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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一个酒徒》

今天我将为各位讲述关于一个酒鬼的故事。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内容,只不过这个人由于最近频繁来到我们店铺,因而我觉得有必要说说。

我们的店铺开在某某地方文化公园大门口,白天没有多少人,但一到晚上人人没事就纷纷涌出来,或进入公园坐坐闲聊,或到处逛逛。附近高楼华灯初上,路边也灯火辉煌,把个广场和公路照得如同白昼般。摆地摊的、附近开店的大多是依靠夜晚赚钱,但近几年生意比较萧条。

不记得哪一天,从外地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就是说,这个人是闲杂人,成天无所事事,只会吃喝。但奇怪的是,他的钱从何而来?我的心中顿起狐疑。一定是‘易得之财’。怎么说?就是说他的钱不是靠做生意或打工赚来的,而是非正常的‘偏财’。这个人自说是东浦乡的,离这里不远,大概10几里路吧!他一来就自行从雪柜展示柜拿出1瓶又1瓶的冰冻啤酒,往往一喝就好几瓶。他酒量相当好,连喝几瓶是没事的。而且他还喜欢抽烟,经常是中华,有时是略低一点价格的,20元左右。他出手极其大方,一包一拆开,看见有什么人就扔给人家,在座者无不被他请过(当然除了我之外,因为我没有抽烟的习惯,是为了身体。)。有时他也买点烧烤之类,还吃不下去,非得请人家一块吃不可。表面看太会做人了!

我爸就几次被他劝吃他的东西。我常警诫我父亲不能随便吃陌生人的东西,他总推说是他硬拿。于是几次三番都是如此。

另外,在这里还需说明,有一个孀妇(她的丈夫已逝世30年左右,守寡至今。而她的儿子在一次酒驾中不幸撞死,是年仅23虚岁。)在此其间开始造访本店。据推算,这位寡妇今年大概是60岁以下吧。这个酒徒和孀妇一起坐在树下,几乎挨在一起。他自顾自抽烟,后来父亲送给她一根香烟,酒徒这才明白过来,知道自己的失礼,连忙迎上前:

“我不知道你有抽烟,阿婶,”同时打起了火机,“我若知道你有抽烟就拿给你了,太对不起。”寡妇满脸微笑,然后就抽了起来。于是从此他们便有了谈资。

酒徒总是东西先拿,抽过烟、喝完就才付款,还时常剩下几元钱。

凭他自己说,他自己养过一些鸡,还有其它许多行业。我们乡里有一个人就被他骗走了1000多元的鸡钱,他强说鸡死了,所以没有还。他有一次看见一些警察在抓酒驾的人,他当着警察的面喝酒,警察说他,他很傲慢,于是被抓起来,罚了一点钱。他还说他在某某公司当过经理,哪家公司多大,他月薪上万元。讲得天花乱坠,我们都几乎听信了他的话。有一回,他和别人通话,但他只拿起手机在电话里头自说“大队长……”什么的,但似乎没人回应。说不定他是自说自话,他根本就没那么了不起,能结交到重要人物。那他才不会来光顾这么小的店铺。

还有,他的钱从何而来?这也得从他自己口中寻找。有一回,他在公路上与人相撞(极可能是他故意的),说是一辆汽车撞到了他,于是他便死缠住,让开车者赔了他7000块钱。怪不得他那么慷慨,原来都是横财!

真不知他到底做了多少这样不讲理的事。果真是在社会上混的人!

可是“天有不侧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有一天,酒徒又来了,正值我替父亲交换上班。他继续喝酒,倚靠在树下。直到那个寡妇来临,他还在喝。晚上7点多钟,父亲已在场,这时我们乡里那个爱喝酒的胖子也来了,不过只有19岁。于是,所谓“酒逢知己”。两个开始谈起来,他们准备在旁边一家烧烤点选。东浦是已值中年的大哥,自然他出钱,他先抛出200元给胖子。等啤酒喝过后,酒徒又走进店铺来,想拿那支小糊涂酒仙。我连忙向他介绍那瓶酒精度高达52℃的四特酒。他问我多少钱,我说40元不假思索地拿走了。

就是这瓶酒差点夺去了他的性命。

8点钟后,酒徒居然晕倒过去。我知道事情不妙,和那个烧烤老板一同过去扶住,在大门口摆玩具的也过来帮忙。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才将他扶到一张交椅坐下。可是酒徒总是东倒西歪,嘴里不住说着醉语。拿给他一瓶营养快线,他却扔掉了。靠在那支路灯铁条上,又生怕被撞破头。于是又把他扶到上面树下。然而酒徒哪里听话?他的身子胡闹不停,说着不清不楚的话。折腾了好久,我才脱身了,自顾做生意。后来又拿一瓶旷水想给他喝,他竟然硬压扁瓶子,把水射喷掉。真是岂有此理!

有时他叫那个烧烤老板,他装作没听见,自顾做生意。有一次想搀扶他,送他上车回家。可是酒徒的一句话让他吃不消,他说“你想抱我。”好像这是在污辱他。烧烤老板连忙回说没有抱你,然后悻悻地走了。随后,听父亲说他缠着要借钱,劝我赶快走。我收拾好行李,立即走人。

第二天我去上班,父亲说一直等到12点,他的老母亲才独自走来,家里其他人都不肯来。他的母亲搀扶着他。看着他的老母亲,酒徒强自支撑起来,抖擞精神,费了好大功夫才骑上大了电动车,载着他老母亲走了。

好几天不见酒徒,大家都会替提起他,我说可能去住院了。

就在前几天,酒徒果然出现了,我调況:“这个是谁呀!是哪个镇的?人家都说你最近怎么总不来。”他却笑咪咪的,回说:

“全都说我死了吗?”

“没有……”随后,父亲也来了,开始和他交流。

后来,父亲被他借了200元,说会还他的。我劝说他不能随便借给陌生人,既不是亲人,又没有交往,万一他不来呢?父亲说不来就当作请他,因为自己吃了他的东西,欠他人情。如今他已经全数还了。但是江湖人心险恶,得多加提防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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