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清晨,闹钟还没响就早已醒了,躺在床上,两眼直盯着天花板发呆,感觉似乎还没有睡好,依然觉得有些困乏。于是又闭上眼睛躺了一会,但还是丝毫没有睡意。躺在床上又睡不着,实在让人觉得难受,于是我便从床上翻了起来,去洗手间洗漱。
最近一段日子天老是下雨,穿好衣服来到走廊里,驻足在窗前眺望,看到雨已经停了,远处的山岗上,太阳已经升起在了山顶,晨曦照亮了天边的几朵彩云,多日不散的阴霾已经完全散去,天空像是被洗涤过一样洁净。
我回到房间打开窗户,闻到一股清新的泥土的香气。窗外的的一切看上去很平静,只有牧人赶着牛羊从马路中间匆匆经过。周末不上班,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洗漱过后,我便简单的吃了些东西,然后背起相机和背包,准备出去郎木寺寻找一位朋友。
之前租的房子已经到期,再加上租金也实在比较贵,于是便租住在了这家宾馆的二层。我下了楼,发现空荡荡的院子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房东夫妇还没有起床,而五月份还不是旅游的旺季,几乎没有外地人过来住店。偶尔会有几个骑行爱好者或背包客晚上过来登记入住,第二天也就早早离开了,所以整个楼上和院子里都显得格外冷清。我背起背包出了大门,朝马路边走去。
这里是藏族和回族聚集的地区,也有少数的汉族。当地的藏族人大多从事农牧业,基本上都住在周边的乡村和镇子上,其中也夹杂着一些回族。所以在这里汉族基本上是占少数比例的,因此城里的汉族人常常会带着开玩笑语气自嘲说“我们是少数民族地区的少数民族”。因此在城里的居住的人口也就很少,多数也只是外地来这里工作或做生意的人。所以街上平时一到清晨和晚上也都较冷清,到了周末便更是如此,大街上的行人几乎少的可怜,几乎只有放牧的牧民和出来晨练的人,出租车更是寥寥无几。好在碌曲县城并不是很大,去哪儿感觉都不是很远。我住的地方离大巴车停靠的地方并不远。碌曲是个偏远的小县城,城里没有一个像样的汽车站,很多大巴客车都只是从这里经过时临时停靠,大多都会停在在勒尔多西路月牙湖公园对面的马路上,或者停在洮河北面的舟高路和郎木寺北路的交叉口。而我居住的公寓离这两个地点中最远的一个也只有一公里多一点,步行顶多也就十分钟左右就可以到。我穿过空旷的马路,沿着人行道一直向广场的方向走去,然后在广场前方的丁字路口转弯一直向北走到月牙湖东边的广场上。广场东侧停靠着许多出租车,大多都是跑周边县市的。
到了月牙湖边上,看到有几个出租车司机在路边吆喝拉客,其中有藏民,也有当地的汉人。当地对出租车没有严格的管理条例,所以这里的出租车是可以去外县的。再加上县城内跑也就挣个那两块三块的,所以司机们也就时常开车拉客人去其他县市,或者旅游景点。无论是包车还是评车都是有明码标价的,价格也算合理,也就比班车贵五块钱。我走到广场附近的路边时,有一个司机问我要去哪里,我说要去郎木寺,他说再找几个人就可以出发了,让我先把包放到车上。就在这时,从夏河开往郎木寺的大巴车开了过来,我还是拿起行李,迅速的穿过广场的一角,登上了大巴车。
上车之后,我习惯性的找了车厢后面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车子掉了个头,然后沿着月牙湖公园和花格村之间的道路进入勒尔多西路后,向桥头方向驶去,然后穿过琼乾桥进入了213国道。车子沿着213国道一路向南,朝着郎木寺的方向驶去。
