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气一如从前，越抗衡越剧烈。淘生关
了窗户，把冷气打开的时候，向次便放下手
中的笔躺在了地板上。窗外的蝉鸣似乎通过
厚厚的透明玻璃侵入两人的耳朵。
低低的木桌，以够两人刚好盘腿坐着写
功课，CD机里旋转着唱片，然后是斑斓的花
色映入向次的眼睛，一下子，就暗下来了。
淘生坐到向次旁边的时候，安静地等待
向次把刚才的故事说完。
但是，似乎，向次没有兴趣再讲下去
了。于是，话题变成了“周末会去登
山”。淘生依旧笑了笑，可爱的面容让16岁的少年很有美少年的酒质，又因为安静到
不爱说话，反而让很多女生对其更有爱票
之心。
可惜，没有等到向次的下句话，比如
“淘生也一起去吧”或者“有很多朋友，可以
跟我一起去玩”之类的，只是很平淡地说，
“我会早点回来的，你一个人要看好家哦。
就这样，又一次被置于一边了。
“那么，向次会和女生搭档吧。”
“如果有三人两脚的游戏或许会，没有
的话，可能就是一些毫无意义的交谈了。”
淘生叹了一囗气，然后把布丁放到向次
旁边，“快吃吧，不然就不好吃了。”吃东
西的时候，看到向次的侧面，俊俏又冷傲的
兄长，似乎从来都把自己考虑成一个附属
品，没有预兆地总是把自己抛弃在一边。
倒是很不凑巧的是，瞪山的前一天晚上，向次中暑了，高烧39度不退，淘生看见
向次很沮丧，然后把药递了过去。
“那么，淘生去帮我告诉他们吧，刚才
电话老是占线，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太兴奋
的缘故。”
“告诉什么？”淘生摸摸脑袋。
“就说我不去了。明早在公车站，三三
两两的人，都穿登山装的，和我年纪相仿的
哥哥姐姐，就说我不去了。”
说完，向次就躺了下去。厨房的开水正
好沸腾，白色的雾气腾于空中，与夏天粘稠
的气息混在一起。
淘生和父母说安后，就爬到了哥哥床铺
的顶上，其实，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情，比如，可以照顾哥哥比如，他不会去登山而
留下自己一个人在家了。
天空刚被镀上一层若有似无的金色，淘
生就起床了。他帮向次量过体温，确定没有
继续攀升之后，便做好早饭出了门。
确实有着登山装的学生很早就来了，然
后陆续到来，之后是交谈了一阵。淘生看到
一个面容可亲的女生，就跑过去，拍了对方
的肩膀。“姐姐你好……
其实，说起年龄，确实要小三到四岁的
样子，但是，身高却已经高过对方了。这样
路显尴尬，但是，淘生的脸似乎又是少女的
克星，似乎拥有少女情怀的女生都会很惊讶
或者幸喜地暗自高兴。
“啊…….什么？
“我哥哥今天不会来了，向次，他生病了。”
然后身后似乎是暗恋向次的女生，也专
程为了这次登山而来，发出扫兴的叫声，然
后沉默。
“这样啊，真可惜。不过，你是他弟弟
啊，要不，和我们一起去玩吧。”
这样么?原本的计划完全落空的样子，
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前进。“可是……我要
照顾……”
“向次么?他这么大的人了，还好意思
叫弟弟来照顾吗?就这样决定了。”
三两下就被拉上了车，只是随便找了一
个靠窗的位置，然后，那个刚才被对话的姐
姐就坐在旁边。放眼望去恰好能看清楚沿途
的风景，在夏日中完全呈现在眼前。
“你叫什么？”
只是突然被问到名字的时候，愣了
下o“四.……我，我淘生，请多经指教。”
“好可爱啊，其实和你的外貌不相符
合。我叫绿原真，当然，你可以叫我阿真。
倒是姐姐这样的称呼叫起来很别扭。”
这样温暖有柔和的感觉，对于淘生而
言，是第一次这么感觉到。之前，也遇见过
几个女生，不是矫揉做作就是蛮横无理，所
以，对于阿真的第一印象是如此美好。
远路的云朵漂浮着，随着黄色的车一起
前进。
就当作是好奇，或者是对自己哥哥的隐
私希望了解更多。于是话题很快又牵扯到向
次身上，之后问了“哥哥平时是怎么样的
啊?”这样奇怪的问题，结果没得到答案就
到终点站了。
很扫兴的是，山路施工，不可攀越。
于是所有人作鸟兽散，阿真站在淘生旁
边：“那么，打算怎么样呢？”
淘生低头看了看手表，居然已经11点了，
匆匆告别就奔去公车，“阿真姐，我要走
了，不然家里没人做饭啊……”
打开房门的时候，一股热气扑面。淘生
脱下鞋子跑进厨房，只见向次已经围着围裙
在弄吃的了。“哥，我来吧。”
“算了，靠你啊，饿死了。”没好气地
说，然后赔了个勉强的笑脸。
“药吃了么？体温降下来了吗?头还晕
不晕?”
