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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些许暖意的阳光映入成海朔教授的窗，正赶上这位教授生物钟该起床的时候。
“呃…啊…”
伸完懒腰后，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旁边的枕头，发现已经空落落的。睁开眼睛定睛一看，果然空空如也。
“啊…已经走了啊…”
昨天干了什么，他大致已经记不清了。唯一可见的就是自己的家居服被随意丢在地上，而啤酒瓶也被捏扁压在桌上。
“出去也不知道帮我收拾一下，这个丫头…”
念叨着的几分钟，成海朔已经穿上衣服，赤脚走到客厅。脑袋里还尽力回想着昨晚的细节问题，心中美滋滋的。
一股香味扑鼻，成海朔才发现沐凡离开之前已经为自己准备了早餐，还记得曾经沐凡和自己说过她只会做面条。果不其然，餐桌上的就是简简单单的面条和煎蛋。
吃着面，成海朔琢磨着今天要不要去警局帮帮忙，毕竟自己的专业似乎还能帮警察看出些端倪，应该不成大问题。
刚进立冬，可这座城市却依然不见降温，成海朔穿着牛仔裤和大一号的夹克就走出家门。
“嗯？”
门刚打开，就看见了沐凡的脸。而沐凡明显比成海朔更吃惊。
“诶…教授你？”
“我，我怎么了？”
“啊，你还没走吗？”
“这不正准备走吗，去我舅舅那儿帮忙。”
“这样啊。”
沐凡打了招呼，正准备进屋。
“诶小凡，你不是有课吗？”
沐凡愣了愣，“是啊，回来拿论文就走。”
成海朔点点头，“加油上课吧。”
说罢帮沐凡带上了门，心中有些诧异。
“换了香水和衣服啊，什么时候买的都不告诉我一声…”
阳光有些刺眼，走到警局的时候成海朔额头上已经有了些许汗珠。
“嗯？你来了？”
见到成海朔有些急促的步子，傅琰笙赶紧从椅子上起来，顺手递给侄子一杯咖啡。
“外面挺热吧？”
成海朔点点头，傅琰笙多半是看见他脱下的外套和身上的汗水。
两人还没寒喧几句，傅琰笙就递给成海朔一副手套。
“这是？让我看证物？”
“证物倒不至于，但是个对案件帮助很大的东西。”
说着，傅琰笙便从鉴定科把侦探的笔记本拿给成海朔。见他一头雾水的样子，傅琰笙说：
“看最后面的一页吧。”
成海朔照做了，嘴中念念有词。
“一个人可能在一分钟之内，跨越整个城市吗？”
“怎么可能啊，哪怕是乘直升机也需要起飞和降落的时间吧？在密集的大都市里完全不能做到。”
“那要是有人做到了，你会怎么看。”
“那必然是出了什么差错或者是误会。”
傅琰笙一听笑了。
“舅，你就让我来看这个？怕是不可能，你有什么真正要给我看的。”
“当然有。”
说着，傅琰笙又把一张分辨率清晰的照片递给成海朔。
“这…这不是我和我女朋友吗？”
边说还边晃动着照片。
“我可没跨越一整个城市。”
“你看看日期。”
“我看了，这一整天她都和我呆在一起，我们两个后来去了市图书馆找文献。”
“是吗？”
傅琰笙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猜不透，“你再想想。”
随即，落在成海朔手上的，是另一张单人照。照片上的主角同样熟悉。
“这是？”
“看日期。”
果然，两张照片的拍摄时间，仅仅相差了一分钟。而照片的主角是同一个人，但在一分钟之内，竟然跨越了整个城市，连衣服都换了。
见成海朔有些不解，傅琰笙解释道：
“这个侦探有两个助手，他推测了几个地点，让助手和他分散开来去蹲守，这张照片是其中一个助手拍下的。”
成海朔脑袋飞速转动，拿着照片的手甚至有些颤抖…
“这衣服…”
“这衣服怎么了？”
“啊，这衣服是我和她一起买的。”
“哦…”
傅琰笙一听，就消失了兴趣。
“不过话说回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和你的女朋友会出现在侦探的疑问之中？”
“说来话长了。”成海朔喝了一口热腾腾的咖啡。
“是我一个女学生找了侦探，跟踪我的私人生活，但这个侦探似乎早就知道我和沐凡是男女朋友关系…”
“沐凡？”
傅琰笙的瞳孔在一瞬间，以肉眼可见的形式放大了。
“怎么了？”
“对于这个姑娘，你知道什么？”
“她是个孤儿，离开孤儿院后被农户抚养大。”
“然后？”
“就这么多，她说每个人都有秘密。”
谈话间，办公室外走进一个熟悉的身影。
“沐凡？那时我和你舅舅还在分局的时候，就是凭借沐凡这个案子才升职的。”
是萱子进来了。
“什么案子？”成海朔来了兴致，把咖啡杯随意放在茶几上，屏气凝神般地聆听。
“也没什么特别的，这个女孩以前父母死了，后来被破产的远房亲戚领养。但远房亲戚的前妻似乎是为了保险金额，杀死了他，然后和合伙人出了意外事故，汽车发动机的问题，身亡，就连保险金额的那张卡也不见了。”
“一开始啊，我都觉得是意外事故，包括你舅舅在内的很多警察。但这个小姑娘很执着地认为不是，还一致给予你舅舅提示。后来就这样破了这个案子，说是破了其实也不知道真正破了没有。”
一个不知道真正破了没有的案子，吊起了成海朔的兴趣。他悄悄地趁傅琰笙不注意，复印了一份案子的主要内容以及侦探事务所的名片。在得知两位助手已经失踪之后，成海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朔啊，沐凡成绩很厉害吧？”
“嗯，非常厉害，但是似乎不怎么在意人际交往呢。”
“这不和当年的你一样吗？不在乎人际交往。”
傅琰笙插了一句话。
“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今天谢谢你们了，让我看到这些。”
“指不定以后还有需要拜托你这个行为心理学教授的地方。”傅琰笙说，“快回去吧。”
“告辞了。”
回去的路上，成海朔买了咖喱和猪排，准备回家给沐凡做她最爱的咖喱猪排饭。
但回程途中，手一直紧捏袋子，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似乎一直在纠结于自己在警局的所见所闻。
他很想问一问沐凡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好像得出了答案。
临行前，傅琰笙说侦探的一位助手是个恶作剧咖，成海朔也回应那张照片就是个恶作剧罢了，而且侦探的遇害，多半和以前接触到的黑道有关。
他打心底里这么期望着，但他想做出进一步的判断，出于好奇，也处于理所当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