欧瞎子的话说：“知道，格老子我常听槐书（四川话意为，评书，因四川夏天天气闷热，说书人常在槐树下讲，久而久之四川人都叫槐书。）说《三国演义》，自古兵家必争之地嘛！”哈儿漫应道：“关圣人还在这里水淹七军呢！格老子，我还想重演一出川剧‘水淹七军’。好好淹一淹狗日的，坂垣这个老杂种呢。”
“哈哥我还是详细介绍一下吧。”欧瞎子毫不放松继续说道。
“它是座落在湖北省鄂西北地区，汉水南岸的古城襄阳，南跨汉沔，北接京洛，地处要冲，水陆交通便利，既是藏龙卧虎的山川形胜之地，更是兵家必争的战马驰骋之处。”
欧瞎子手指地图道：“襄阳、樊城，两城座落在鄂西北的汉水中游，隔水相望。樊城历来是襄阳的属镇，襄阳是个商业大码头，鄂西北和川东北的山货多在此集装运汉口。是我国有名的古城，是兵家必争之地。它扼汉水中游，上通秦陇下控荆楚，南拱武汉，是中原的战略要塞。城东、北、西三面环水，城南和西南有风凰山、羊枯山、虎头山等高地为天然屏障，地形险恶，易守难攻。这些山头严控着城南和城西的通城道路，坂垣和他的鬼子兵要攻城，除了这两处，别无它途可寻。另外，襄阳城墙外，壕沟有二至三道，深丈余，宽三、四丈。壕沟外可密布铁丝网和鹿砦，城垣四周，壕沟外开阔地也可遍布地雷。”
欧瞎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又道：“所有的这一切地形，都说明了襄阳地理位置的重要，以及它的易守难攻‘铁打的特点’。”
“格老子对头，哈儿我晓得了。”哈儿连连点头。
范哈儿又对欧瞎子说道：“参谋长格老子，虎头山、铁帽山修的战壕、暗沟、地堡、坑道工事，一定要布满全山，构成堡垒群，并用刺铁丝数重围上。地堡、坑道、壕沟、里面、外面。都要编成浓密火力网，互为支援，复为支撑，即使部分阵地遭丢了，（四川话意为，个别阵地被敌人攻下、或占领。）亦不会影响剩下的地堡工事作战。”
哈儿指着工事修筑图说道：“另外，堡垒主体之构筑，分为上中下三层，上层作射击与观察，中层作寝室，下层作掩蔽部或弹药粮食仓库……。”
停了一下，哈儿又道：“山上有很多的树林，把大树砍下来复盖在堡垒上。树木圆直径要五十至七十公分大，排列成行，堆积四、五层，每层上盖土要厚三、四尺。堡垒出地面之四周，安置盛满砂石之竹编大箩筐，排列三重，箩筐外盖土栽草以掩护。就是飞机炸弹直接命中亦不能破坏，内部所受之振荡也甚微。我们构筑的阵地要坚固，射击设备要周密，不能让老狗日的坂垣杂种，这个龟儿子轻易摧毁。其他如堡垒之交通沟，要纵横交错，更要掘暗壕以通堡垒之坑道掩蔽部。并埋设地底电线用竹筒来穿做保护，架设电话。安置抽水机，埋铁水管供应食水，以及其他卫生设备。欧瞎子格老子要多保存点粮食、弹药，要足够供应长久的固守噢。”
“对头！哈哥师长，格老子明天我下命令派人照你娃说的办哈。”欧瞎子应道。
“格龟儿子，欧瞎子你娃没搞对头哟？（四川话意为，没弄明白。）格老子我话的意思是马上派人，马上抓紧，跟倒马上去办！”（四川话意为，紧接着办。）哈儿横眉瞪眼地望着欧瞎子道。
“对头，晓得了，马上派人，马上抓紧，跟倒马上去办。是哈哥师长！”欧瞎子嬉笑着做了一个怪像转身出门通知部下，布置照办去了。