没有回答，桌上只有半杯水，药瓶的盖
子没有盖紧，应该是才吃了。
“做的咖喱，可能做得不好，但是也要
吃啊。”
习惯性地点点头。
其实，向次的厨艺很好，说不好吃足客
气话，但是下厨的时间少，难得一次，也怕
是久了手生了。
盛盘的食物很香，于是淘生有些迫不及
待了。
“吃吧。”
安静的时光流淌在两个人身上，然后淘
生微微一笑。这样的机会其实不多，把过去在
一起吃饭的时间加起来也很少，细小而温暖的
片段，有时候只是做梦的时候才会遇到。
“怎么样?
“很好吃呢?
“是吗?其实天气热，吃咖园不好……
但是，找追冰箱似乎没什么东西了。”
“不管了！
又是夏日最过安静的下午时光，向次躺
在床上，翻开的杂志搭在脸上，淘生安静地写着功课。突然，向次坐起身来：“对了，
给你看样东西啊。“
“什么?”
向次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很新，是
才拍的。“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照片上的女生啊?”手指停留在那个
女生身上，洁白的裙子，很温和的微笑。
“是阿真啊。”淘生一下说出了她的名字。
向次睁大眼睛：“啊，你怎么知道?”
“因为……”之后的话很简短，就是说
了一句，“我今天才和她聊天了。”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失落，向次开
心的样子让淘生有些无奈。“我喜欢她。”
我喜欢她。
铿锵有力的四个字。
在夏日的安静中划破一切沉闷。轰隆一
5侧亚要下雨对于哥哥的事情，身为弟弟的淘生居然
了解得少之又少，两兄弟之间似乎总没有什
么话可说。之前因为太久没有在一起的关
系，淘生被妈妈安置在外婆家里，直到父母
把向次的学校安排好，生活逐渐安定下来
后，才把淘生从外婆那里接过来。
所以，虽然是兄弟，其实，感情也不过
和街坊比邻差不多。
但是，淘生却一直很在意哥哥，他觉
得，这是应该的。
可是，共同语言似乎建立在过去的生活
环境和成长过程当中，后天的东西，其实对
感情影响挺大的。这样的事情，作为父母也
有些内疚，所以，关爱的重心从淘生回来就
开始发生了偏离。向次开始学习独立了。
淘生上学的时候，注意楼下的绣球花已
经开了，思绪停留片刻之后，听到远处有人
在叫自己。
“淘生，一个人啊?”是阿真。
“恩。”
“向次呢?”
淘生无奈地摇摇头：“哥哥喜欢一个人
走，几乎，我们没有同路过。”
阿真似乎看出了点什么：“啊，没关
系，我陪你走。
似乎阿真的人缘特别的好，在路过拉面
馆的时候，会和老板打招呼，然后抚摩饰品
店老板的小猫，最后在包子铺那里赊上两个
包子，快活地走在淘生的旁边。
“吃吧。”伸手递过来一个包子，“打
算和我们一起去吗?”
