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烈日炎炎的中午,只见猛蛟山的大寨前,战马奔腾,兵器碰撞,一个长髯红脸的汉子手中长枪乱舞,正在斗两位魁梧的将领模样的人。
只见一人使开山斧,一人使金瓜锤,杀气腾腾的围攻这红脸汉子,红脸汉子一人斗两将,丝毫不落下方,只见他游刃有余的施展着变幻莫测的枪法,相反这两个军官倒是感觉吃力。
战场下边,排列着大概五百步兵,阵前还有一个领头的将领驻阵观望,见战场中两位将领居然斗不过一个山贼,那领头的人脸色极为难看,心里也焦急起来。
这时只听马蹄声响起,场边奔上来一骑快马,只见马上一个男子白衣飘飘,风度翩翩,手中提着一柄闪闪发光的方天画戟,在阳光下尤其显眼。
这领头的将领急忙指挥手下的步兵,上前拦住此人,可是他没想到自己的人扑上去,被人家像砍瓜切菜一样的打发了,却那里拦得住此人,眼见此人突围而出,直奔对面阵中,这将领拍额暗道糟糕。
等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又有两骑奔上场来,只见是一男一女,男的胖大威武,手提丈八蛇矛,一看就不是易与之辈;再看女的白衣飘飘一尘不染,楚楚动人玉洁冰清。
那将领一见大喜,又指挥手下兵丁围攻上去,自己也提着大刀来攻击,他打得好算盘:“只要捉住这个女人,必能威胁山寨头领,到时候自己占了上方,就算收拾不了他们,但是至少也得让他们拿钱赎人,这样一来,自己回去对知县相公也有所交代。”
原来这伙官军是巨野知县和兵马指挥使派来取供奉的,这供奉也就是先前的猛蛟八虎的主要职责。他们为这两个贪官搜刮钱财,每个月县里就会派眼前这伙人来接货,他们称为供奉。
只是这次他们的八虎被剿灭他们没得到消息,还一如既往的来取供奉,结果发现这山寨换了主人,当时知道自己人被害了,这领队的将官恼羞成怒,就要挥兵攻打大寨,还是军师和关远机智,知道硬碰硬虽然能打得过这伙官兵,但是自家损失也不会小,想自己这两家山寨就这么点儿底,那是一个兵也舍不得失去的。
于是二人才出了激将法要求斗将,那领队的官兵哪里肯,只是要挥兵进攻,急得关远提出他们可以两将斗一人,要是赢了,山寨全部家当都可以让他们搬走,并自己这伙人也悉听尊便。
那领头的将官一听有这样的便宜可以占,也就信了,所以才有李祚上山来看到的这一幕。
只是这将官万万没想到,自己手底下的两员猛将竟然斗不过这红脸汉子,眼看没有胜算,所以李祚上山来的时候,他才挥兵围攻李祚,看李祚气度不凡,他想应该是山寨的大人物,只是没想到这人更加勇猛,竟然拦不住。
眼见机会流逝,却不曾想又冒上来两个人,这次千万不能错过了,那将官这样想着,自己也亲自出战来围攻这一男一女。
看眼下形式自己是剿不了匪了,但是只要捉住一人,威胁他们拿相应的银钱来换,仗着自己人多势众,想来也能把控住局面。
只要在长官那里交了差,什么都好说,就暂且把这山寨隐瞒下来,顶多下次来讨钱多带几个得力的将领,不怕他们山寨不给,这样一来,不管谁在这里当家,对自己没有丝毫影响。打定这个主意,那将官就像是看到了胜利的希望一样,急急挥刀来攻击这最弱的孙玉雪。
只是弱归弱,这孙玉雪作为武学宗师的亲孙女儿,虽然没习得那马上厮杀的本事,但是一身功夫也不是白给的,尤其是轻功和剑法。
孙玉雪见这将官向自己杀来,当下也不惊慌,抽出随身佩剑,左右躲闪、上下腾挪的跟这个将官斗在一处,虽然力量不济,但是贵在灵巧,那将官倒是有力无处使,斗了半天也没沾到孙玉雪衣角,当下心中大怒,攻势越发凌厉,眼看孙玉雪要吃亏,马立飞马赶过来,挺起长矛,与这将官斗在一处,孙玉雪顿时得到解围,策马奔到寨前阵营去了。
眼见走脱了这女子,眼前胖大汉子又凶猛的紧,那将官心中大惊失色,急忙要小兵来助阵,结果马立丝毫不给他机会轻松,直把长矛舞得风生水起,眼看过得二十合,他力量不支,被马立一矛戳翻马下,再看时,只见这人已经气绝身亡。
众小兵见状都惊呆了,一个个开始畏畏缩缩,不敢上前,如今他们的主心骨在与红脸汉子争斗的两个人身上,要是这两个有什么闪失,估计这群虾兵会拔腿就跑。
这边黄兴见状,奋起神威,一枪挑飞了那使金瓜锤的汉子,纵马赶上一枪刺死,那使开山斧的汉子见状大惊,拼命的斗着黄兴。
这边马立没有给小兵安全逃离的机会,只见他策马挥杀,长矛不停挑飞这些小兵,胯下宝马也不甘落后,不时撞飞一两个人。直杀得这群兵丁呼天抢地,四散而逃。马立见差不多了,收住马儿放声大笑。
唯一剩下的汉子心中焦急,却乱了阵脚,一个不慎被黄兴一枪刺中左肋,剧烈的疼痛涌来,疼得他大叫一声,准备拔马而逃,却慢了一步,黄兴一枪从背后直刺过来,穿胸而过,待黄兴拔出长枪,那军官直扑扑的倒在地上,气绝身亡,去见他的两个好兄弟去了。
李祚指挥着收兵回寨,来到大堂上坐定,对王知训和关远大加赞赏,又狠狠夸了一番黄兴和马立英勇。