哈儿转头对另一参谋道：“格龟儿子张少华少校，你娃马上给老子找一个罾口川住的本地人做向导。找到后，并通知欧瞎子、范强、祝娃、高石匠、张麻花他们几个，以及团以上军官带上警卫排跟老子我到罾口川山顶观看地形。”
“晓得了，师长！对头。”参谋张少华少校脚跟一碰，敬礼后转身办事去了。
哈儿率参谋长欧瞎子、范强、祝娃、高石匠、张麻花及团以上军官等骑马上山，现正站在罾口川山顶观看山下的古战场。只见汉江里的洪水已开始涨了，但是江水涨得不是很大，洪水离岸边还是很低的，哈儿问张参谋探听的天气预报，以及往年桃花水该涨的时间，算一算日子，江里桃花水大涨还有半月左右。
再看看襄阳和樊城。只见襄阳和樊城，就好像在山下、脚底一样。
范哈儿这下惊诧了，历史上“三国”关公怎么就能“水淹七军”呢？
哈儿连忙叫向导问道：“老先生！难道我们所站山脚下这一片地方，就是《三国演义》当年曹操大将于禁、庞德七军驻扎被淹之处。写《三国演义》的人是不是摆龙门阵，扯把子哟？”（四川话意为，吹牛、撒谎。在这里指三国虚构的故事。）
向导答道：“范将军对头！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实罾口川，和新疆吐鲁番盆地一样海拔低于海平面。只不过罾口川，不像新疆吐鲁番盆地面积那样大，海拔那样低很多，新疆吐鲁番盆地海拔，低于海平面一百五十度。罾口川海拔，低于海平面大概四、五十度左右，山顶的海平面相当于樊城城墙半中央那样高，襄阳城、城墙地址那就更高了。我是教地理的老师，这个地方太小了，连教材都没写。原来我也和你范将军一样，认为罗贯中写《三国演义》是杜撰的。如果不是我为了写教材认真备课，专门到图书馆翻看《樊城县志》记载。写教材备课马虎一点，可能连我也不知道缘故。故所知者不是很多，就是知者也非常少，这一带就只有我了。”
参谋张少华少校很细心，知道哈儿要找什么样的向导，张参谋找的向导，原来是这一带县里中学校教地理的老教师叶良安。向导叶老师继续说道：“就像人们站在海边看日出，感觉太阳是从海底出来的一样。所以范将军你现在站在罾口川山顶，观看襄阳和樊城的时候，因襄阳和樊城在你所看位置的东边，所以你感觉襄阳和樊城就像在山下、你的脚底一样。”
“噢！原来是这样，这下安逸了，安逸，太安逸了！”（四川话意为，正合我意，好，太好了。）哈儿一拍大腿笑花了脸，心中便谋划了起来。
“范将军！”叶老师继续道：“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保家卫国你是对的，何况敌强我弱呢，望范将军善待襄阳和樊城城郊外的老百姓！”
范哈儿道：“叶老师请你老放心，我范哈儿会妥善安置当地百姓的，战后我会协助襄阳政府帮助当地百姓重建家园。”
叶老师忙鞠了一个躬，对哈儿说道：“我代表当地老百姓谢谢范将军！”
哈儿连忙双手扶住叶老师道：“叶老师礼大了！礼大了！叶老师这是我范哈儿该当做的，不用谢！不用谢！”范哈儿急忙还礼。并又问叶老师每年这段时间是不是都会涨桃花水，叶老师的回答是肯定的。
范哈儿把叶老师一家，带回了襄阳城里安置好住处，并重赏了叶老师。把疏散城郊百姓的事，交给高石匠马上派兵抓紧办。
三月初三（农历）这天，哈儿和欧瞎子正在谈论川军其他兄弟部队，在徐州台儿庄打得辛苦，牺牲太多。最后虽然发动反攻，取得歼敌数万人的战果。但付出的代价多，不划算，蛮干、硬抗、死拼的打法看来真是干不得。