“什么……”发现阿真和向次说话一个
样，突兀到不知从何答起。
“向次没告诉你吗?去海边的事情啊，
我爸爸在那里租了假期别墅，我约了几个朋
友，不如，一起去吧。”阿真说完，就咬了
一口包子。
“可是，我不知道哥哥会不会答应。”
“笨蛋，当然会了。”又一次擅做主
张，“就这么决定了，我回头会和向次说
的，回家把东西收抬好。”
“你要去吗?”回家的时候，向次直接
冲进了淘生的房间：“你确定要去？”
“恩，已经答应阿真了。”
向次瘪了一下嘴：“那好吧，我去给爸妈
说一声，你收抬下东西，应该很快就会去了。”
比想像中好，至少，向次没有拒绝。
闲暖的时候，淘生常常对着天空发呆，
是不是，哥哥一直把自己当作累赞呢？或
许，他更喜欢一个人自由自在吧。
去海边的日子推迟了一个星期，因为很
快电视就报道，台风袭击。
不过，淘生猜测，应该是两个人开始交
往了。不然，阿真也不会频繁来自己家里
了。淘生每次都看见阿真开心地笑，而向次
总是能够和她有说不完的话。
这个时候，淘生坐在旁边，往往做不进
去功课。于是，又走神了。
“哥，你们慢慢聊，我出去走走。”
向以乎没有思考就回答了，“好………
但是网真却叫住了他：“不要出去了
吧，等下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不面道加什么、使理园真的活有很大的吸引力，一下子就拉回了淘生的想法。“那
么，好吧。”
木地板上是向次和阿真的倒影，虽然有
些笑话也能够让淘生发出点笑声，但是过于
太冷的笑话，就一下子冷场了。
其实，淘生甚至说不出来这样的感受，
找不到相应的词语，总之，不好受。
终于到了去海的日子。本来约好的朋友
似乎都不来了，像是故意在为两人制造机会，
而现在，就向次，阿真，和淘生三个人了。
淘生单独坐在一个位置，然后整理了一
下包里东西，毛巾，牙刷，杂志，相机，还
有一些干粮，然后，很安稳地闭上眼睛。
因为是离海不远的城市，所以，只要一
个上午应该就可以到达了。
途中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似乎哥哥和
故事中的一样，对自己的弟弟很爱护。
再醒来的时候，向次和阿真都先下车
了。只是在车上似乎都听到了海浪的声音，
拉开窗帘，果然是到海了。
似乎这就是海了，一眼望去，完全望不
到边际，海天一色，接着是无穷尽的思绪。
“啊，淘生，你醒啦，快下来拍照吧。”
阿真拉着淘生的手，匆匆踩着白色的海
沙向向次跑去。
“要换上拖鞋，快把运动鞋脱掉，到这
海边了，不管是耐克还是阿迪，统统都不及
拖鞋。”
绿色，蓝色，粉色。
三双拖鞋安静地放在一边。
向次换好泳裤躺在沙滩上，耀眼的阳光
铺洒在向次的身上。淘生坐在一边，看着阿真光着脚Y在海边拾贝。直到远处阿真的爸
爸叫“回来吃饭了……”才舍弃了这迷人的
海。
一、二、三……一共是十五。
记住这样的数了。
或许是有点幼稚的做法。
房间里是干净的木地板，然后有阳台和
落地窗，放眼望去就是大海。向次从行李里
拿出一瓶防晒霜：“擦一点吧，下午的太阳
太大，会脱皮的。”
“哦，想我帮你擦吗?”还没等淘生说
不想，向次就已经开始在淘生的背上涂抹
了。
“如果，觉得太阳太大，就不要出去
了，一个人在房间看书吧。”
向次叹了一口气：“不婴这么无聊好
不?”
“向次是害怕了吧。”
“我才不怕，没见大白天吗？”
“那么，就开始吧…….