虽然当下已经进入立夏时节,但大甘南的寒意仍然没有完全散去。我侧过脸看看车窗外的风景,远处的天色似乎又变了,看上去快要下雨的样子。大甘南的天气常常是变化多端,早上还是万里晴空,到了下午就阴雨连天了。记得去年夏天的时候还下了一场的冰雹,几乎把真个碌曲的道路都铺成了冬天才有的银白色,确实是让我长见识了。在家乡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的冰雹,那冰疙瘩哗啦啦的落在地上就像沙石一般大小,这让从小很少见冰雹的我差点都给吓傻眼了。不过此时,他感觉道路两旁的山坡上似乎比前段时间绿了许多。经过了一个漫长的冬季,大甘南在努力的恢复了它往日的生机,在新出的嫩草中可以感受到生命不屈的力量,这一切都让旅途中的我感到欣慰。
我来到这里时间并不长,只有一年多一点,然而对于这儿的环境到能基本上适应,并且也喜欢上了这个让我一直感到神秘的地方。其实人生就如同一场漫长的旅行,无论你居住在繁华的都市,还是偏僻的城镇,你生活的范围也就只有那么方圆几里,即便是有再多的富丽和繁华,你也不可能完全尽享。所以我一直觉的,只有走出自己生活的自己生活的那一个小圈子,去感受不一样的世界,才能借着不同的人和事物去感受生活的冷暖,寻找心中最美好的渴望,感悟到生命真正的意义。
郎木寺——位于甘川交界的一个镇子,因坐落在镇子上的两座藏传佛教格鲁派寺院而得名。这里是蜚声中外的文化和旅游胜地,故有“东方小瑞士”的美称。而它的发源地是位于四川省境内的纳摩大峡谷。我记得第一次去郎木寺是前年十月的下旬,虽然当时已秋冬时节,寒冷的气候着实有些大煞风景,但当地的浓厚的乡土气息,还有清新的空气,还是给了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觉得这也许就是自己想要看到的不一样的世界。因此去年我便经常去那里游玩,时间久了,便结识了在郎木寺开客栈的达仓。
达仓是四川人若尔盖人,因为他本名姓黎,我们大家都叫他黎哥。达仓从小在离郎木寺镇不远的红星乡长大,高中毕业后就出来工作。今年四十四岁的达仓于八年前就来到了郎木寺,那时郎木寺镇才刚刚开发不久,他便凭借自己丰富的户外旅行经验,在镇子上开起了远近闻名的神仙居.达仓家青年旅社。而我更像是一个痴迷文字与摄影的书呆子,青旅便成了我在郎木寺写作和摄影的一个根据地。每次我来这里黎哥都会热上一小壶香醇的青稞酒,然后坐下来聊聊,话题不外乎读书、旅行和摄影。
大巴车开到达郎木寺镇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我下车后,朝着大巴车来时相反的方向走去,来到镇子东北方向的神仙居。因为现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到盛夏季节,所以来这儿的游客几乎很少。到了客栈以后我看到里面很清静,几乎没有外来的游客,只有几个当地寺院里的小和尚围坐在桌边喝茶聊天,他们中年龄最大的也就十七八岁,最小的也就十岁左右,绛红色的僧袍在窗外透进的一缕阳光下去显得朴素却鲜艳,也给原本冷清的客栈增添了些许温度。而在前厅一角,上海小伙徐超身上披着一件青灰色藏袍坐在火炉旁低头看着手机,浑身瑟瑟发抖。郎木寺一年当中气温最高的时候也不过二十几度,这个生活在南方艳阳里的小伙子,显然还是没太适应这里的气候,看似健壮的体格却还是难以抵御高原上的风寒。徐超是达仓在西藏带队是认识的,也许是因为厌倦了大都市单调而沉闷的生活气息,旅行结束回到兰州后,他便跟着达仓来到了郎木寺,据说至少今年是不会离开这儿了。