忽然一声“报告！”
“进来。”
“报告师座，十三旅，高敬德旅长（高石匠）派人侦察回来，报告说：坂垣的鬼子兵连续渡过汉水向襄阳西南运动。并向乐甫、宜城。沿江西进。”一作战参谋进司令部报告道。
参谋长欧瞎子的脸马上刷地白了，范哈儿对着地图盯视良久，点着头说：“格龟儿子十里铺这股狗日的小鬼子杂种的任务……嗯！”
他的左手掌在十里铺的位置上一卡，右手在襄阳的位置上一抓。“格老子敌情已经很清楚了！狗日的坂垣老杂种，想断我退路，夺取襄阳。坂垣这个胎神，（川话这里意为流氓、地痞之流。）格龟儿子胃口真是不小哇。”
说罢，哈儿站在窗前，闪亮的双眸不知望着窗外的哪个地方。但脑子中的两个问题在互相厮杀，在古代战争中。守城的方法多是依靠深沟高垒、滚木、擂石、坚固的城池来阻挡敌人的进攻，这种守法是硬抗之策。而防御者若不能主动消灭敌人，就很难摆脱被动的境地，那么再坚固的城池终有被攻克的时日。由此看来，刘湘大帅对城防作战是很有研究的，他以谋守城，城必固，是很有道理的。
“欧瞎子，我可要提醒你娃哟！老狗日的坂垣杂种已过老河口，必定会来攻我虎头山、铁帽山。格老子我想，襄阳并不是如你们龟儿子些，所说的那个样子真是铁打的哟？”
哈儿瓮声瓮气地说。
略停，欧瞎子对哈儿推心置腹地说：“哈哥，格老子为防不测，我派张麻花的教导队护送您去沙市，转道回汉口，或再回重庆。格老子我在此和老狗日的坂垣杂种决一死战。”
“格龟儿子死战？”哈儿斜瞥着欧瞎子，淡淡地冷笑道。
“格老子，欧瞎子你娃宝气嗖？（四川话意为，冒傻气。）我哈还是你哈哦？咹？格龟儿子坂垣胎神武器好，巴不得你格龟儿子和他狗日的杂种死战！”
哈儿冷冷地笑说道：“格老子我们来个阴倒整啥？（四川话意为，用阴谋诡计，暗中不声不响打击坂垣的意思。）整死这些狗日的杂种！坂垣这个老胎神是冲我范哈儿来的，我范哈尔袍哥人家（袍哥是四川民间组织，相当于青、洪帮组织。）绝不拉稀摆带！（四川话意为，敢于担当，负责任。）狗日的坂垣老杂种打过来了，格老子，我范哈儿夹起沟子（四川话意为，夹起尾巴。）就跑逑喽嗖？不是我范哈儿的袍哥人家脾气。大帅瞧得起我范哈儿，我范哈儿就得给大帅争口气。给中国人、四川人争口气，给大帅扎起！”（四川话意为，袍哥人家要讲义气，说话要算数。）
哈儿喝了一口水继续道：“不！欧瞎子，格老子，我们兄弟伙，这仗硬是要给大帅扎起！雄起来！（四川话意为，振奋精神、鼓足干劲。）好好为中国人四川人争口气噢！”
略停哈儿继续道：“不错！格老子，由于我军武汉东部战线吃紧，蒋委员长的中原大军大部分都往东增援，致使襄、樊兵力空虚。狗日的坂垣杂种，这个老龟儿子想趁机捞一把，想得到安逸。（四川话意为，尽想好事。）老狗日的杂种硬是阴险毒辣，**黑得很唉！（四川话意为，手毒心黑，这里意为坂垣的企图，是要把川军全部消灭。）格老子，坂垣这个老胎神，也太小瞧我范哈儿了！格老子，我手中的两万多人马，又都不是胀干饭的啥？（四川话的意思为，哈儿的部下也都不是草包、饭桶啥。）也够老狗日的坂垣格龟儿子啃的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