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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同流合污。

亓超与何枭枭约定后,心情豁然开朗,宛若忧愁一下子被一阵清风驱散似得。人一下子精神了许多,倒是真应了那句老话;人逢喜事精神爽。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浑身上下骤然轻松。只要妹妹的事情顺利解决了,其他的一切不是事。他刚放下电话,村长刘小虎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刘小虎满头大汗,衣冠不整,褂子的两个角不在一条线上,一个高高吊起,一个垂在大腿根上,荡荡悠悠,仿佛要给人作揖似得。亓超见他这副模样就觉得好笑,不知是刘小虎故意为之还是邋遢所致,总之是扣子系错了位置。刘小虎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整日拨拉着自己的小算盘,东家混吃,西家混喝。正事不干,觊觎着别人的口袋,筹划着别人的钱财如何流进自己的腰包。当村长这么多年,虽然大财没发过,可小财可谓源远流长。在农村巴掌大的地,成天鸡毛蒜皮的事,想要发大财也没有那个机会啊!村民有事找他办事的时候,一瓶酒两盒烟就打发了。可是他有时觉得甚得意,一瓶酒两盒烟不当这个村子也没有人孝敬你啊!这也是额外收入,也是发财之道啊!都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那是银子没有砸在你的头上,如果你不小心被银子砸晕了的时候,就忘了甚至就不会问它来自那个道了。什么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那是你没身在其中,纯属站着说话不腰疼。谁不爱财,谁不想过好日子,谁不想体体面面过荣华富贵的生活。前几天他被秦得占和贾汉昌弄进城里,他可是开了眼界了,自己这三十年可算白活了哦!我那个娘唉!KTV,洗头房,豪华浴池美容院,还有那泰式按摩,法国女郎。那像葱白似得肌肤,仿佛一掐就出水的嫩玉米粒。那感觉简直是到了天堂仙界。这一遭走下来,如同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虽然KTV里似狼嚎,歌声不可入耳。但他终究过足了瘾,洗头房里把头弄,蓬头垢面不再有。豪华浴池展身姿仿佛一具干尸化黑鱼。按摩床上丢人眼,屡次跑马污床单。法国女郎抛媚眼,把持不住屡战屡败。但迷人的音乐,华丽辉煌的环境,使刘小虎陶醉其中。贾汉昌和秦得占两人一路相伴。这一切都是邱二皮的安排。二人奉邱二皮之命,前来拉拢腐蚀村长刘小虎,按邱二皮的话说,叫各个击破。最终将他们全部纳入自己的麾下。现在沿河的几个村庄几乎都在他的控制之下,每天金灿灿的砂子源源不断的运向外地,白花花的票子也源源不断的流进他的腰包。汶河啊!亲爱的汶河,你是一条金河啊!你是一条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母亲河啊!你静静的流淌了几千年,没想到是为我而生,为我而存。汶河啊!我可爱的汶河,你简直是我邱二皮的再生父母。我为你祈福,我为你歌唱,我为你疯狂。你又像一个美丽可爱的姑娘,我用我的全部也不知怎样爱你,就是用尽世间最美丽的词汇也表达不出我对你深深的爱意。可惜!我保护不了你的全身,我只能尽我所能,在你的躯体上分一杯羹。我也想保护你呀,将你整个的躯体揽入怀中,但我能力有限,为不能将你揽入怀中深感内疚。在此我在这里为你深深鞠上一躬。邱二皮每次站在汶河岸边的时候都会痛心疾首。就如他想的那样,他多想将整条汶河揽入自己的怀中啊!可叹,天下不止只有他一个邱二皮,在汶河岸边像他这样的还有很多。资源共享,也许是最好的注脚。如果把汶河比作一条蛇,他不过得到了其中的一小段而已。虽说是一小段,但厚厚的砂层,足以让他激动不已。那可是金沙啊!有多少人盯着他,看着他!想着他,眼红他啊!眼下,当务之急,是赶快将河埠头那一段握在自己的手里。因此,他特地请来了刘小虎,先从他这里打开缺口。其实刘小虎本身就是一个毫无原则的狗屎堆。见钱眼开见利忘义之人。如果在战争年代,叛徒,汉奸为他莫属。一圈下来,他早已晕头转向,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晚上他们边吃边聊。“怎么样,刘村长,玩的还尽兴吧?”贾汉昌端起酒杯,歪着头,皮笑肉不笑的问。“好好好,好啊,真有点乐不思蜀的感觉。”喝着美酒,品尝着山珍海味。最重要的是还有美女相陪。这种日子在乡下,只有电影电视剧里SH滩里才看到,今天亲身体验了一把。哪能忘记的了呢。他一手抓着大螃蟹,一手端着酒杯,一连说了三个好。似乎除了好之外,再也没有更合适的话语来表达他的感激之情,知遇之恩,和超规格的热情接待。贾汉昌敬过之后,秦得占也不失时机的站起身来,道;“刘村长吃好玩好,来到这里,如同来带家里一样,再说我和汉昌也不是外人,来,干杯!”他们两人相互碰了一下,扬起脖子一饮而尽。

现在,秦得占已沦为邱二皮的马仔。与贾汉昌一起服侍邱二皮。秦得占自从选举失利之后,一度心灰意冷。一次他喝的酩酊大醉之后,跑到汶河岸边。大哭一场之后,要跳河自尽。恰巧在这里他遇到了贾汉昌。是贾汉昌从阎王爷哪里把他拖了回来。两人同病相怜。成了好朋友,从此,秦得占跟着贾汉昌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他认为人活着要么做天使要么做魔鬼。他已没有了做天使的机会,只好做魔鬼这一条路了。跟了邱二皮之后,秦得占没感到不妥,反而还挺高兴。他觉得当个痞子与当个干部大同小异。当干部是为了混吃混喝,当个小痞子也照样是混吃混喝。当干部当不好挨老百姓的骂。这个虽然被老百姓所不齿,但他们起码不敢明目张胆的去骂。他反而觉得当一个小痞子比当那个破村长强得多了。再说天天吃香的喝辣的,狐假虎威。整天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但时间久了,秦得占野心也就有了,他几乎摸透了邱二皮的套路。一恐二吓三打骂。实在不行再打出手。不过那样风险太大,但为了自己的地盘和威名,有时不得不丢车保卒,找几个亲信马仔去坐牢顶罪,自己仍在外面支撑门面全权指挥。秦得占对邱二皮既羡慕又对他的位子和非法所得垂涎三尺。从此秦得占暗下决心,笼络兄弟,培植亲信,有一天时机成熟的时候,将邱二皮取而代之,再说邱二皮年纪大了。老庸昏聩,有人取代也是早晚的事。因此,他对邱二皮是阴奉阳违。对刘小虎他是从心里看不起,但为了邱二皮的面子,他不得不做出一番装腔作势的架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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