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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长安路上

经历私塾这件事后,狄仁杰心中总有点无法释怀。狄知逊看出儿子有心事,便说道:“吾儿仁杰,你眉宇间好像有心事,有什么心事说出来看为父能不能帮你解决。”狄仁杰看着父亲,脸色严肃的说道:“孩儿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想请父亲指点迷津。”

“嗯,你说吧。”

狄仁杰站到父亲面前,挺直腰板说道:“孩儿只是在想私塾王员外儿子死于病发之事。那日,如果孩儿胆小不敢说出王员外之子死于病发,那教书先生必定会被县令污蔑为凶手,最后可能还会死于冤屈。孩儿不明白的是,我等读圣贤书,考功名,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中举为官,为天下老百姓尽心尽责,造福于民。可是,县令却不问案件缘由,轻易下结论,官差利用手中权力敲诈勒索,这和孩儿心中为官所期望相差甚远,这样当官,还有什么意义,所读圣贤书又有何用!”

狄知逊听了儿子的话后,陷入了沉思,他没想到儿子小小年纪对为官之道就有这么大见解,叹口气说道:“仁杰啊,你说的很对,为官者应该是对老百姓尽心尽责,造福于民。然官场自古以来就是良莠不齐,贪污腐败之风气,任谁也改变不了。”

“我就不信!”狄仁杰大声回应道,“他朝我若为大官,定要改正这股贪污腐败之风,还人间一段清平!”

“好!吾儿有此志向,是乃父之幸也。”随后,这二十多年里狄仁杰苦心专研书籍,偶尔也涉猎医学,立志考上功名为百姓造福。

唐高宗显庆元年,狄仁杰此时已经二十六岁,考上明经,随辞别爹娘赶赴长安考取进士。这天,狄知逊夫妇送儿到官道上。狄知逊对狄仁杰说道:“儿啊,此去长安路途遥远,你可要多加小心啊,如果考上,莫忘儿时志向。”夫人拿着包裹给狄仁杰也说道:“儿啊,你爹说的很对,去长安的路遥远者,你可要多加小心啊,中不中举都记得差人回家说一声,为娘和你爹也好放心。”

狄仁杰给父母行礼,然后说道:“孩儿此去必定全力以赴,只是孩儿离开双亲后,双亲一定要多加保重,勿要以孩儿为念。孩儿若获得功名,定当为官一方造福一方,不负儿时所立志向。”

狄知逊欣慰的点点头,说:“儿啊,时辰不早了,你早点上路吧,我和你娘在这里看着你走。”

“如此,孩儿就此告别双亲。”说罢,狄仁杰上路去了。狄夫人望着儿子离去,心里不免有点悲伤,眼泪不由滴下。狄知逊心中也有点不舍,久久望着官道上长安方向。

狄仁杰晓行夜宿,走了差不多一个多月来到了华山之下,只见哪里人头涌动,大家好像在围观什么。狄仁杰好奇便走过去看看,只见人群中央坐着一个十四五六岁的男孩子,鼻子上长了一个大溜子,坠在脸上,把孩子的眼睛都扯得翻白了。孩子的父母坐在旁边,万分焦急,背后有一个大牌子,上面写道:“能疗此儿者,酬绢千匹”。

狄仁杰正看时,旁边的闲人中有人说道:“看来这家人没有少求医问药。但是都没有奏效,这才来官道上来悬赏求治。真是可怜啊,你们中有谁懂得歧黄之术的,上来给他们的孩子治一治,也算是为自己积点阴德!”

有几个略懂医术的上前看了看,其中一个摇摇头说:“这孩子的病这么奇怪,我们也实在是说不好,冒然下手那不但不可以解除孩子的病,还可能毁了孩子。”说罢,纷纷叹息离去。

孩子的父母一听,顿时大哭起来,用手捶胸喊道:“老天爷啊!求求你了,我的孩子才十五六岁啊,你就大慈大悲不要收他吧!要是孩子活不上去,我们两口子可怎么活啊!”狄仁杰心中不忍,上前说道:“我有办法可以治好你们的孩子!”