众人见寨主如此赏识自己,都是兴高采烈。这时王知训提议道:“天狼山三位好汉来投,只因寨主没在,所以这坐次也没排,如今寨主回来了,趁着大家都在,正好把这坐次排了吧!虽然我们山寨与其他不同,但是排了位置才好分配职务,将来有事时安排起来也方便。”
李祚见说,觉得很有道理,只是关远三人一听,害怕李祚为难,只听关远说道:“三位哥哥不用费心,我兄弟三人新上山,也没有立过功劳,就排在郭家哥哥后面就行了。”
郭开平见说,忙道:“关远哥哥你客气了,你出谋划策,黄兴哥哥和马立哥哥又斩将退兵,救山寨于危难之中,这可是天大的功劳。”
李祚见说也点头赞同,只见王知训和郭开平都要让位置出来给三人,三人哪里肯依,在那里推脱了半天,李祚看着众人的举动,心中有了决断,只见他止住众人:“各位不要谦虚了,我就独断一回,军师乃山寨的智囊和方向标,就还是坐了第二位,关将军文武双全,韬略无双,自然是帅才,就坐第三位。”说着李祚看向郭开平,见他满脸应允,就要往下说。
这时郭开平又提议让黄兴和马立坐四五位,这两个汉子一听直摇头,只见黄兴说道:“我兄弟二人轮番上阵都赢不得哥哥,要是我们坐在你前面,我连吃饭拉屎都不安稳了,哈哈。”
话虽然粗鲁,但是道理不差。李祚见说也不管他们谦让,就叫郭开平坐了第四、黄兴第五、马立第六,几位将军共同统领本寨兵马,也不分马军步军。众人见寨主定夺了,这才皆大欢喜。
王知训命人摆上了酒肉,李祚吩咐给新上山的三兄弟接风洗尘,众人有酒有肉,都是豪爽的人,自然不拘束都开怀畅饮。
李祚见这三兄弟加盟,山寨实力大增,如今就算是有官兵来围剿,以自己占据的天时地利人和,要是没有上千人的军队,那是一点也不害怕的。
李祚心中高兴,频频向众人敬酒,众人也不推脱,都是开心的喝了,李祚从来没喝过那么多酒,只是如今龙魂之体的力量对酒精免疫,他直接就成了海量,喝酒跟喝水没什么区别,只要肚子装得下就没什么问题。
孙玉雪坐在客位上,跟这些汉子格格不入,只自己吃起东西,也不管这几个男人如何。自己吃饱喝足了,就去找梁颖张罗自己的小窝去了。
这几人直喝酒到亥时方才结束,除了李祚,其他人都是醉的人事不醒,由几个头目服侍他们各自去睡了。
李祚心中有事,也没心思睡觉,一个人披了长袍独自在寨前漫步,不一会儿就走到第三关上面,放眼望去,山寨的大部分景色尽收眼底,月光下,只见远山含黛,近林如兵。背面的空地上,士兵们新翻的土地飘来清新的泥土气息,一个大水塘横亘在空地中间,波光粼粼的映衬着天上的朗月。
李祚现在才有空仔细的观赏自家的山寨,只见这山寨还真是一块风水宝地,北边的大片空地不仅可以耕种,而且可以扩建山寨规模,南面的树木郁郁葱葱,是建筑的绝佳材料,西边三关雄伟,正是拒敌的上好保障,东边悬崖陡立,正是天然的屏障。
李祚一边暗暗的感叹于这处风水宝地的奥妙,也佩服那什么猛蛟八虎的眼光,这山寨建的是绝佳的位置,易守难攻,且里面活动空间大,易于屯兵安营,难怪他们作恶多端那么久,也没有人敢来招惹他们,就是天狼山这几个好兄弟也没把握来打得过他。
如今自己阴差阳错的占据了这里,应该是老天爷的眷顾吧!要不然给自己一个龙魂之体,重生在无立锥之地的时节,要是再不给自己一块安身立命的地方,那就是太无道理了。
既然要让自己来走这条艰苦而漫长的复兴之路,那么多少也要照顾自己一点啊,李祚这样感慨。
又想到今日一战,这猛蛟山的秘密算是泄露了,接下来山寨可能要面临着严峻的挑战,也不知道这巨野兵马指挥使胡坤有多少分量,这些败兵逃回去告诉了他,他会做出什么样的计策来对付山寨。
李祚想了一会儿,暗自嘲笑了自己一回:“自己是要干大事的人,怎么会为这种小角色而烦恼,看来自己还是有那个学生李祚的心性啊!”
李祚踏着月光,回房自去睡下了。第二日他就召集几位头领商量他昨晚思虑的事情,那王知训和关远见说,信心满满的说道有计策,保证这什么胡坤有来无回。
李祚让二人自去安排,又想起寨中那些妇女和头目的伤,就去寻孙玉雪,先让这丫头照顾好这寨中宝贵人群。等他找到孙玉雪的时候,人家早就着手给这群宝治疗了。
小丫头和妇女们的头目梁颖倒是混得厮熟,早就商量着去给姐妹们治疗伤口去了。李祚过来看到的就是孙玉雪在给人诊治的场面,心里暗暗感动:“没想到这小丫头这么上心!”
吃过午饭,李祚带着几个头目去巡视山寨,思量着要扩建一下规模,也好接纳更多的人,李祚心中有了一些打算。
正在这时。只听关前锣声大响,关远领着众人急忙向关前而去。
李祚也急忙赶去时,只见关前空地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官兵,怕不有一千左右,其中马军应该有三百,步兵七百左右,领队的是一个中年汉子,左右两边分别立着两员大将。
李祚暗道:“看来胡坤亲自出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