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马长嘶,声势惊人,李祚只感觉一股飓风迎面扑来,直让他热血沸腾,李祚意念一动,龙魂之气瞬间涌溢全身,心神也宁定了,他快速的奔向惊雪,纵身一跃,稳稳的落到马背上。惊雪四脚腾空而出,风驰电掣的绝尘而去。
李祚现在已经能基本掌握一部分龙魂真气,所以此时发挥到了极致,无论惊雪使尽浑身解数,终究是没有把李祚颠下来。李祚不断的向惊雪施加压力,眨眼间惊雪已经跑出去二三里远。
眼看走的远了,李祚施加的压力越来越大,终于,惊雪的速度慢了下来,挣扎的力度也小了很多,李祚又是好一番训导,又过了一刻钟,惊雪总算是安稳了下来,李祚驾马而回,冲阳道长见了满脸微笑,欣慰的扶须点头。
秦羽和李越心里五味杂陈,一面欣喜李祚征服了惊雪,一面又自叹不如的自惭形秽,但更多的是对李祚的崇敬。
李祚也是暗暗欣喜,看来自己还真是那个普天下唯一能降服惊雪的人,这无疑是一个好兆头,是不是就代表自己以后的路会顺利许多。
冲阳道长看着得胜而回的李祚道:“恭喜皇上降服宝驹,如今看上去果真龙马精神,可喜可贺啊!”
“道长过奖了,只是我还要谢谢道长的馈赠,正所谓长者赐,不敢辞,那惊雪晚辈就收下了,多谢道长。”李祚哈哈笑道。
“皇上过谦了,这宝马本不是老道所有,又谈何馈赠呢,说起来这一切都是缘分,还望皇上日后大展宏图,早日匡扶天下,老道希望看到大唐盛世重现人间。”冲阳鼓励的说道。
话说冲阳道长本是化外之人,但是李祚从一开始就觉得道长却是对天下事一点也不淡漠,反而内心深处有一丝渴望,看来修道之人都是向善之心,不忍天下流亡,山河破碎,只是自身不能行大事,这何尝不是一种遗憾呢。
李祚也信心满满的向道长保证今后定当极尽全力,早日推翻叛贼,扫荡军阀,重建大好河山。
但是当提及前途之事,李祚再一次询问道长的看法,希望得到一些帮助,冲阳道长什么也不说,只是指着惊雪:“老马识途,宝马知主,也许它能给你想要的。”说完转身回道观而去,留下三人都莫名其妙的看着惊雪。
在冲墟观逗留了两日,三人辞别冲阳,准备回猛蛟山。李祚胯下惊雪雄赳赳的在前开路,秦羽李越被远远的落在后面,虽然二人不停的催动胯下宝马,但是始终差着李祚一段距离。
看看时至晌午,三人已是离开双龙山四十里地,眼看前面一片苍翠古树,林子铺天盖地的绵延开去,但地势却是平坦,一条官道横亘东西,将林子分割开来,李祚三人也放慢了马速,信步而游。
忽然前面传来激烈的打斗之声,三人闻声都是警戒起来,慢慢向着打斗声之处行去,不多远,就见一开扩之处,一队骑兵在一个将军模样的人指挥下,全力围攻中央两人,看那两人全身衣衫破烂,身上更是血迹斑斑,显然是经过惨烈的厮杀,看地上躺着几十具尸体就是很好的见证。
那队骑兵也还在不停的发动攻击,而那将军却是指挥若定,虽然看他体型不大,但是却底气十足,气场强大,连远在三百米开外的李祚三人都能感觉到,只是他一直未曾动手。
看那中央二人警觉的样子,应该也是对这个将军很是忌惮。李祚意念一动,感受着对面小战场上的一切动向,只看见中间两人一个白马银枪,一个黄马大刀,二人提马绕着圈的跟官兵战在一处。不时有官兵惨叫着落马而亡,二人丝毫不敢怠慢,不停的一动攻击。
而那指挥的将军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内心毫无波澜,好像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李祚看着场中那二人,似乎很是熟悉,但是细想又不曾见过,再看那矮小却精悍的将军,亦是有同感。李祚想不起来索性也不再想。
正所谓救人如救火,眼见那二人仪表堂堂,看就不是什么坏人,李祚决定先救下二人再做打算。
心里想着,下意识一拍胯下宝马,惊雪长嘶一声纵跃而出,以惊雷一般的速度直奔官兵而去,秦羽和李越也是以最快的速度发起冲锋。
官军始料未及会有人在半路杀出,那指挥的将军显然也是惊讶,尤其是看到白袍白马的李祚,方天画戟熠熠生辉的冲杀过来,下意识里他就觉得此人不凡,眼睛又瞟过场中那白马银枪的小将,心里捉摸不透。
李祚却没有给他过多的思考解惑,直接奔着他来了。只见此将眼放精光,大喝一声:“来得好!”催动坐下宝马,挺着毕燕挝,也奔向李祚,二人心中都是很想见识一下对方的本事,当兵器相交,火花四溅,李祚虽然有所准备,但还是暗暗心惊,这矮小将军绝对是他交手中分量最重的人。
他在寻思,但那将军却比他更加震惊,想自己南征北战从未遇到一个像样的敌手,就算是眼前这个白马银枪在军中号称第一名枪,在自己手下也走不过十个回合,只是自己不忍心斩杀他,才一路围追堵截到这里。