徐超看到我来了,便起身招呼我坐下。他告诉我说黎哥最近带着几个摄影师去了色达,可能过几天才会回来。我便和徐超聊了一会儿,他似乎感觉还是有点冷,于是起身说:“我去穿件衣服。”说着便走回了胶囊房。我挑开炉盖看了看,炉子里的煤已经烧的差不多了,于是便拿火钳夹了点煤放了进去,不一会儿炉子里的火又旺了起来。徐超在走进房间后过了好半天才出来,身上披了一件厚实的羽绒服,他回到吧台里装了一壶水烧在炉子上,然后坐下来继续和我聊天,我问他还冷不冷,他说感觉好些了。于是我便到后院的酒坛里打了半壶酒拿来过来,告诉他说喝点酒就会暖和一些,他说自己还有点儿高反,似乎不胜酒力。我没好在勉强,于是便自己斟了一杯喝了下去,然后又满满斟了一杯。
“你可别喝醉了。”徐超提醒我说。
“没事,这酒还不怎么烈,我再来一杯。”我说着又到了一杯猛的喝了下去,徐超对我说喝慢点,我却全然没有注意他的话,不亦乐乎的吞咽着那香醇的琼浆。第一杯的时候还感觉甘醇爽口,可三杯酒下肚之后,感到浑身一阵燥热直涌向脸颊,顿时觉得眩晕起来,这一阵突然醉意让我感觉有点天旋地转,双眼渐渐模糊了起来。徐超说你喝的太猛了,还是去休息一下吧。
也不记得睡了多久,醒来后我看看表已经快三点了。我从床上翻起来,感觉有点头疼,看样子是睡过头了。起来后坐在床边稍微清醒了一下,感觉好多了。于是便背起相机,准备去纳摩大峡谷。纳摩大峡谷就在格尔底寺的东南方向,那里是白龙江的发源地。记得达仓说过那儿流传着关于白龙和仙女的传说,只有到了那里才能感受到郎木寺的真谛。
我走到大厅和徐超打了个招呼,便离开客栈,向格尔登寺院的方向走去,而大峡谷就在格尔登寺的深处。路上我看到到镇子上的很多门店早已开张了,这个时刻郎木寺的游客也渐渐多了起来,前段时间的寂静和冷清似乎已经消散了,沉睡了一个冬天的郎木寺又在这个春夏交替的季节开始渐渐的苏醒了。很多人说七八月份是郎木寺最好的季节,那时正是花开的做好,阳光最温暖的时节,游客也会逐渐多起来,整个镇子也会随之沸腾。然而我却更喜欢当下这个时节,虽然风景不及七八月份那么好,但却给人感觉安静而神秘,空气中弥漫着泥土淡淡的芳香,仿佛在吸引着人们寻找着那埋藏在青草和野花间的秘密,还有这里的每一个动人的故事和传说。达仓说郎木寺是一个有故事的地方,而我却不知道去哪里寻找。不过我想这些故事也不并不是埋藏在郎木寺的土壤里,而是在每个过客的心里。一个人一个世界,因此有些故事,只会在某一个时间,某一个地方,属于某一个,只是它们会深藏在某一个不经意的瞬间和角落等待着你去寻找,在某个不期而遇的时刻与你相遇……
格尔登寺院和赛赤寺院虽然都是格鲁派寺院,却分属于四川和甘肃两个省份,因此两所寺院周边的村子自然也就属于两个省了。我自己感觉在这里最有趣的事就是走上几百米路,似乎就可以跨越四川与甘肃两省之间,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吧。上世纪五十年代,赛赤寺院的头人洛科和班脱被格尔登寺的四川藏族头尕七康娃等人收买,使原本归于赛赤寺所属的布多麻等四个村子脱离了赛赤部落,双方还因此发生了械斗,洛科在械斗中被打死,格尔登寺部落的人还放火烧毁了赛赤寺的冬房草山,从此两地居民和寺院的土地纠纷便在各个时期一直不断的轮回上演,因此两座寺院的僧俗信众也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在格尔登寺的西北侧有一座清真寺,这座清真寺坐落在郎木寺镇上已经有整正一百年的历史,走进去会看到礼拜堂的门上显目的挂着刻有“四川省若尔盖县 yi si lan Jiao 协会”的门牌,而它所在的回民巷也属于四川地界。
