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陈胥白服过很多次软,也倔强过很多次,因为他认为自己也就是个废柴了!也就是那个命运了!倔强是因为自己有自尊,可有的时候也需要忍气吞声!
这是以前!
但!
现在呢?!
他是什么?炼气五级的修士!
他不再是那个认命的陈胥白!不再是那个只能忍气吞声的废柴!也不再是那个命里注定只能过了十六岁就被驱逐出陈家的陈胥白!
他是时候亮出自己的獠牙,向他人宣示自己强势的登场!也是时候回击一切错误的打击,对世人证明自己人格的存在!
于是陈胥白挺起胸膛说:“我让你说话干净点!”
“砰!”
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
陈胥冬在陈胥白那句话刚落音就猛然出腿!这一下,迅猛有力,将陈胥白踹出将近一丈!
幸好陈胥白早有准备,以双臂格挡,虽然被踹出去一丈距离,但竟然没有受伤!
正在准备用口中那一套说辞夸赞陈胥冬、顺便也贬低一下陈胥白不自量力的那四个家伙懵了!而准备看陈胥白在地上吐血呻吟的陈胥冬也是懵了!
他们的幸灾乐祸和蔑视的笑容还没有出现就胎死腹中!
莫说他们几个,陈梓妃也是懵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是用了五分力,你怎么也得吐个三升五升的血吧?”陈胥冬还是不太相信眼前这一幕。
站在旁边的丫头陈梓妃这时候终于回过神了,“蹬蹬蹬”跑到陈胥白身边,根本不顾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在陈胥白身上又摸又揉,还关心地问:“怎么样啊白哥哥,你没事吧?”
陈胥白正准备开口回应安抚一下这丫头,却又听她开口呵斥陈胥冬几人:“陈胥冬!你们也欺人太甚了吧?!你什么人我们什么人,你什么实力我们什么实力,你作为一个炼气修士欺负我们普通人有意思吗?!”
“普通人?”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
陈胥冬猛然醒悟,然后双眼圆睁地不敢相信,指着陈胥白牙齿打颤,久久才说出话来:“你……你……你竟然……”
“呵呵!”陈胥白哂然一笑,“终于猜到了是吗?”
他向前跨一步,昂首挺胸,从未这么神气过。他说:“不错,我现在也是一个修士!炼气五级!”
“什么?!”陈胥冬愕然。
“这……怎么可能?!”四个跟班儿。
“啊?白哥哥……你……”陈梓妃小手捂着口,愣得萌萌的。
除了陈胥白,其他人都有一种想要看一看天空中日头方位的冲动,他们是想确定一下今天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
什么时候开始,陈胥白这个一向被大家拿来当做笑话取乐的废柴,也能开始炼气了?
而且已经是炼气五级了!
陈胥冬闭眼平复了一下心情,刚才那一下实在是有点让人不可思议……不,现在也是不可思议的!他努力重新做出傲然的姿态和笑容,“啪!啪!啪!”地一边拍着巴掌一边说:“好!好极了!真是太好了!陈胥白,没想到你也能有今天,熬出头来了啊!我真是替你高兴!哈哈!不过,如果你觉得就凭你现在炼气五级的实力,就敢跟我叫板的话……你是不是还得先撒泡尿照照你自己?”
这回不消陈胥冬自己说,身后跟着的几个家伙就开始吹捧起来了:“冬少可是陈家准十大实力少年!炼气八级的高手!”
陈胥白攥紧着拳头:“炼气八级又怎么样?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也尝尝吐血的滋味儿!什么叫恶有恶报,你很快就会知道!”
这话说完,突然厚重的云彩遮掩住了日头,风也起得大了一点,树叶子又掉了几片,天地竟有一片萧索之意。
看来,要下雨了!