阿真的脑子似乎就是和平常的女孩子不
一样，大抵是讲述了，你常常感觉背后有人
跟踪你吗?或者是，楼道上经常会有女孩坐
在那里，哭声就是???半夜才响起的，或者
是，半夜千万不要上厕所，即使要上，也别
洗手之后看镜子，因为，你会看不见自己。
向次一下子能缩到淘生背后：“我说你
可以不要这么恶心么？”
“哈哈，向次真胆小，你看淘生啊.……
淘生倒是一直微笑着坐在那里，作为向
次，在自己喜欢的女生面前居然失去形象，
这是很严重的问题。之后他才发现，原来淘
生作弊，早在耳朵里塞了棉花了。
海边的夜是静悄悄的，夹杂着海水的成
味，但是，周边是很热闹的。阿真一下占住
了最有利的位置，要了三份鱼丸。
向次躺在道遥椅上，远处船上的灯光若
隐若现。“来瓶啤酒吧。”
“好啊……”阿真招呼服务生过来，又
加了啤酒和秋刀鱼。不过很快，向次就醉了，
满口胡话又微笑。淘生这个时候注意到阿真在
看他，而一回头，向次已经倒在桌上了。
“真是不胜酒力啊。淘生，你说呢?”
“恩，哥哥其实平时不怎么喝酒。”后
来看见阿真笑了，连忙补上，“至少在家很
少喝。”
“你很在意向次吧。”
世界很安静，海浪和风交汇的声音。这
样的问题，是不是太敏感了?
“恩，因为，他是我哥哥啊。”
“但是，你似乎认为向次对你不好。”
“不会啊，有好吃的，哥哥会给我，有
机会买什么，哥哥也会给我买的……还
有………
“那些物质，就是爱了吗?”
淘生背着向次和阿真一起走在回去的路
上，阿真突然很迷茫。“糟糕，这里别墅太
多，又那么相似，我忘记是哪一栋了。”
“十五。”
“什么？”
“我今天早上数过了，第十五个垃圾箱
对过去的那栋。”
“啊……”阿真惊讶地张开了嘴。
“怎么了?”
“你真细心啊，这样的男生好少了，稀
有物种。”
淘生的脸红了一大片，“没……没有。”
“啊………
“又怎么了?”
“你背后有鬼啊。”
两个人的喧嚣穿梭在海边的夜色之中，
向次却安静地躺在淘生的身上。只是安静
地，微笑着。
淘生却一直在想，到底，是不是太在意
哥哥了，就像阿真说的那样。
淘生把向次放在床上之后，阿真来敲了
门。“淘生，要不要去楼顶看星星?”
“好啊。”
跟随在阿真的背后，阿真小心翼翼地牵
着他的手，“这边，楼顶没有灯，小心
点……”像对弟弟一样的关心。“恩。”
夏天的夜空中是璀璨而无穷的星河，铺
展在浓密又深邃的夜中。阿真开了饮料，然
后递给淘生：“这边只有可乐，也不知道你
喜欢不喜欢。”
两个人之间的话很少，大多时间都是仰
望天上的星星。阿真把注意力拉回淘生那俊
秀的脸庞，淘生的呼吸开始仓促而紊乱。
“其实…….也只是担心而已………
“担心什么？担心向次对你不好?”
“担心哥哥一直把我当外人啊，因为从
小就没有生活在一起，虽然血缘上是亲兄
弟，但似乎和陌生人差不多，顶多算朋
友。”说着，淘生喝了一口可乐，“每次看
见其他人被哥哥关心呵护，就特别嫉妒和羹
系。而现在，似乎又不只担心这些了。主要
是，害怕和阿真分享…….
“和我?”
一品因为，最近都会经然来我们家所以，你们应该在交往吧，我担心哥哥会完
全弃置我。”
“其实，没有呢，淘生你是过于担/心
了。我和向次只是???朋友，至于最近那么频
紧打扰你们家，实在不好意思，因为，很
快，我就要出国了。”
淘生停下了喝可乐的动作，视线渐渐松
开：“出国?什么时候?”
“回去之后一个星期，在这边也没什么
好朋友，就觉得和向次很谈得来，如果，离
开之前还有遗憾的话，就是以后少了一个倾
诉对象了。”
“啊，那么，阿真还回来吗?”
“看情况吧，如果，学业完成了，应该
就会回来，不过也说不准。”
淘生最后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然
后埋下了头。阿真榄践淘生的脑线：“其实，向次也是很爱你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淘生一下子被呛到：“阿真，你不知道
男生的头是不能随便摸的吗?”