我随着前来转经的人们和游客的脚步走进了格尔登寺院,矗立在寺院西南角的大佛塔——解脱塔,想必应该是这里最具代表性的建筑了。若是站在远处的红石崖上眺望格尔登寺院,首先进入视野的就是这座有四十九米高的佛塔。佛塔下的转经筒在走廊下一路延伸到峡谷的方向。寺院里十分安静,四下里只能听见风吹动树叶轻微的沙沙声。向着峡谷的方向走去,路上偶尔会看到三三两两的行人和僧侣结伴在寺院里来回行走,脚步匆忙却又沉稳。而转经的多数是寺院的僧侣和附近的村民,有些是几个年轻人或者妇女一起,有些是上了年纪老人带着幼小的孩子,转经筒在人们的推动下哗哗作响,仿佛在细数着流逝的时光,传递着前世的轮回与今生的夙愿。
我沿着转经筒的方向一路向白龙江源头走去,在穿过两排僧舍间的小路时,看到有一个年轻的僧人正坐在枪头的屋檐上静静的沉思。我探头向他打招呼,问他可不可以拍照。他向我点了点头,表示默许了,我便拿起相机给他拍照,他看着镜头脸上漏出了意思淡定的微笑。拍完照后我向那个僧人挥手告别,又继续向前走了几百米,经过格尔登活佛寝宫和护法神殿后来到一片旷野中,穿过这片旷野便可以看到一条清澈的溪流从峡谷中涌泄而出,而水流出的那个峡谷便是传说中的白龙江源头——纳摩大峡谷。
我一路走到溪水流出峡谷的那片绿草地上,在一座狭长的独木桥边蹲了下来,捧起溪水轻轻的吮吸了一口,溪水甘甜而清醇,喝上一口感觉真是沁人心扉。溪流对岸的那座溶洞便是当地人传说中的吉祥天姆洞,那是藏族同胞到郎木寺转经朝圣的必经之地。传说溶洞里的岩洞中常有药水流出,可以包治百病,解除一切痛苦。而仙女洞对岸背面就是虎穴,据说是格尔登寺一位高僧曾经修行的地方。经过虎穴再往前走几步,便看到一块没有流水的地方,那便是白龙江水流出的地方。相传远古时期,有一条白龙在峡谷中修炼。有一年峡谷中发生了一场大火,烧毁了树林和庄稼,山林里的猛虎也时常出来吃人,百姓被迫四处逃散,无家可归。正在修炼中的白龙看到后想救百姓免于水火,却无奈被神灵困在岩石下不能动弹。白龙因感到忧伤而浑身颤抖,黯然泪下,两眼涌出的泪水冲破岩石扑灭了大火,从此这两眼泪泉就一直出水从未中断过,直到今天。得救的百姓为了纪念白龙,便把这泉眼中流出的河流命名为白龙江。
千百年来,从纳摩大峡谷流出的白龙江水,一直默默无声的滋润着她流过的每一寸土地,也孜孜不倦的养育着大江两岸的人们。在白龙江源头的那片空地上,人们用石块堆起一座座玛尼堆,来祭祀这片神奇的土地和她古老的传说。我在那里停留了片刻,继续向峡谷深处走去。悠长的峡谷中灌木丛生,两边的岩壁上矗立着青松翠柏,郁郁葱葱的点缀着沉寂的山谷。山谷中常常传出清脆悦耳的鸟叫声,伴着清风夹杂着泥土的香气扑面而来,让人感到无比的愉悦。
我一直往前走着,越往峡谷深处走越感到冷清。这个季节除了一些放马和挖虫草的牧民之外,山谷里很少。而越往峡谷深处行走山色越显得苍翠,峡谷深处的神山在白雪的覆盖下显得寂静而又神秘,巍然屹立在眼前。然而峡谷中的路却并不怎么好走,脚下全是乱石,我迈着艰难的步子向前走去,这时正好有一个穿黑色T恤的胖子向我迎面走来,我问他前面还有没有路,他告诉我说有,我向他谢过之后继续前行,他回头用平静的语气对我说,小心里面有狼。我没太在意,继续向前走去,直到一块巨石前,那上面用红色的藏文写着一排字,我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于是又联想起了那个胖子说的话,心里不禁想,从这儿过去不会真的有狼吧?不然干嘛用红字写在石头上,莫非是提醒行人前方有危险?我有点紧张的向四处张望了一下,有点犹豫了。