吊儿郎当的陈胥冬嘴角噙着一抹邪性的笑容,他道:“别总是只能放狠话,没有实际行动,我可是会继续看扁你的!不如这样,你再接我一脚,如果你接住了,以后大家相安无事,我呢,作为哥哥的,以后也就不再欺负你了!怎么样?”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睛里边带着几分狠意,刚才他只出了三五分力,或许这次他就要出八九分力,乃是不把陈胥白打残不罢休!
陈梓妃怒而骂之:“无耻!我要把今天的事通报家主!让你们这些大坏蛋都幽禁!”
陈胥冬几个人面面相觑,然后哈哈大笑:“小丫头你也太天真了吧?就你一个支脉子弟能随随便便见到家主?莫说你见不到家主,就是见到了又怎样?你就是一个浪费家族粮食的蛀虫,家主只会向着我们炼气修士,你一个凡俗之人的话,家主根本就懒得听!”
他们说的话,话糙理不糙。
大家族一向如此,他们更看重能够为家族做贡献的人,而不是像陈梓妃这样连气感都没有的普通人!
突然!
门内脚步声起,一人朗声喝道:“是谁敢在我陈府门口大放厥词?!”
宽阔的陈府大门里走出来一个中年人,宽额阔口、剑眉星目,刚才那句话就是他说的。
所有人立马禁言耸立,不敢放肆。
“我陈府在云稷城也算大门大户、世宠优待,家规更是森严有秩!谁敢在陈府大门之前如此放肆?!”
当前这中年人目露威严,负手而立之下,简直就像一个不可违逆的山岳!
只有陈胥白赶紧弯腰叫道:“爹,您怎么来了?”
原来这个中年人就是陈胥白的爹爹,名叫陈文孝,乃是实实在在的筑基高手,又因排行老四,人们尊称四爷。
四爷陈文孝看到陈胥白浑身狼狈,又斜眼看了一下旁边的陈胥冬,当即心里几分怒火燃起,对儿子说道:“为父正要出去一趟。我儿,你这一身又是何故?难道又被谁欺负了不成?”言语之意便是指向陈胥冬。
可陈胥冬也不是一个吃亏的主,他当即在陈胥白之前说道:“我说四叔,你可不要污蔑侄儿哦,你儿子这一身是刚从乡下泥巴地里弄得,估计是跟着泥巴佬学种田去了,可不是我打的!”
说着一抱拳,他又道:“四叔,侄儿还有要事要办,我就不多留了,告辞!”
于是,就在四爷陈文孝的不虞眼神下,吊儿郎当地走了,不过走了大约几步,他又回头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对了,四叔,侄儿还没好好恭喜您一番,胥白堂弟荣晋炼气修士,可喜可贺啊!不知道半个月后家族大比会不会有幸切磋几番?”
闻言一愣,陈文孝扭头看向自己的儿子,他只有一个儿子,就是眼前的陈胥白,而陈胥冬说胥白晋升为炼气修士……
陈胥白对上父亲殷切而又不敢相信的眼神后,微微一笑,然后道:“不错,父亲,孩儿已经是一个炼气修士了,而且是炼气五级!”
“我儿!你说的是真的?!”陈文孝颤抖着身子走近自己的儿子。
不过陈胥白并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将手伸了出来,示意父亲用把脉的方式检验一番。
陈文孝虽为筑基修士,见惯了大风大浪,但这个时候却也镇定不住,探出去的手颤颤抖抖!
终于,粗糙而布满硬茧的大手握住了陈胥白有点泥污的手腕。
“是的!是的!炼气五级!就是炼气五级!”四爷老泪纵横,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然后一把抱住了陈胥白,即使他满身污垢也无所谓!
许久后,四爷平复了心情,抹了一把泪,然后不舍地对陈胥白说道:“我儿,为父还有家族事务需要参与,暂时没有办法陪你,你且回去,你母亲已经等你好久了,等今晚咱爷俩儿再促膝长谈!”
脸色很平静地点点头,陈胥白理解他的父亲。
他说:“父亲只管去就好,孩儿在家里等您。”