看他手在微微颤抖,就知道李祚这雷霆一击的分量。李祚没有说话,提马继续交战。那将军却是没有丝毫畏惧,也拼尽全力的跟李祚厮杀在一起,只看见李祚龙戟游刃有余的颤抖着那将军的挝,一时间如银龙斗乌蟒,上下翻腾,颤音阵阵,马上二人都是聚精会神的使出变幻莫测的招数。
秦羽和李越以饿虎扑羊的气势冲进官兵阵中,配合着中央二人突围,失去了指挥的官兵顿时大乱,被四人不时的击杀,眼看剩下不到二十人,人人都是胆寒,东奔西逃的躲避着四人的追杀。
眼看场中李祚和那将军斗得难解难分,起先被围的二人眼中无限的惊讶,眼神急切的询问着秦羽二人,二人只是微微一笑,示意他们先看场中二人的厮杀,他也只好安静下来看龙争虎斗的场面。
那将军有多少本事他们俩再清楚不过,天下无敌的称号,十三太保的威风人人都是听闻过的。自己更是有幸领教,要不是对方手下留情,十合之内必被斩杀当场。
而看眼下,那白袍小将却是占上风,虽然那将军没那么快落败,但迟早都是输。
眼看四人都在聚精会神的观望场中战事,那将军虎目圆睁,他大喝一声,似乎是宣泄心中的怒意,手中的毕燕挝也是毫不留情的疯狂攻击,但是无论他怎么努力,这白袍小将总是能够化解他的杀招,他越战越惊,眼前这小将有如此战力,着实让他惊讶,想自己横行天下二十几年,从未遇到如此敌手,从来都是自己让人闻风丧胆,难道今天要栽在这毛头小子的手里,那自己一世英名且不是毁了。
那将军一打量眼下的态势,显然是对自己不利,自己的兵马早就远远的退下去,虽不至于逃散,但是都在远远的观望,两百米开外观战呢。
他心思一动,使尽全力架开了李祚的画戟,迅速后退两步止住战马,大声吼道:“阁下是谁,却是好本事,俺只求大名,还望告知。”
说着又望向早先被他追杀的二人道:“这二人也非是俺的仇人,只是奉命行事,因爱他才能本事,不忍杀害,所以才一路追逐到此。”
李祚闻言望向那二人,似乎是在求证,见二人轻轻点头,李祚也就信了。
看着眼前这将军,虽然李祚有点不敢相信,但是看着也是八九不离十了,眼前这人正是李克用的义子,十三太保李存孝,传说中的五代十国第一猛将,有“王不过项,将不过李”的美誉,能与霸王媲美的猛将,那可不是盖的。
“飞虎将军勇猛无敌,果然名不虚传,在下唐祝,多谢将军赐教。”李祚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所以报了个假名号给李存孝。
李存孝一听,很是疑惑,之前从未听说过这一号人物,果然英雄出少年啊,难道是自己老了不曾?
看着正自疑惑的李存孝,李祚开言道:“将军既有释放二人的心思,如今阴差阳错被在下救下,说来也是他二人命不该绝,一切都是缘分,不如卖在下一个人情,将军就当二人已死,还望将军允许。”
李存孝见说,正自为难,又转头看了身后离得远远的亲兵,不知如何是好,李祚看出了他的为难之处,二话不说,挺戟攻向李存孝,李存孝这下几乎没有撑过几招就大败亏输,落荒而逃,李祚欣慰的看着李存孝离去的背影。
转身望向被救下的二人,还没等他开口,二人都是急忙来谢过他们的救命之恩,并询问高姓大名,日后好报答云云。
只见李祚说道:“白马银枪高思继,天下第一名枪,果然名不虚传,久仰大名。”
高思继一听,出了震惊还有羞愧,虽说自己在军中却是威风八面,罕有敌手,但是遇上李存孝,自己简直就像是小孩对上大人一般,无处使力。
只见他道:“不想恩人也知道区区在下,在下却没听说恩公大名,实在是抱歉。”
“将军不必多礼,想将军在幽州时就为李匡威节度使的得力宿将,后来又被晋王拜为中军都指挥使,昆仲分掌燕兵,说来却是年少有为,武功盖世,白马银枪,声名远播,在下很是佩服,只是不知将军缘何落得如此下场?”
“说来惭愧,在下自问对晋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可不知为何,晋王却要置我兄弟二人于死地,死,在下却是不怕,但是我却要弄明白,所以辗转逃离在此,若不是飞虎将军爱才,某只怕早就一命呜呼。”
李祚记得在历史上,高思继兄弟却是为晋王诛杀,只因他兄弟二人掌管燕兵,势力雄厚,晋王怕他兄弟威胁自身,所以设计诱杀高氏兄弟。只是历史上这件事早就发生了,甚至是李存孝,也是在乾宁元年(894年)三月被五马分尸而死,可是如今都是天佑四年(907年了),时间过去了十多年时间,可是二人还活得好好的,李祚很肯定这是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改变了这一切。
看着眼前活生生的高思继,虽然略显沧桑,却挡不住他的英气勃发,英武不凡的面相上全是名将气息,李祚暗暗庆幸上天为自己安排的这一切,接下来还有多少奇迹等着自己,李祚非常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