就在这时,我听到山谷中传来了一阵悦耳的笛声,清脆而又嘹亮,似乎从我迎面的方向传来的。于是我便寻找笛声,壮着胆子继续向前走去。走到了峡谷中一片草地上。我四下里张望了一下,发现这是一片很空旷的地方,四周被巍峨的青山环抱着。我开始寻找着笛声的来源,后来看到在前面的山脚下的草丛里有一个白色的身影,于是便寻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走到近处一看,原来是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姑娘。她看上去大约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身穿着一天雪白色的长袍,系着一天氆氇腰带。我上前向他打招呼,她似乎没有听到,只是很认真的吹着那只笛子,我便没有再打扰她,只是蹲坐在一边听她吹完。那只笛子看上去似乎是一直鹰笛,虽然我也没见过鹰笛是什么样的,但我能看出那只笛子是用某种动物的骨头制成的。笛子的声音浑厚而响亮的在山谷中回荡。过了片刻姑娘的吹奏结束了,这时她才注意到了我,来后抬起头向我挥挥手打了个招呼,我也笑着点头回应了她一下。
“你吹的这个是鹰笛吗?”
“是啊,怎么样?好听吗?”
我回答说好听,并试图在脑海里搜索着一切美好的词语来表达自己听到笛声的感受,也夸赞着她的技艺。她只是笑了笑谦虚的说,现在会吹鹰笛的人很少,鹰笛这种乐器一般也只有在表演藏戏的时候才能看到,自己其实也刚学会不久,也很少吹,所以吹的并不是很好。
“额,对啦,这里不会真有狼吧?”我向警惕的向四周张望了一下,然后问女孩。
“怎么会呢”女孩咯咯的笑了笑:“这里是峡谷,怎么可能会有狼,狼一般不都是生活在草原上吗?”
“哦—这倒也是—没错—你说的对,狼是应该生活在草原上的—”
“是谁告诉你这里有狼啊?”女孩笑着问我。我便把刚才那胖子告诉我峡谷里有狼,和我看到石头上红字的事跟她描述了一遍,她笑得越来越开心,说我想象力太丰富。看到她笑的样子,我也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经历有些搞笑,于是也忍不住自嘲式的笑了起来。
“哦对了,你是从外地来的吗?”女孩捂着嘴巴,强忍住笑脸问我。
“额……算是吧,我不是当地人,只是在碌曲工作。”我看了女孩一眼,接着说:“我看你似乎也不像是当地人。说话口音都不像。”
“恩,没错,我家是青海的,青海共和。”
我和女孩聊了起来,她告诉我自己叫卓嘎,一三年大学毕业,在玉树当了两年特岗教师,后来又去了南方一座城市,因为是学外语专业的,所以应聘去了一家外企工作。几年前有一个同乡的哥哥曾经在郎木寺一所希望小学工作,后来跟她说起过这里,但她却一直没有机会来。而这次她便是借休假的时间专门坐飞机飞到兰州,然后从兰州到了夏河,又从夏河来到了郎木寺。她说自己很喜欢这里,从来没有那个地方能够让她如此留恋,郎木寺的安静和神秘让她觉得难以割舍。我开玩笑问她说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故事吧,她没有回答我,只是笑而不语。
“哎,那你呢?你家不是在河西吗?怎么回来这么远的地方工作?”卓嘎问我。
“我啊,我是因为没好好念书,所以被流放到这里了。”
听了我的回答卓嘎笑了,说我很幽默。然后她又问我是不是经常来郎木寺。我告诉他因为有朋友在这里开客栈,而且自己也和她一样被这儿所吸引,所以只要有时间都会常来这里看看。
“那你怎么一个人在峡谷里乱撞啊?万一真的遇见狼可怎么办呀?”她又咯咯的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问我:“那你的朋友呢?”
“他是做户外旅行的,带着几个摄影师去了色达,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