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萧云海回到家;表情显得忧心重重。夏菁走过来在他的身旁坐下来,她说:“看你一脸惆怅的样子,是不是公司出什么事了。”
公司会出什么事,我去看女儿了。萧云海长叹气着说。
夏菁说:“去看看她不是好事,你不是天天念叨着想女儿了么。”
我开着车去了她的学校,她很不高兴,后来哭着跑回了教室。她还说她想回来的时候有脚,会回来的。萧云海的语气沉重。
“我看她完全是你娇生惯养才造成现在的结果,开着车去她学校这哪里不好;还哭——,这不正好证明了她身份和地位吗?”
“你懂什么,她的性格我还不清楚。她不想让她的同学用异样的眼光看她,这对她的成长没有什么不好。”萧云海说着又叹了口气。
“又不是我犯错误了,干吗照我发这么大的火,跟刚吃了枪药似的。”夏菁说着眼圈红红的。
萧云海也意识到不应该照着夏菁发火,他靠到她的身边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太激动了,好了阿菁不要哭了。”萧云海哄着夏菁,这时徐姨走出来说:“老爷晚饭做好了,吃饭了。”
萧云海和夏菁一起到了餐桌上,饭中他问夏菁说:“这两天你在干什么呢?我回来也不见你的人。”夏菁一听心中开始有些紧张起来,她抬头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徐姨;徐急忙上前给萧云海盛了一碗汤。
“好了,放这吧我自己盛。”萧云海说。
“阿菁问你话呢?你怎么跟没听着似的。”萧云海又重复了一遍。
“没有干什么,跟咱们附近的邻居打打麻将,聊聊天、谈谈女人的护肤什么的。”夏菁说着再次看了一眼徐姨。
萧云海知道夏菁有爱聊天、玩麻将的嗜好,便不在问什么。
睡觉之前,萧云海给张开打了个电话,说东西已经找到了,过几天就去拿。让他也事先在李存国那边漏个风,萧云海期待着在都城的那块地皮尽快批下来;到了那一天悬在自己心中两年多的一块石头才会落下来。
临海大学的校园里人流涌动,刚了晚间自习,同学们都三个一块两个一拦的向宿舍走去。教室里除了几个加班看书的同学外,已经变的空荡荡的。安小韩收拾着课本正准备离开教室,这时大东从外面走进来;身上还带着一股酒味。安小韩朝大东的位子的看着,教室里的其他几个人也向大东的方向望去;大东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安小韩忽然想起今天晚上点名的时候大东没有老来,为什么现在下课了突然出现在教室里,身上还有一股酒味。难道一向沉默寡言的大东逃课出去喝酒,带着不解安小韩走到大东的位子旁边;其他几个同学也围了过来。
安小韩问大东:“大东你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说出来看看大家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是啊!大东你说说看看我们能不能帮什么忙。”另外一个同学也在劝着。
大东的身上全是酒气,又快到熄灯的时间了。安小韩看了看时间说:“大东回宿舍吧!马上就要熄灯了,系主任要看到我们教室还开着灯一定会来查的。”
“快、快先把灯关了,要不然系主任看见大东逃课喝酒就麻烦了。”一个同学说着。
这时大东猛的站起来向外跑去。安小韩追了出去,喊着:“大东、、大东。”
校园里静悄悄的,蝈蝈在草丛里嬉戏的叫着。安小韩跟着大东来到了学校的假山上,两人并排着坐下来。
听着假山上的流水声,两人许久都没有说话。月亮渐渐的爬上了枝头,在流水的映射下惬意而又安详。
大东拿出一支烟抽起来,又拿了一支给安小韩,安小韩没有点拿在手里。
“我爸跟我妈又吵架了,我妈说跟我爸过不下去了;他天天在外面赌,回家就是个酒鬼。”大东说着抽噎起来。
安小韩没有插话,听着大东讲着。
那一年,我十六岁。为了我能考上重点中学,我妈便卖了家里所有的家当;供我上了哈尔滨一家重点高中。本已窘困的家,在一个下雨的晚上彻底改变了。那一晚,我爸喝醉了酒回到家;打了我妈。不知道什么原因,从那以后我爸妈的说话就在说不到一起;有时候甚至几天两人都不说话。后来我大休回家看出来了,在我的追问下,我妈才哭着告诉我,我爸在外面染上了赌博。有时候几天不见人影,有时候回家也是喝的大醉;还打我妈。
安小韩听着,他想大东一个如此强壮的大高个,一个在宿舍里跟自己性格差不多的人;背后竟然会有这么一个穷困的家和一个酒鬼爸爸。
“这次我妈要离婚,我不知道该劝他们中的谁,我妈走了;我的酒鬼爸爸怎么办。我又怎么办。”大东说着将烟熄灭了,望着流水中那轮孤独的月亮;冰冷而又孤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