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叫白漓送。”方湘沫说。
白云觑了方湘沫一眼,笑道:“湘沫姐姐何必这么费神,乔相总归知道这礼物是谁送的,你何不自己亲自送去,更显得诚意。”
方湘沫想也不想的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去,你也叫白漓不要说是我送的。”只要一想到那日在皇宫,乔益然望着自己时的冷漠绝情的目光,方湘沫就觉得心里像堵了一块大石头般难受不已,更是连见他一面的勇气都没有了。
白云睁着眼睛无语的看着一副做贼心虚的方湘沫,好半晌,才拍着方湘沫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劝道:“湘沫姐姐,俗话说的话,烈女怕缠郎,这烈男自然也是怕缠女的,你再努力一下,说不定就能拿下乔相了。”都努力了这么多年,而且也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也就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吧。
方湘沫差点没一口茶给喷了出来:“阿云,你受什么刺激了?这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话啊。”
白云嘴角抽搐了一下,默默的坐下喝茶。
之后方湘沫又叮嘱了好几遍,这才离开。
“田七,让五少爷转交给乔相,务必让他告诉乔相是方小姐送的礼物。”白云吩咐道。
“是。”
田七不疑有他,转身便按照白云的吩咐去了。
方湘沫哪里知道自己的百般叮嘱早被白云给抛到九霄云外了。
当白漓拿着锦盒送到乔益然手里的时候,他很是怔忡了半晌,那飘忽的视线落在远处似乎在寻找什么。
白漓唤了好几声,乔益然才堪堪回神,有些讪然的请白漓入府小坐。
“多谢相爷,晚生这就回去了。”
乔益然淡淡的点了点头,亲自送白漓出去。
坐在书房里,看着桌上摆着的那一方砚台,脑海里不期然的跳出方湘沫时而叽叽喳喳,时而羞涩腼腆的模样,微微出神,今天是他的生辰,从早上自己便隐隐有种期待,直至方才他才恍然明白自己期待什么,可惜那丫头没有出现,而是叫旁人转送了礼来。
轻轻的呼出一口气,乔益然压下心头那抹失落,重新恢复淡漠冷情。
她不来,是对的。
慢慢就能把他给忘记了,寻个好亲事嫁人。
立秋一过,天气慢慢转凉,虽然秋老虎依旧炎热,但拂在脸上的清风已不如先前那般燥热。
赵如秀正在安福堂陪着二老夫人卢氏说话,十句话有八句不离掌家权,卢氏听得心中厌烦,但也知道让个姨娘执掌中馈太过难看,只能应着赵如秀。
“你也说了,周氏私自挪用了公款近千两银子,这事若属实,别说这掌家权重新回到你手里,周氏也没好果子吃,等康伯回来我便同他说这件事情。”
“儿媳在此先谢过母亲了。”赵如秀笑着对卢氏福了福身。
在私底下,赵如秀习惯称卢氏母亲,投其所好,卢氏每每听到这一声母亲,便会觉得通体顺畅,仿佛跟老夫人平起平坐了。
赵如秀盘算着,周氏那个贱人总算给她抓到把柄了,照这样看,最晚不过明天她就能重新执掌侯府中馈,若再不拿回掌家权,她就要拿不出银子来承担灵儿吸食五石散的昂贵开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