“你?”孩子的父亲有点不相信,他看狄仁杰一身打扮分明是赶考的书生,问道:“书生,你真的有把握可以治好我的孩子?”狄仁杰笑着点点头说:“早我年也学过一些医术,你的孩子的病虽然有点奇怪,但也不是没有先例,我想试一下。”

旁边的闲人听到这里,有的说:“书生你不会就不要多事,等一下你要是把那个孩子有个三成两短的,我看你怎么跟人家爹娘交代啊!”有的说:“这个孩子都已经这样了,既然这个书生说他有办法,何不让他试一试,没准就真的把这个孩子给治好了。”

孩子的父亲被人说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开始迟疑起来,倒是孩子的母亲很淡定,她对孩子父亲说:“我看这个书生有福相,没准他真的可以把咱们孩子治好。”孩子的父亲见孩子的母亲都这么说了,再看看孩子已经快要死了,狠下心来对狄仁杰说:“书生,我就相信你一回,老汉在这里求求你把我们儿子救回来!”说罢,孩子父母给狄仁杰连续叩了三个响头。

狄仁杰上前把孩子父母扶起来说:“救人本是医者本分,我现在就试一试。”说着,狄仁杰就靠近孩子,仔细看了看,又细心拿起孩子的手把起脉,最后对众人喊道:“你们中谁有针啊!拿过来我用一下!”

“我有!”一个中年男子应声把针拿过来,约十厘米。狄仁杰把针接过来,然后对中年男子说:“你身上有没有火媒(类似现代打火机)?”

“有。”那中年男子忙拿出来,打开火煤一吹就有火。狄仁杰先把针放在火里烤一烤,然后对准孩子脑后就要扎下去时,中年男子拦住说:“书生你这样扎下去是会杀死那个孩子啊!”狄仁杰笑道:“兄台放心,我这一针下去保管这个孩子马上就好了。”说着,狄仁杰对准孩子脑后穴道,一针下去。

“啊!”孩子大叫,晕死过去了。那中年男子马上拽住狄仁杰衣服说道:“你这个书生明明就不医术,现在好了,你杀死这个孩子,我要抓你去见官!”说着,中年男子就拽着狄仁杰走。狄仁杰推开中年男子,拔出孩子后脑穴道上的针,只见孩子鼻子上的肿瘤应手而落。

“怎么样?”狄仁杰指着孩子掉下来的肿瘤,“我说了这一针下去,保管孩子马上就好了。刚才这个孩子是因为痛才晕过去的,过不了一会儿他就会醒来的。”果不其然,一会儿,这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就醒来,他给狄仁杰叩头说:“谢谢恩公救命之恩!”孩子的父母见到自己的孩子没事了,也忙过来给狄仁杰叩头说:“多谢恩公,多谢恩公!”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说罢,狄仁杰转身就走了。走不到几步,那个中年男子上前拦住,笑着对狄仁杰说道:“适才多有得罪,请兄台不要怪罪。”

“没事,你也是救人心切。”

“仁兄医术高超,不知可否再显身手,救救家母。”

狄仁杰迟疑,眼看天就要黑了,他还急着赶路。中年男子见狄仁杰迟疑,跪下求道:“求仁兄念在我一片孝心的份上帮帮我吧。”说着,中年男子给狄仁杰连续磕了三个响头。狄仁杰见他孝心可嘉,便扶起他说:“那好吧,我跟你去就是了。”

正要走时,那孩子和父母推着两辆车子,车子上各装满了五百匹绢来到狄仁杰面前。孩子父亲说:“恩公,我们说过谁治好了我们的孩子我们就把这一千匹绢赠与他,现在你救了我们的孩子,这一千匹绢就是你的,请你收下。”

狄仁杰看了看绢,又看了周围之人,见其中很多都穿着粗布烂衣,又见华山脚下贫穷居多,便对孩子父亲说道:“我看这些绢就赠与华山脚下那些贫穷之人,也好让他们从此可以过得好一点。”

“好,一切听恩公的。”说罢,孩子父亲把绢分给华山下那些贫穷之人。得到这些赠与的贫穷之人无不感激狄仁杰的恩惠,把狄仁杰华山下救人赠绢之事宣扬出来,成为一段佳话。

狄仁杰见华山脚下之事已经处理好了,便和中年男子出发去救他母亲。路上,狄仁杰说道:“兄台,你娘的病症到底是什么?你说出来,我也好端详一下。”那中年男子说道:“我叫吴二,家母原本身体也很康健,只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腿脚臃肿,用什么也治不好,看了许多大夫都说不知道,我也用了好多偏方也不行,故此我心中着急啊!”

说着,他们来到一间草屋前,突然听到一声:“啊!”随后又东西摔碎的声音,狄仁杰和吴二忙赶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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