“哈，???这样子啊？”
凉爽的海风扑在两个人的脸上，那样的
感觉，微妙甚极。虽然只是短短一段时间的
相识，但是，似乎已经把彼此都规划在好朋
友的范畴了。
淘生把脚泡在海水里，脑子中胡乱想着
什么问题。看着向次一边和阿真聊天，居然
还时不时地与旁边的女生搭讪，真是大胆的
人，不过，似乎又不成什么问题，因为，本
来就不是什么男女朋友的关系。
淘生踏着细如白面的海沙一步一步向两
人走去，细小的白色颗粒折射着强烈的阳光。
“在做什么？”
“呃，做沙雕，心型的。”话是向次说
的，手一直不停。不过，向次真的算手巧的
男生，很快就堆成了像模像样的“一颗
心”。那么，就来留念吧。
“喂，阿真，要不要来拍照?”
“什么东西?”
淘生似乎想到什么，一把夺过相机，
“阿真和霉哥躺在心的两边啊，这样的照片
很有ee啊。”
“干咖要这样啊………
最后在淘生的劝说下，网真也不得不否
应，主要还是那个沙增做得很好，美观又可人。
-磨原”一声，也不知道会不会是向次
与阿真最后的留念。
原本在海边度假一切顺利，可是，就在离开的那天发生了溺水事件。
淘生把身子浸入海水的时候，还没注意
就被席卷而来的海浪重重一拍，脚下似乎还
有礁石，一个不小心，整个人就沉下去了。
奋力地向上爬，海水似乎比想像中还要
成，压强过大，冲击着耳膜，难受又无法呼吸。
似乎有人下来了。
接着，带着自己的身子上浮，双服几乎
睁不开，但是，那句话似乎就知道是他了。
“凋生，你苯蛋啊，不会游泳就不要进
那么深的地方啊！”
“我……咳咳”海水呛着喉咙，说不出
一句话来，直到，向次说，“你不要让我那
么担心啊，我只有你一个弟弟网，爸妈又不
在，要是有什么………
海中的那园间，向次紧紧地抱住了海
生。其实，测生去深得那边，只是想体验-
下海程而已。不过，创四就熟白丢掉小高了，但是，睁开眼睛还能看见向次，似乎比
死里逃生还要快乐。
我只有你一个弟弟啊。
只有一个。
原来，哥哥还是很在乎自己的。不是随
手可抛的垃圾。
虽然向次还是有点生气，但是，阿真就一
直说，没关系啊，人没事就好。向次站起来，
真是的，眼看要离开了???居然搞些事情出来。
坐车回家的时候，到了淘生家门前，淘
生和向次都下了车。对着车上的阿真扬了扬
手，最后阿真悄悄在淘生耳边说：“以后，
和向次好好的啊。”
阿真，你真是漫画看多了！
夜里，淘生趁向次睡下后，伏在桌上，
暗暗的灯光似乎在写些什么。他一边笑，一边看着向次。这么快，夏天居然就要结束了。
淘生一个人去了一次海边，就在阿真离
开的那天。前一天晚上悄悄把信封放到了阿
真家的信箱里。海水似乎还是一如当初那么
蓝，整整一个夏天，似乎突然变得很长。
远处，那个少年的影子越来越清晰。
最后，出现在自己身边。
飞机的轰隆声，在海边最为隆重。“走
了吗?”
少年点点头，然后双手抱着头：“其
实，挺可惜的。”
“哈，最后还是没说吗?”淘生站在旁
边，看着向次的脸突然变得很红。
“没有，就当作是秘密好了。不
过…….“怎么了?”
“不过，她走的时候说了一声，她也喜
欢我。”
“也”字，似乎向次不明白什么意思，
但是淘生知道，因为，代替向次为他写了一
封信，既然喜欢，就不要留作遗憾吧。
飞机上，阿真摊开那张洁净的白纸，歪
扭的字样让她觉得如此可爱。心中默默念
着，谢谢你了，淘生。
向次捏着淘生的头：“走，我们去吃冰。
夏天马上就要结束了呢。
是啊，很快就消失了。但是，已经把珍
贵的东西寻觅到了。
两个少年的身影消失在最后的浪声之
中，逐渐凝聚成两个小点，天空中留下的尾
云，似乎是爱的凝聚点。浪潮之后，是彼此
的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