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来时无征无兆,你瞧,刚刚还是艳阳高照的天空,此时已暗淡了下来。太阳公子哥早不知道躲在那儿逍遥风流去了,外头暗淡的天空已经被厚重的乌云得看不清一点一丝光亮。
我随意间望了望外面的环境,不禁缩了缩肩头,再回过头来望向手腕上的点滴液,已经所剩无几了,快完了。
“哥,现在几点了?”我朝正在看报纸的韩粲宇轻声问道。
“恩,2点了。”韩粲宇慢条斯理的瞥了一眼戴在他手腕上的手表,随意的说道。之后又看了一眼点滴液,若有所思道:“点滴液还差一点……不过,恐怖还得等一段时间,感觉怎么样?”
不是吧,已经两点了?那我岂不是睡了很久?可这吊瓶吊得也特慢了吧!想想,乌龟的速度都比它快吧。我无奈的白了那倒挂的点滴液一眼,继又闭上眼睛装死,不满的努着嘴说:“躺得我累死了。”
“轰隆……轰隆隆……轰隆隆隆……”话音刚落,一声高过一声的雷声响彻病房的每一个角落,没过一会儿,便稀里哗啦的下起了倾盆大雨。
豆大的雨珠仿似水龙头滑滚出来的水那么大,猛烈的袭击烦躁闷热的大地,使得天地间增添了些许凉快的感受。可它又好似带着满腔的仇恨,拼命的落个不停,好像一天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我猛地睁开双眼,眼前的情景一片黑暗,唯有耳朵传来一浪高过一浪的打雷声。下意识地四处搜寻了下韩粲宇的身影,却见他正在跟着一名同他一样高的男子在谈话,远远看过去,还能看见他们两人的嘴唇在动。
见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我,我掀开盖在我身上的单薄被单,走了下床,朝门外走去。
左手腕上因为之前挂点滴而沾着一块白色胶布,让它看起来像受伤的样子。我望着这不知被扎了多少次的手腕,无力的垂下,这样的痛苦还要坚持到什么时候。一次的不介意,接下来第二次,甚至更多次,对于这幅身躯我已经开始麻木了,无心去呵护了,只想尽快的结束这残忍的病魔。
到底是什么病,没有人告知她。
恍恍惚惚中,不知不觉的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经过之处又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之后又恍恍惚惚地走回病房的路上。
“咦,这不是思怡吗?好久不见你了,原本以为再也不会见你来医院,没想到……怎么了?那里不舒服了吗?”思路完全被眼前的女人彻底的打乱了,我不得不恢复至若的抬起头看向朝自己打招呼的珍阿姨。
“珍阿姨,你好。”我礼貌的唤着她,给了她一抹纯净的笑容。
珍阿姨她在这所医院已经干了35年之久,细细数来,现在无法找到一个能再同一所医院呆上这么久的人了。虽然珍阿姨只是在这所医院里每天做着同样的清洁工作,但是她的随和、平易近人、善良的心牵动了很多人。每一个跟她接触的人,都很尊敬她,皆把她当成是一个自己多年的朋友般。
“怎么了?瞧你魂不守舍的样子……”珍阿姨估计是瞧见我之前行尸走肉般的模样,有点担忧的把手贴近我额头,试量了下体温。
虽然自己从12岁开始便与这家医院开始结缘,但似乎珍阿姨还不知道我到底得了什么病,只是一致的以为我可能是太调皮,容易感冒发烧而已。
“没事,我刚在想事情,一时不注意罢了。珍阿姨,不跟你多聊了,我得赶紧赶回去呢,不然等下哥又要开始胡乱找我了。”想起上一次的经过,我不禁担忧韩粲宇又会作出类似的事来。于是,没有多聊,抱歉的跟珍阿姨笑着说道。
“那好,回去小心点啊。”想必珍阿姨也想起上一次的事件,索性没有在拉着我聊家常,关心的说道。
此时外面的雨已经慢慢的小了下来,天空的颜色渐渐地的有了些光亮。夏季的雨水说来就来,说停就停,不曾向人汇报它的喜怒无常。
“我的事不用你来管!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分内的事就行,至于我……你放心,我绝不会向第三者泄漏半句的。”
就在一个拐角处,忽然听见一阵好听却又带着磁性男低音的魅惑声音,蛊惑了我的耳朵,让不缓不慢的我不禁停下脚步仔细聆听,发出如此声音的人是出至谁之口。
于是,鬼鬼祟祟的贴合着墙壁,小心翼翼的后退了几步,躲在拐角处的墙角后面,伸出脑袋四下搜寻那声音。
只见在走廊尽头,站着两名高大的男生,他们两人彼此瞪视着对方,静静的站着,谁都不愿妥协,不再言语。
宁静的走廊,安静得只听见外面的天空时不时的传出间续的轰鸣声。已经由黑暗的世界转变为白色的世界的天空,突然间没由来的“轰隆”一声响,震撼的打雷声把我惊吓住,呆愣的站着不懂一分,呼吸也停止了一瞬间。
不是雷声有多吓人,而是雷打出来的光亮照在他们的脸上,吓得我不禁忘记了言语,停止了动作,待反应过来之后,下意识的连连后退好几步。
那名身穿医服的男子露出颠倒黑夜的俊脸,对着站在他眼前始终黑着一张脸的男子笑着拍打他的肩膀,打趣道:“放轻松点,我只是让你在学校的时候多注意点,又不是让你插满刀赴战场,轻松点,轻松点,不要那么压抑……好啦,好啦,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处理,我不插手便是。”
说完,白衣男子搂着黑脸男子僵持了很久的身体,玩笑着走回,在一房门前停下,伸出一双修长的手掌搭在门把上,轻松的旋转了一下,尔后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